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所說的一切,讓高揚為之動容。
一家三代,全都是軍人其實并不稀奇,以色列就更常見了,因為以色列是義務兵役制,每個人到了合適的年紀,都必須服兵役的,但是一家三代都是職業士兵,而且還都是醫護兵,這就太罕見了。
阿爾伯特的爺爺經歷過過第一次中東戰爭,死于第二次中東戰爭。
阿爾伯特的父親,經歷過第三次中東戰爭,死于第四次中東戰爭。
阿爾伯特的哥哥,第一次作戰,就死于第五次中東戰爭。
高揚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阿爾伯特家族經歷了對以色列最關鍵的五次戰爭,還全都是作為醫護兵的身份參加,這樣的一家三代四口人,值得尊敬。
尤其是讓高揚感慨的是,阿爾伯特竟然還在202傘兵旅服役過一年的時間,要知道撒旦學習跳傘的時候,可就是在202旅學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和阿爾伯特還算有點兒戰友的關系呢。
而讓高揚剛興趣,或者說興奮的是,阿爾伯特既然在202旅服役過一年時間,那就說明阿爾伯特肯定會跳傘,而且跳傘還很厲害才對,另外,202傘兵旅和戈蘭旅可都是以色列的王牌部隊,能在這兩只部隊當醫護兵,不用說,阿爾伯特厲害的很。
看著高揚又是興奮,又是感慨的表情,阿爾伯特一臉驕傲的道:“我之所以要把我的家族從軍史都告訴你,不是想向你炫耀什么,而是想告訴你,如果我作為醫護兵的話,你至少在我的態度上有任何可以擔心的地方,只要是我的戰友。哪怕我都不認識他,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救他,因為這是我作為醫護兵的職責。也是我們阿爾伯特家族的傳統。”
高揚點了點頭,用很是感慨的語氣道:“我相信你所說的。另外,告訴你一件事,我曾在202旅受訓過,事實上,我的團隊幾乎全部都在202旅學習過跳傘。”
阿爾伯特一臉的驚訝看著高揚道:“你們?怎么可能,你在吹牛吧?”
高揚聳了聳肩,笑道:“沒有吹牛,唔。我們在另外一支部隊受訓,然后去202旅學習跳傘,只是我不能說出太多了,保密條例嘛,你懂的,不過,我想你一定也參加過奪旗演習吧?”
阿爾伯特更加的驚訝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高揚,上上下下掃了高揚好幾遍之后,才詫異的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們怎么可能會有機會參加奪旗演戲的!伙計。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來自以色列的黃種猶太人?”
高揚搖頭道:“不不不,我既不是猶太人,也不是以色列人。我們只是去哪里受訓而已。”
阿爾伯特極為困惑的道:“那你是cia或者是美國特種部隊的?不可能啊!就算是美國的特種部隊有去參加合作訓練,你也沒機會參加奪旗演戲的啊!”
高揚苦笑道:“我是不是透露了太多的訊息給你?好吧伙計,如果我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你就當沒聽到吧,總之,我參加過奪旗演習,最后,在202旅的那個演習場,我們還奪了旗。伙計,你們202旅被我們打敗了。哈哈,在你們的演習場上!”
阿爾伯特看著高揚簡直是肅然起敬。他沉聲道:“你能說出奪旗演習,那就說明你真的去過,你們真的贏了?不可能吧?哦,我糾正你一點,我可不是202旅的,他們都把我開除了,別你們你們的,我可是戈蘭旅的人!”
說完之后,阿爾伯特聳肩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對202旅的感情也是很深的,而且被開除也確實是我的錯,唔,你得叫我一聲前輩了。”
高揚笑道:“不,我覺得你該叫我長官才對,你被開除的時候服役才一年,你肯定就是個列兵吧?伙計,我在那里的軍銜可是少尉!”
阿爾伯特再次長大了嘴巴,幾次開合之后,阿爾伯特怔怔的道:“真的,你沒開玩笑”
高揚微微一笑,道:“在這種事上,我從不開玩笑,如果你能加入我們,你就會明白很多事的,而且你也會知道我有沒有騙你。”
阿爾伯特搖了搖頭,最后他無奈的道:“我退役的時候是上士,確實不是軍官,所以,好吧,我確實得叫你長官了。”
阿爾伯特向后退了半步,站直了身子之后,舉手對高揚敬了個禮,沉聲道:“長官好。”
高揚回敬了一個軍禮,然后笑道:“你好士兵,今天見到你我很高興。”
阿爾伯特撇了撇嘴,然后伸手掏了掏耳朵,最后才一臉無奈的道:“我是真的不明白了,你既不是以色列人,卻有國防軍的軍銜,我就當你沒吹牛也沒騙我好了,不過,算了,或許現在以色列國防軍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新變化呢,這真是太奇怪了。”
高揚很想說我還是你們的教官呢,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沒說,再說,那就真泄密了。
沒能繼續顯擺,高揚略帶遺憾的道:“你從軍隊退役之后呢?還干了些什么,和作戰有關嗎?”
阿爾伯特聳了聳肩,道:“沒有,我退役之后去衛生學校找了份在醫院里的工作,但是干了時間不長就干不下去了,唔,然后我覺得以色列不太適合我,然后我就移民到了美國,在美國先是打算考取個醫生執照,可惜沒考下來,然后我在醫院里當了一段時間的緊急救護人員,然后又去當了一段時間的摔跤手,但是我的工作都干不長,最后我覺得警察這工作挺適合我的,于是我就當了警察,在2000年吧,從2000年當警察到了現在,最近這幾年我一直有接一些零活,我的警察身份為我提供了很多便利,能讓我撈些外快,你知道的,警察的薪水可不高,而我得養活很多人呢。”
高揚微笑道:“你的經歷倒是挺豐富的,我能問一下你都做些什么零活嗎?”
阿爾伯特摸了摸他的光頭,為難的道:“老兄,不必打聽的那么清楚吧?好吧,看在高薪的份上,唔,無非就是為某些人提供些庇護啦,替兩個幫派當個和事佬什么的,沒什么太特殊的,整些小錢而已。”
高揚聳肩道:“好吧,我大致了解了,那么,跟我說說你的家庭情況,你結婚了對嗎?你有孩子嗎?”
阿爾伯特把臉一板,沉聲道:“伙計,你越線了,為什么問這些。”
高揚攤了攤手,沉聲道:“很抱歉問你這些,但是伙計,我的團隊是個整體,在我的隊伍里,我們所有人都能互相托付身家性命,而你是個外來者,我有必要對你多了解一些。”
阿爾伯特沉著臉道:“也就是說,加入你的團隊,從此就無法離開,如果離開就禍及家人對嗎?伙計,你越線了,相信我,你是在大街上跟蹤我被我攔下來的,如果你是在我的家附近跟蹤我,或者我的車上有我的家人,我絕不會把你攔下來說這么多,我會直接開槍打死你!”
高揚搖頭道:“你誤會了,你可以加入我們,當然也可以退出,前提是你不能泄露任何有關我們的秘密,伙計,我問你這些,不是想拿你的家人要挾你之類的,我只想知道,如果你戰死了,你會不會有什么后顧之憂。”
說完之后,高揚攤開了雙手笑道:“如果你結婚了,有孩子,那么你一旦戰死了,我們會照顧她們,這個問題我問的確實有些太早了,好吧,等你明白我們都是些什么人之后你自然會說,現在嘛,我確實還不該為你的問題考慮太多,何況我也沒有那個義務,你收錢幫我做事,那么我付過了錢自然也就完成了我的責任。”
說完之后,高揚自責的笑了笑,然后對阿爾伯特道:“抱歉,我這個人有時會想太多。”
阿爾伯特沉著臉點了點頭,然后面無表情的道:“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但是伙計,以后不該打聽的請別打聽,我就算肯為你工作,但不見得肯分享我的,我們從事的都不是什么安全的職業,過的也不是太平日子,有些事,還是只有自己知道就好。”
高揚舉了下手,沉聲道:“沒錯,我確實有些想太多了,而且我最近也總是替別人考慮了太多的事情,唔,我確實越線了,再次向你道歉。”
阿爾伯特揮了下手,然后沉聲道:“好了,如果你是雇傭兵,那么現在告訴我你是哪個傭兵團的,我介紹過了自己,現在該說說你的傭兵團,然后看我是否樂意為你工作了。”
高揚微笑道:“你聽說過撒旦嗎?”
阿爾伯特微微張大了嘴巴,失神道:“撒旦?撒旦傭兵團?”
“是的,撒旦傭兵團。”
阿爾伯特把兩只手放在了頭頂上,張大了嘴,愣了片刻,使勁在自己的光頭上摸了一把后,才顫聲道:“撒旦!是公羊的那個撒旦嗎?”
高揚有些詫異的看了阿爾伯特一眼,然后點了點頭,微笑道:“是的,有公羊的那個撒旦傭兵團。”
說完之后,高揚猶豫了一下后,隨即微笑道:“我都還沒告訴你我叫什么名字呢,現在也是時候該自我介紹一下了,我是撒旦傭兵團的團長,沒錯,我就是公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