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從箱子里眾多的拿出了一把槍,槍是德國造,毛瑟兵工廠出的m712,槍身上裝著一個可拆卸的二十發彈匣。,
高揚拿起的自來得很顯舊,槍身上很多地方的烤藍都已經磨去了,尤其是槍管與槍身的結合處,更是磨得露出了發白的鋼本色,但是雖然磨的很厲害,可是槍并不破,很顯然,這把槍曾經的使用者是很小心的。
吸引了高揚的注意,并且讓高揚激動的是,他看到了那把槍的準星被挫去了,槍口上方顯得光禿禿的。
高揚把槍從箱子里拿出來之后,對著費德勒用發顫的聲音道:“這把槍,還能發射嗎?”
費德勒看了看高揚拿著的槍,聳肩道:“我記得這把槍還能發射,很可惜這把槍已經被人為損壞了,我本來打算拆零件的,但是這把槍其余部分很完整,而且狀況也不錯,我就沒有從上面拆零件裝到其他的槍上,很顯然,準星被人磨去后只能歸納為損壞槍支的行列,我就將這把槍存放在品相差或者損壞的箱子里了。”
高揚略有詫異的看了費德勒一眼道:“您收藏毛瑟手槍這么久,難道只見過這一把被挫去準星的槍?還有,您不知道這把槍為什么要挫去準星嗎?”
費德勒驚訝的道:“說實話,我確實只有這么一把沒有準星的毛瑟原廠速射型,這種有明顯缺損的手槍幾乎沒有進口的,那么,為什么要挫去準星?”
高揚呼了口氣。然后他撩起了上衣。把手里的槍插進了腰帶里。然后將上衣放了下來之后,對著費德勒道:“現在您明白了嗎?”
費德勒還是一臉的疑惑道:“只是為了方便貼身攜帶?哦,我明白了,是方便快速出槍?”
高揚點了點頭,沉聲道:“沒錯,就是為了快速出槍。”
費德勒皺眉道:“快速出槍也不需要挫去準星吧,速度差不了多少,但是沒有準星。距離稍遠就無法精確瞄準了啊。”
高揚搖頭道:“不,不,您不明白這種槍的使用環境,差出來的速度很關鍵的。”
崔勃也是一臉不理解的道:“揚哥你給仔細說說,為什么要挫去準星呢?”
高揚拍了拍腰間插著的手槍,然后對崔勃和李金方道:“看過平原游擊隊嗎?”
崔勃笑道:“當然看過了,雙槍李向陽嘛。”
高揚點了點頭,道:“既然你看過,那你有沒有注意到里面的一個細節?李向陽用著兩把槍,一把是用簡易卡子固定在武裝帶上的。而另一把,卻是斜插在肚子上靠右的武裝帶里。”
李金方沉聲道:“是。沒錯,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這樣裝槍的。”
高揚嘆聲道:“平原游擊隊拍攝的時候是1955年,距離戰爭結束還不久,那時候不管是導演還是演員都是懂行的,尤其是道具組,準備的道具槍真的是精益求精,絕對挑不出錯處來,哪像現在拍的那些破片,各種槍亂他媽往電影里面塞,嗯,扯遠了。”
頓了頓之后,高揚沉聲道:“李向陽用的兩把都是十分固定彈倉的大鏡面,但你要是注意看就能發現還是有區別的,李向陽用的兩把槍里,右手的那把是磨去準星的,左手的那把是有準星,知道為什么嗎?”
崔勃撓頭道:“為什么?”
高揚笑道:“近距離右手拔槍就打,當時華夏人基本上都是布腰帶,準星很容易掛上的,尤其是化妝偵查等敵后行動時,肯定不能及武裝皮帶,挫去了準星,拔出來的時候肯定不會掛到腰帶和衣服什么的,左手槍帶準星遠距離精確瞄準再打,還可以接上槍盒當做槍托,就因為這個,當時很多需要深入敵后,在敵占區活動的人需要隱蔽帶槍,一旦有情況就需要快速出槍,零點幾秒的時間就能決定是否先敵開火,所以,挫去準心就很有必要了。”
李金方一臉的恍然道:“真不知道還有這么細微的差別,回頭我再看一遍平原游擊隊,”
高揚笑了笑,拔出了腰里別著的手槍道:“這把是短槍管的自來得,槍管本來就短,就不用特意鋸短了,而且這可是還是二十響的大肚匣子,還是正宗德國造,拔出來連發橫掃一片的,比十發固定彈匣的半自動槍可珍貴的多,所以這把槍,一定是經常進行敵后偵查的人用的,還得是高手,否則的話,以當時這么一把大肚匣子的珍貴程度來說,你們以為有人舍得沒事兒把準星給挫去了啊。”
為了照顧費德勒,高揚是用英語說得,等解釋完,費德勒也是一臉的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唔,我對這把槍很感興趣,非常感興趣。”
高揚生怕費德勒再把這槍又收藏起來,于是他立刻急聲道:“費德勒先生,讓我們先去拿著試射幾槍,好不好?”
費德勒看看高揚拿著不肯撒手的槍,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聳肩道:“好吧,確實該試射一下,讓我看看你到底怎么用這把槍。”
高揚非常開心,拿起一堆挑出的槍離開了地下室,再拿上原來挑出的那七把槍,喊上了杰克他們,就要一起去靶場試射。
費德勒的房子非常好,因為尤其難得的是,他的房子還附帶一個室外私人小靶場。
就在費德勒的房子后頭,在一個小樹林,里面開辟出了一個長有二百米,寬度在三十米左右的空地,空地盡頭是用土堆起來的一個斜坡,這就是射擊場了。
射擊場里布置了很多鐵靶,放置的由遠有近,有大有小,而在剛進射擊場的位置還擺了一張很大的鐵桌子。
高揚他們拿著槍,費德勒拿了一卷牛皮,還用個小筐提了幾盒子彈和裝彈用的彈橋。
把牛皮鋪在了鐵桌上,把子彈往上一放,打開了一盒子彈倒在筐子里后,費德勒隨手拿起一個彈橋笑道:“來吧,子彈隨便打,我請客。”
高揚笑道:“那就謝謝了。”
費德勒笑道:“讓我看看你打的怎么樣,如果你的槍法很臭,搞不好我就不會這么大方了,7.63x25毫米毛瑟彈,這種子彈可不便宜。”
高揚也拿起了一個彈橋,先把子彈裝到彈橋上,然后再用彈橋把子彈裝進了一把西班牙出的長管大鏡面,然后再把槍裝進原裝的木槍盒里掛在了肩上。
裝完了一把槍的子彈,高揚拿出了那把沒準星的,將彈匣卸下,因為時間已經很久了,為了不損壞彈簧,高揚沒有把彈匣填滿,直往彈匣里裝了十四發子彈。
看著高揚把子彈裝好,費德勒笑道:“準備好了嗎?我先來開上幾槍。”
費德勒舉起了一毛瑟c96開始射擊了,他的槍打的很準,但是射速很慢,毛瑟c96槍口上跳的很厲害,費德勒必須把槍身姿態調整好之后再瞄上一眼,才能繼續開槍。
打了五槍,費德勒打中了五個鐵靶,他放下了槍后,對著高揚笑道:“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槍法如何。”
高揚打開槍機,把挫去準心的槍插在腰帶里,然后往前走了幾步,離著一排小鐵靶還有十來米的時候站住了腳。
往后看了一眼后,高揚點了點頭,沉聲道:“我要開始了。”
話說完,高揚一扭頭,優速飛快的探進衣服里,拔出了那把沒有準星的大肚匣子,把槍往前一伸一偏,然后扣動了扳機。
槍聲連續的響了起來,高揚手中橫著的大肚匣子從右往左橫著就掃了過去,而高揚面前的小鐵靶也立刻連續響起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打了十發左右的子彈,掃中了四個小鐵靶后,高揚右手停止了射擊,左手在腰間的槍盒上一拍,把盒蓋兒打開之后,伸手從里面掏出那把長管的大鏡面,端起來就對著四十多米外的鐵靶開了火。
高揚的左手槍是橫端著的,舉得位置比較高,在于視線平齊的地方進行瞄準后射擊四五十米遠的目標,右手的槍呢,此時又開始繼續開火,只不過位置比較低,也是橫著槍口,一槍一槍的打他身前十幾米的目標。
雙槍連射,說著容易做著可難,端起來瞎打一氣不算,能左手開弓還能打準的人那是太少了,至于兩把槍一打遠一打近,瞄的目標還不在一條線上,這難度可就更大了,如果沒有親自打過,根本就想象不到有多難。
高揚左手的槍是斜舉著的,重新調整槍口指向的時間可比費德勒短的多,而右手的槍嘛,根本就沒聽,指哪兒打哪兒,很快就把槍里的子彈打了個精光。
高揚的打法很驚人,而他的槍法一出那就更嚇人了,沒見過高揚開槍的人,那必須是要被嚇一跳的。
把所有的子彈都打完之后,高揚很是舒爽的吐了口氣,轉身往回走的時候,卻見費德勒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然后一臉感概的道:“我現在明白了,我現在終于明白這把槍的正確使用方式了,原來,你們就是這么用毛瑟手槍的,怪不得,怪不得毛瑟c96只在華夏受歡迎,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