見他提著兩大桶熱水上樓,兩人不懂什么意思,陶永春問道:“牛二,你這是干什么?”
“老板娘的洗澡水。”苗毅回了句。
二人頓時震驚了,發現這位還真是能屈能伸,在他們心目,苗毅一直是很牛的那種人,想不到連這種有損清譽的活也干,竟然給女人提洗澡水!
想到這,兩人覺得這世上還有什么委屈是我們不能受的,大丈夫在世理當能屈能伸,這是多大的鼓勵!
誰知苗毅回頭又補了一句,“沒辦法,本來不用干這活,不是為了把你們兩個弄進來么,受點委屈不算什么。”
兩人凝噎無語,不知道是不是感動了,“以后我們幫你送。”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苗毅滿口應下,轉身就將兩桶水一人給了一桶,“從明天開始,你們兩個輪流來送。”
到了樓上,苗毅敲響了門,“老板娘,人我給你帶來了。”
門一開,老板娘那曼妙身姿出現在了門后,見兩桶水在另兩位的手,眉頭一挑,心突然冒出一股無名火,幫老娘提個洗澡水怕臟了你的手還是怎么的?
砰!門一關,聲音從屋里傳來,“換兩桶水來。”
苗毅在門外愕然道:“為什么?”
“水只能專人送,萬一有人在水里動了手腳怎么辦?”老板娘冷冷道:“你換不換?”
“行行行!換,馬上換。”有求于人沒辦法,苗毅從有些惶恐的二人手提了水桶,直接飛身到了樓下。
進了廚房把兩桶水往邊上一放,鉆進了烹調的里間。跑到正在燒菜的廚身邊,提了筷邊嘗菜邊和廚聊了幾句。稍微耗了會兒,回頭又從里間出來,提了原來的兩桶水就要重新送回去。
誰知身后卻突然傳來譏諷性地冷笑,“水換好了?”
苗毅如遭雷擊。身形定格,緩緩回頭看來,只見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廚房里,就在身后,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看得他頭皮發麻。心里暗罵,這女人好陰險,竟然玩跟蹤這套。
“老板娘,這水真是干凈的,真沒必要換,這沙漠里用水本來就不容易。倒掉了浪費。”苗毅干笑道。
“哦!干凈的啊!”老板娘紗袖一翻,法力澎湃而出,兩桶水翻起,對著苗毅從頭澆到腳。
苗毅當場成了落湯雞,想施法抵御都沒用,人家修為比他高。
里間掀開布簾的廚笑得“嘎嘎”的,幾個打下手的亦在那偷看偷笑。
“能和老板娘共用洗澡水真是榮幸啊!”苗毅雙手擦了把臉呵呵一聲。施法一抖,身上爆出水霧,又干了。
“鬼才跟你共用洗澡水!”老板娘作勢抬手,貌似又要動手。
“老板娘,我錯了,我這就給你換。”苗毅提了桶趕緊跑。
這里有專門給老板娘燒洗澡水的單間,老板娘尾隨跟了進去,盯著忙碌的苗毅警告道:“再敢弄虛作假,別怪我不客氣!”說罷甩袖而去。
“老板娘慢走!”拍了句馬屁的苗毅做了個背后罵人的嘴型,一回頭還真想往鍋里燒的洗澡水加點料下去。可是被老板娘神出鬼沒一折騰,有點心虛地左右看了看,最終摸了摸儲物戒還是沒敢下毒手。
皮君和陶永春依舊規規矩矩站在外面,只見苗毅重新提了兩桶水上來,桶不離手。走到緊閉的門口,用腳尖提響了門。
門栓跳開,苗毅提水而入,隨后老板娘跟他一起出來了。
“老板娘,你看他們兩個怎么樣?干活絕對利索。”苗毅指了指皮君和陶永春夸道。
老板娘繞兩人轉了兩圈上下打量道:“你們兩個也是星宿海戡亂會出來的?”
“回老板娘,是的!”兩人恭敬回道。
老板娘微微皺眉,又瞅了瞅苗毅,感覺有點不像,首先兩人身上看不到苗毅身上的那種久經殺戮的英氣,還有那種內斂的從容,否則換了一般人哪敢和她坐在一起從從容容的喝酒聊天,這說明苗毅還是見過一些大場面的人。
換句話說,那就是苗毅穿上店小二的衣服也不像店小二,沒看習慣的話只會讓人感到滑稽好笑,而這兩位若穿上店小二的衣服,那就真像店小二了,壓根就不像是經歷過什么大場面的人。
“各自說說自己的來歷吧,本店不招來歷不明的人,若有隱瞞,待我查出來,后果自負。”老板娘冷冷道。
兩人當即戰戰兢兢將自己的來歷告上。
聽到皮君姓‘皮’又是老鼠精,老板娘突然皺眉道:“聽聞許久以前,曾有一位妖皇,好像也是鼠妖,名叫皮太沖,那可是當時修行界最頂尖的幾大高手之一,不知和你有沒有關系?”
皮君抱拳回道:“不瞞老板娘,聽家父提起過,好像是小人的先祖,不過時間太過久遠,又沒有證據,所以小人也不敢確認。”
喲!苗毅頗感意外地看向皮君,沒想到這家伙還有可能有個做妖皇的祖先。
老板娘點點頭道:“先在這里試用著看看吧,合適就留下,不合適再另說。牛二,領他們下去吧,讓掌柜的安排。”
“謝謝老板娘。”三人一起謝過。
老板娘揮了揮手示意退下,自己進了屋里沐浴!
苗毅則把兩人交給了下面的儒生,而儒生則把皮君打發去了廚房幫忙,陶永春就留在了大堂,衣服一換,風云客棧又多兩個伙計。
把兩人安置好了,苗毅也算盡了一樁朋友之誼,剛回了房間沒一會兒,上面又傳來了跺腳的聲音。
昨晚干過一遭的苗毅知道樓上那位洗完了,讓他上去收拾呢,其實就算樓上的不跺腳他也知道上面洗完了,站在下面就能看到,怎么會不知道。
一身香噴噴的老板娘踱步在屋外清爽身上的水汽,在屋里快速收拾的苗毅在豎起耳朵聽外面的腳步聲,確認老板娘走開了一點后,雙手扶著澡盆突然施法一摁。
咣當!樓板破穿,大片垮塌,樓上的東西叮呤當啷砸落在了下面的雜物間。
老板娘一驚,閃身到門口,只見自己的房間已經成了陷阱,苗毅已經掉回了自己的房間,正抬頭看著上面門口的老板娘苦笑。
如此大的動靜也驚得儒生、廚、木匠和石匠迅速閃到樓上,一個個眉心紫蓮綻放,殺氣騰騰,都提上了武器,見老板娘好好的,并不是想象的遇見了襲擊那回事,都松了口氣。
一個個鉆進屋內,站在還未徹底垮塌的地方,盯著下面驚訝道:“這是怎么回事?”
只見老板娘俏臉寒霜,那是真正露出了怒容,盯著下面厲聲道:“你若不愿干就直說,何須如此!”
苗毅趕緊閃了上來,踩著還沒徹底垮塌邊緣,連連求饒道:“老板娘,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清洗的時候稍微用大了點力氣,誰知樓就垮了。”他摸出了一只儲物戒送上,“這里面是一千萬金晶,當是我陪老板娘的損失。”
屋里的一些生活用具也值不了這么多錢,重要東西都在老板娘自己的儲物戒里,如果真是報復,如此得不償失的辦法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一千萬金晶足夠將屋里的東西重新整個上千套。
如此誠意擺在這,別說儒生等人信了苗毅的話,就連老板娘也臉色稍霽,估計還真有可能是冤枉了這家伙。
老板娘冷哼一聲,一把將苗毅手里的儲物戒奪了過來查看,發現還真是一千萬金晶,也就沒多說什么了,回頭吩咐道:“木匠,盡快修起來。”
木匠應了聲,不免蹲下查看垮塌的原因,看過后有些奇怪道:“間隔層的粘土哪去了?”
苗毅嘆道:“哎!這個你們要問老板娘,她最清楚。”
什么情況?幾人立刻扭頭看向老板娘。
一想到苗毅在如雨般落下的沙土的情形,老板娘自己都好笑,卻一本正經道:“我怎么知道?”
苗毅心松了口氣,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瞞天過海過去了,誰知木匠好死不死的冒出一句:“我說牛二,這不會是你偷偷將隔層里的東西挖走了想從下面偷看老板娘吧?”
廚點頭道:“這小不是什么好人,倒是很有可能,老板娘,你得小心點了。”
其他兩位也收了手上的武器,在那竊笑,“有可能。”
這本是幾人的玩笑之言,因為幾人不清楚情況,卻是說的苗毅略帶心虛地飛快偷看了眼老板娘的反應,結果看到老板娘的臉色驟然一變,心暗暗叫苦,木匠你這孫不說話會死啊!
表面上卻嚷嚷道:“我說你們胡說八道什么,你們幾個壞我名聲也就罷了,何必要壞老板娘清譽。”
而老板娘已經是目光驟閃,銀牙暗咬。
不是木匠提醒她都沒往這頭上去想,還以為是隔層里的東西沒了不經踩才塌了,現在經木匠這么一說,立刻發現這樓層垮塌的蹊蹺,十有八是苗毅這廝故意為之。
這廝好好的為什么要弄塌樓層?故意弄塌后為什么加倍賠錢賠得如此爽快?擺明了是想掩蓋什么!
要掩蓋什么已經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