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懶得一遍遍提示已經投降了的手下敗將了,他稍微抬了抬槍口,朝著那個出了屋子的白人頭頂上打了一梭子彈,將那個白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后,大吼道:“全都出來,馬上!”
被嚇得坐在地上的白人只是打哆嗦,但高揚的警告取得了效果,從三個屋子里,陸續有人舉著手走了出來。
另一個白人光著膀子,戰戰兢兢的從右側的屋子里出來之后,先是伸手拉起了那個坐在地上的白人,然后兩個人舉著手,站在了屋外的空地上。
根據地上的尸體,和走出屋子的人數,高揚發現屋子里面應該還會有人,于是他大喊道:“所有的人全都出來,別想著躲在屋子里。”
一個士兵打扮的人大喊道:“其他人都死了。”
高揚很容易能查明真像,于是他大喊道:“把手舉高點兒,走到我這里來,快點。”
投降的人還剩下了十五個,包括兩個白人,慢慢的朝著高揚走了過來,而這時幾個剛剛重獲自由的女人在看到那些將她們擄來的人靠近后,一個個開始想篩糠一樣開始發抖。
就在這時,高揚的對講機里傳出了詹森焦急的聲音道:“我這邊的男人全都跑過去了,我說的話他們也聽不懂,他們全都跑過去了。”
高揚對著班圖納道:“我需要安靜的問話,攔住那些人。別讓他們干出什么過激的事來。”
班圖納把機槍槍口調轉過來,對著向這邊跑過來的十幾個人頭頂上打了一梭子彈后,用阿姆哈拉語大吼道:“停下。慢慢的走過來,聽我的話,別亂動,否則打死你們!”
等著警告過太過急躁的受害者們之后,高揚舉著槍走近了那些慢慢靠近的投降者門,根據衣服來分辨,活著的人里有四個士兵打扮的。九個穿著平民的衣服,還有兩個白人。
靠近了那些投降的人。在距離還是十幾米的時候,高揚大聲道:“全都趴在地上,把手伸到前面來,你們兩個。過來。”
吩咐了兩個白人靠近自己后,高揚對著班圖納大聲道:“看著他們,誰亂動就打死他。”
兩個白人戰戰兢兢的靠近了高揚,這兩個人一個四十來歲,一個也就是二十出頭,他們的樣子看上去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里,歲數小些的白人光著膀子,他的白襯衣已經當做白旗綁在了槍上,而歲數大些的白人。卻是穿著長袖的白襯衣和西褲,腳上還穿著皮鞋。
走到了高揚身前后,高揚用槍點了點。道:“坐在地上,我問,你們答,我想你們現在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想必你們也不會懷疑,如果我不滿意你們的回答就會隨意的干掉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對不對?”
年齡大些的白人一臉討好的笑容道:“先生,您問吧。我樂意回答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首先告訴我,你們兩個是什么人,然后,告訴我她們又是怎么回事。”
高揚用手指了指那些還在啜泣的女人后,那個歲數大點的白人一臉無奈的道:“是這樣的,先生,我們兩個是鉆石采購商,我們來這里只是打算來做筆生意,那些被綁架來的可憐人,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高揚笑了起來,他臉上化的妝讓他的笑容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輕松,只會讓人覺得他的臉更加的猙獰,當然了,高揚的笑容也確實是不懷好意的冷笑。
“你當我是傻子,對嗎?聰明人,看我得換個問話的對象了。”
歲數大些的白人快哭出來了,他大聲道:“請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的,是這樣的,我們是寶石商人,我們打算采購鉆石,本來我們不該來這里的,但是我們聯系的人告訴我,本來約好見面的地點出了些問題,他讓我到這里來,然后有人接上了我們,把我們兩個和那些被綁著的可憐人一起帶到了這里,先生,我們只是商人,真的只是商人,那些可憐的人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高揚皺起了眉頭,道:“你說是來收購鉆石的?來這里?這里有鉆石?”
“死的,是的!請聽我說先生,是這樣的,請聽我從頭說起,在南蘇丹之后,南北蘇丹的國境線并不穩定,大約一個連的兵力被部署到了這一帶,從這里向東靠近埃塞俄比亞的邊境附近有條河,那里有另外一個哨所,去年,哨所的士兵無意中在河里發現了鉆石,然后,然后,這里成了一個新的鉆石礦區,先生,我發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高揚琢磨了片刻后,皺眉道:“這里也會有鉆石?”
年紀輕些的白人急聲道:“先生,只要地質條件符合,那里都有可能出現鉆石的,剛果金,塞拉利昂,南非,澳大利亞,還有俄羅斯,鉆石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的,這里的鉆石礦只是此前沒有被人發現而已,就像南非的那個小女孩兒在河灘上撿起了哪枚鉆石之前,沒人知道金伯利的河里有鉆石。”
高揚撇了撇嘴,道:“好吧,跟我詳細的說說。”
年長些的白人呼了口氣,道:“是這樣的,那些蘇丹士兵在河里發現了鉆石,而且鉆石的品位相當的高,比南非金伯利礦區的鉆石還要好,寶石級鉆石的出產量更大,最關鍵的是,這里的鉆石個頭很大。”
年輕人急于表現自己,接口道:“河道里的鉆石只是次生礦,是流水將鉆石從應該是屬于埃塞俄比亞的山上帶下來的,但經過流水的搬運,能發現的鉆石都是相當好的貨色。”
高揚皺眉道:“我明白了,礦藏需要有人來開采,所以你們襲擊了村莊,去獲取幫你們開采鉆石的奴隸,對嗎?”
年紀大些的白人急聲道:“不,不是這樣的,請聽我說,在這里負責駐守的最高軍官是個上尉,他發現了鉆石,帶領手下的士兵發了橫財的同時,決定隱瞞這個消息,他賣出鉆石獲得暴利,然后分給手下得士兵來保守住這個秘密,但這些都跟我們無關,我們只是收購鉆石的商人。”
高揚沉聲道:“你們兩個是從哪里來的,告訴我你們的名字。”
年輕些的白人猶豫了一下之后,道:“我是南非人,我叫菲利普。”
年紀大些的白人小聲道:“我是比利時人,來自安特衛普,但我一直在南非做鉆石生意,我叫倫德爾。”
高揚對鉆石不是很了解,但他知道安特衛普是世界上最大的鉆石加工和交易中心。
在知道兩個人的名字后,高揚沉聲道:“看來你們發現了一個新的鉆石礦,那么,你們和那些人是什么關系,就是他們。”
高揚指了指那些穿著平民衣服的人,倫德爾扭頭看了一眼之后,搖頭道:“我和他們真的沒有任何關系,他們是薩迪克上尉的人,哦,薩迪克上尉就是控制這一帶的人,也是我們的交易對象,這些人是薩迪克找來給他做事的,薩迪克上尉的士兵駐守在哨所里,而一些事,就由他招來的這些人完成,比如,比如開礦和尋找礦工的事都是他們來完成。”
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大秘密,雖然高揚更想尋找阿庫里部落,但他也不能無視已經發現的一切,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高揚沉聲道:“你們兩個既然是來做生意的,那么你們的錢在哪里?別告訴我你們會空著手來收購鉆石。”
菲利普和倫德爾對視了一眼后,兩個人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倫德爾攤手道:“我們這次來沒有帶錢,因為我們不希望帶著現金在這里交易,我們希望在更安全的場所,我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其實是來尋找鉆石礦,是這樣的,發現鉆石的那條河并不大,也不長,所以我們認為主礦區應該就在河的的源頭,所以,我們只是來試著找到鉆石礦可能的所在地。”
菲利普也是急聲道:“和南非一樣,人們先在金伯利礦區的河里發現了鉆石,等到河灘上再也找不到鉆石之后,人們在黃土之下發現了鉆石的主礦區,就是著名的金伯利巖管,我們認為,這里的地形和金伯利的情況有相似之處,說不定我們也能發現一個新的大礦。”
高揚再次笑了笑,道:“先生們,你們配合的很好,但是請告訴我,你們兩個在下車的時候,提著一個手提箱,現在呢手提箱在哪里呢?還有,請告訴我,手提箱里裝的是什么東西呢?勘探儀器?還是綠油油的鈔票呢?”
倫德爾臉上浮現出了絕望的神色,而菲利普也是一臉的死灰,等兩個人低下了頭之后,倫德爾長嘆了口氣,道:“給你,都給你,只要讓我們活下去。”
菲利普卻是再次抬起了頭,對著高揚沉聲道:“先生,你不問問我們是代表誰來的嗎?”
高揚笑了笑,道:“我對你們背后的人是誰不感興趣,所以這個可以等等一些再說,現在告訴我,你們之前的交易地點在哪里,又為什么要把交易地點換到這里。”
倫德爾無精打采的道:“薩迪克上尉說,有人襲擊了他們,打死了兩個人,他得先搞清楚是什么人襲擊了他,所以他更換了交易地點,而且帶了很多人去圍剿襲擊他的人了,他懷疑有人想搶了他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