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教的,高揚早教了,但是有的人在他教過之后還能有些進步,可是有些人卻怎么練也就那樣了,這就是天賦問題了,而人的天賦總是有限的,就像高揚一輩子也別想成為安迪何那樣的醫生一樣。
泰勒的中距離射擊也還不錯,他的任務畢竟是經常需要進行中遠距離射擊的,雖然他的任務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保持著靜默才能完成,一旦開槍就意味著任務失敗,但中口徑大口徑的槍必須會用,而且用的還不能太差,所以泰勒的中距離射擊也是有一套的,按照高揚的標準,能給泰勒一個良好。
現在的步兵,其實絕大多數對于中遠距離的射擊都沒有什么要求,否則的話,也就不會是小口徑當道成主流了,在實戰情況下,能保證二百米以內的射擊精確,妥妥的夠用了。
但是對于雇傭兵來說呢,情況有些不太一樣,在城市戰環境里,肯定是用不著什么中距離射擊,但是在野戰的條件下,雇傭兵又得不到什么坦克或者直升機的掩護,只能靠手中的輕武器解決戰斗,所以中距離射擊就顯得很重要,相對來說,雇傭兵肯定比正規軍加重視中距離射擊的。
遠距離射擊,那是專門的精確射手和狙擊手的事情,雇傭兵里一個突擊手能在四百米的距離上,還能保證足夠的精度,在現在的低強度低烈度戰爭條件下,已經相當夠用,至于碰到叛軍這樣的對手,或者在非洲混。足夠以放風箏的方式把對的欲死欲仙了。
對于撒旦來說,只要是打野戰,那肯定要保證至少四五把以上的中口徑步槍的,有個四五把槍,再加上高揚這個強到不似人類的精確射手在。只要對手不動用重武器,就算是遇上了素質很高的部隊,來上百八十個也能搞定。
高揚走了一圈,看了看一眾人的射擊后,心里還是挺滿意的,撒旦這個團隊里。一共有六個人有中距離精準射擊的能力,三個人有遠距離精準射擊的能力,如果要是再加上泰勒,那就是七個人有中距離射擊能力,夠用了。很不錯了。
高揚放下槍不打了,塞德夫卻是有些摸不清頭腦,看著高揚在眾人后邊依次站了一會兒,塞德夫終于是一臉不解的道:“將軍,您為什么不繼續射擊了呢?”
高揚嘆了口氣,道:“這樣的對手有些提不起興趣,反正敵人也沒有什么威脅,提不起什么精神。”
塞德夫很是詫異的看著高揚。一臉不解的道:“將軍,我始終認為,只有死去的敵人才是好敵人。為什么您能盡解決所有的敵人,卻還要留著他們呢?敵人可是在射擊的,就算一個敵人打出的一發流擊中了我們的人,那不也是不該有的損失嗎?”
高揚聽的心里突然就是一驚,塞德夫說的有道理,但這并不是高揚心里一驚的理由。而是他發現自己已經驕傲了,已經自大了。
高揚有資格驕傲。但驕傲絕不是個好習慣。
獅子搏兔亦盡力,敵人是很弱。可是活著的敵人,那就有威脅,而且敵人在開槍,如果運氣不好,一個根本不會瞄準的敵人,可能就是打出了一發致命子的那個人,而如果敵人都死光了,那當然就不會出現那種小概率的事件。
高揚是個很擅長學習的人,也是個很自省的人,發現了不好的苗頭,他會自我糾正,如果自己沒發現,但是別人提了出來,他也一定會接受意見。
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高揚當雇傭兵久了,見過的世面多了,也就失去了當初入行時那種如履薄冰的緊張,對于一些普通的行業來說,驕傲可能會只是讓人固步自封,而打仗這種事,誰也不比誰多條命,再厲害的任務,被打中了要害也就是一個子就送命的事兒。
現在再打仗,如果敵人不厲害,高揚就不會太感到緊張了,在戰場上能放輕松這是好事,只有老兵能做到這一點,但是過于放松,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這可就不好了,這樣就會漸漸失去警惕性,而失去了警惕性的傭兵團,早晚出事。
只有死去的敵人才是好敵人,高揚對這句話很熟悉的,可是今天在塞德夫的嘴里說出來,卻是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高揚決定把只有死去的敵人才是好敵人這句話當成座右銘,每次戰斗前先默念幾遍,不能驕傲,不能給敵人任何可乘之機,能立刻干掉敵人,就千萬別拖,電影里多少反派是在說廢話的時候被反殺的,他可不想犯每次看電影都會吐槽的毛病。
高揚重端起了槍,瞄準了一個敵人后,沉聲道:“少校,你說的沒錯,只有死去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也是給自己一個警醒,也是對塞德夫發出一個宣言,說完后,高揚就大開殺戒了。
雖然用的是左手,但是射擊的難度低,高揚此時的射速并不比他用右手來的慢,當然,這也有他近一段時間苦練的結果。
高揚一出手,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聽高楊的槍聲,看著高揚槍口下的目標接連倒下,能感受到一種韻律,響起來就是一個節奏,時間間隔幾乎沒有誤差,作為己方的人,聽著聲音就能讓人覺得打心眼里舒暢。
而對于敵人來說,尤其是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都不帶打個磕絆,不管做什么動作,干什么事兒,是跑是躲都是按照同樣的速度一個個爆開花的人,那就慘了,除了絕望還是絕望,都不知道干做什么的。
塞德夫嘰里咕嚕的脫口而出一連串的臟話,對于阿拉伯語的臟話,高揚有些能聽懂,但是大部分的還是聽不懂,畢竟沒人敢當著他的面說臟話嘛,自然也就沒什么機會學。
塞德夫罵了什么,高揚聽不大懂,不過所有第一次見高揚放開了打,而且又有足夠的靶子可供他打的時候,而且又懂射擊是怎么回事兒的人脫口而出的話大致上都差不多,非就是我次奧,槍還能這么打,或者就是法克,這還是人嗎,總之就是這一類的話了。
塞德夫已經看傻了眼,這根本就是常事兒,撒旦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也沒人會多看塞德夫兩眼。
高揚速打完了匣里的子,左手放下槍托,速換了匣,趕再端起槍來,噼里啪啦又是一頓連射,二十發子打完,再停下換子就行了。
“果真是,果真是……”
戰情并不是很緊張,在頂樓一個大房間里的守軍很多人忍不住離開了戰位,就在高揚身后或者旁邊,看著高揚的射擊,或者失神連聲贊嘆,或者如塞德夫一樣,看幾眼后立刻就是一連串的臟話飚出來以此表達自己的心情。
高揚嚇人的地方不是他打的準,而是他打的又準,看著高揚一槍一個絕不含糊,不管是什么樣的敵人被他的槍口一路橫著移過去,輪到了就是個死的下場,那些平時打中一個都覺得勁的人不被驚到就怪了。
用拳頭打人,普通人一個打一個,功夫高手一個打十個大家也能接受,可用槍打人和用拳頭打人還不一樣,用槍,就像賽車差不多,一個人開車油門踩到底也就是跑二百公里,別人也一樣,大家都是時速跑二百公里,可是突然就來了一個人,同樣一輛車輕輕松松的就把時速飆到了三百四百公里,你說驚不驚。
高揚打的真入神,格羅廖夫的機槍又響了,然后一輛開上路的卡車被他打爆在了半路上。
就在這時,李金方大吼道:“坦克炮,撤!”
正在射擊的高揚抄槍就跑,結果轉身卻發現被人圍了個嚴實,高揚急聲道:“走啊!”
一嗓子喊退了堵住他的人,高揚步跑出了他剛才射擊的屋子,過了沒多久,轟的一聲,感覺到樓板一震,頭上嘩嘩的往下掉灰的時候,李金方輕描淡寫的道:“敵人的炮打歪了,他們的炮打在外墻上了,沒打進屋里。”
高揚擺了擺頭,道:“這間屋子不能待了,剛才打的太狠,太招搖,換個屋子繼續打。”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詹森卻是大聲道:“敵人的坦克撤退了,敵人線撤退了。”
高揚一聽,又回到了剛才的射擊位上,看了看果然是叛軍開始面撤軍了,坦克就沒往前,直接又退了回去,而那些步兵也在線往后撤。
高揚已經徹底沒了威脅,那些往回跑的敵人,可不是把后背亮出來等著挨槍子又是什么。
重擺上了槍,高揚又開始了射擊。
能多打一個是一個,現在多打死一個敵人,下次敵人進攻的時候就少一個威脅,總之是多多益善,打死的越多越好。
終于,沒了可打的目標后,高揚松了口氣,對著詹森道:“敵人撤了?”
“是,敵人撤回到村子里了。”
“看看村子里還有其他自爆的卡車沒,如果沒有的話,今天估計就這樣了,敵人不會再來了。”
詹森看了一會兒后,大聲道:“沒有了,頭兒,村子里很多汽車,但是沒有自爆的卡車了。”
高揚收起了槍,呼了口氣道:“行了,打完收工,回去擦槍了。”
塞德夫沖著高揚伸了伸大拇指,然后狂熱的一把抱住了高揚,然后用崇拜的眼神看著高揚顫聲道:“將軍,教我,教教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