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沒有直接乘坐飛機到達也門,而是按照格列瓦托夫的指示,先到保加利亞,再從保加利亞乘坐俄羅斯航空的飛機到達了薩那。
從薩那國際機場出來的時候,高揚在尋找前來接他的人,但他看了很久也沒發現黑魔鬼的人,然后直到一個穿著當地長袍,確切的說,是穿著也門男人獨有裹裙的格列瓦托夫。
格列瓦托夫穿著一件白色的裹裙,露出了兩條腿,光腳上蹬著拖鞋,上身卻穿著一件西服。
高揚非常佩服格列瓦托夫是怎么在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內,就能做到和當地人看起來完全沒有兩樣的。
更讓高揚佩服的是,格列瓦托夫身邊至少還有十幾個人,這些人并沒有全都跟在他身邊,但是從格列瓦托夫四周的不遠處,至少有十幾個人看起來不正常,高揚相信那些人都是格列瓦托夫帶來的。
格列瓦托夫直接站到了高揚身邊,一個留著大胡子的中年男子則跟在了格列瓦托夫身邊,滿臉疑惑的看著高揚。
“歡迎你的到來,彼得拉姆,你們來了我就有信心了。”
格列瓦托夫上前和高揚握了一下手,然后淡淡的說了兩句,而這時跟在格列瓦托夫身邊的那個中年人卻是一臉疑惑的用阿拉伯語說了幾聲。
格列瓦托夫說的是俄語,而且他上來就叫了一個高揚完全陌生的假名,而這些都是沒有提前說好的。
就是說,格列瓦托夫帶來的這些人不是出自他的意愿,而是不得不帶他們來,還有就是格列瓦托夫已經在表示歡迎的短短兩句話內,把該傳達的信息都傳達給了高揚。
艾琳靠近了高揚,用俄語低聲道:“他說,為什么這位彼得拉姆先生看起來完全不像俄國人。”
格列瓦托夫對著那個大胡子中年男人說了幾句,艾琳繼續在高揚耳邊低聲道:“他說,彼得羅姆先生是俄國韃靼人,這根本沒什么可稀奇的。”
高揚臉色一沉,對著格列瓦托夫,當然也是對著那個大胡子用俄語道:“我不是什么俄國人,我也不是韃靼人,我叫彼得羅姆,你們記住這個名字就行了,我沒有國籍,不是那個人種,我就是一個非常常見東亞人,你們不懂這些嗎?”
格列瓦托夫面無表情,那個大胡子卻是連連點頭,浮現出了一些笑容,對著高揚伸出了手,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
高揚和那個大胡子握住了手,這時艾琳用俄語急速道:“他說,非常高興見到您,彼得羅姆先生,他明白您的意思,從現在起他不知道您來自哪里,只知道您的名字,請原諒他剛才的失禮。”
聽艾琳說完后,高揚用英語微笑道:“從現在起,我絕大多數情況下會說英語,請諒解。”
艾琳很想笑,但她還是把高揚的話用阿拉伯語翻譯了出去,而她翻譯完了之后,高揚卻是擺了擺手,道:“別再翻譯了,我自己來吧。”
那個中年人握著高揚的手笑道:“我叫薩利姆.哈桑,見到您很高興,我之所以迫切的跟隨格列瓦托夫先生到機場來迎接您,是想第一時間知道您是帶著什么使命而來的呢?”
高揚能聽懂薩利姆所說的大部分內容,雖然他的阿拉伯語不是很好,但是也能準確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于是高揚用阿拉伯語低聲道:“我沒有使命,不受任何人指派,我來這只是為了旅游。”
義正詞嚴的說完后,高揚卻是臉色一變,微笑道:“當然,我是帶著善意而來的,哈桑先生,請您明白一件事,有些事情,不是在這種地方可以談論的,至少,我們得有一個安全而且正式的場合來談論一些很嚴肅的話題,您認為呢?”
薩利姆連連的點頭,道:“是我太心急了,太倉促了,請跟我來,我們為您準備好了車,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這里確實不是太安全的地方。”
高揚點了點頭,這是薩利姆卻是又指向了艾琳,然后他略帶著些不滿的道:“這個女人,彼得拉姆先生,她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不像話,至少,她該帶上面紗,我不是在指責什么,我只是想說,她這個樣子確實是非常的,非常的,不方便。”
高揚看了艾琳一眼,隨后道:“明白了,是我的疏忽,我們會解決這個問題的。”
薩利姆立刻笑道:“那就請上車吧,我們馬上離開這里。”
薩利姆完全沒有征求格列瓦托夫的意見,他撇開了格列瓦托夫,高揚不知道現在是什么狀況,于是他指向了格列瓦托夫,沉聲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先和他單獨談談。”
薩利姆沒有反對,他立刻后退了一步,笑道:“當然,當然方便,你們談。”
等著薩利姆轉身離開后,高揚對著格列瓦托夫低聲道:“什么狀況。”
格列瓦托夫沉聲道:“我本來打算一個人來接你們,這樣就有充足的時間來解釋發生了什么,但是在我出發的時候,他們強烈要求跟我一起來,沒有什么危險,這只是他們表示對你尊重的手段。”
高揚低聲道:“這是這家伙看起來對你不夠尊重,為什么?”
格列瓦托夫低聲道:“我給自己安排的身份比較低,只是一個聯絡員,身份太高了不方便工作,因為需要就很多重大的問題表態,但是一個聯絡員就方便多了,而薩利姆的地位很高,他在胡賽武裝中沒有明確的職位,但地位至少在前五之列,所以他來親自迎接你表達了對你足夠的尊重,當然,他也就不會太尊重我了。”
高揚笑了笑,低聲道:“明白了,那么我得身份是什么?”
格列瓦托夫淡淡的道:“俄國總統秘密特使。”
高揚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
“什么?”
格里瓦托夫仍然是面不改色的道:“總統特使,這里的情況很復雜,俄國一直在這里有人活動,伊朗人更多,而且都和胡賽武裝有接觸,如果你是位秘密的總統特使,那么他們除非親自向俄國總統求證,否則誰也別想能拆穿你的身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