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的戰爭

六百五十章 醫者自醫

高揚喘氣喘的很厲害,這是情急下的本能反應,但是,在開槍的那一刻,高揚可以屏住呼吸,直到開槍之后再次大喘氣,所以他的急促呼吸并沒能影響到他的射擊精度。。23。

看到有人試圖撿起掉在地上的rpg,高揚并沒有射擊,距離太遠,打移動目標的難度太多,他只是瞄準了那個試圖撿起rpg的叛軍,知道那個叛軍撿起了rpg,將其抗在肩上,單膝跪地進行瞄準的時候,高揚才開了一槍。

槍聲響過,rpg雖然被撿了起來,卻沒有能夠發射。

一槍斃敵之后,高揚立刻再次急促呼吸,同時大吼道:“試管!先他媽顧好你自己。”

救助戰友,這是軍醫的職責,也是布魯斯在撒旦傭兵團最大的意義,但是在布魯斯自己也受傷的時候,高揚希望他能先保住自己的命。

要是布魯斯死了,那才是一切都完了。

布魯斯沒有理會高揚的吼叫,他堅持著給拉斐爾剪開了傷口處的衣服,看了一眼后,布魯斯大聲道:“別動,我需要給你止血,把彈片取出來,很快的。”

布魯斯不愧是最頂尖的軍醫,雖然是躺在滿是灰塵的干燥土地上,他也敢進行緊急手術,而且是不用麻藥,直接動刀子。

雇傭兵的命賤,有軍醫給救人就不錯了,指望著像大國的軍隊一樣被抬到后方進行救治這種事很難,至于有直升機來把傷員送走,這種事嘛。想都不用想了。

再好的傭兵團。也只是雇傭兵而已。比純粹是炮灰的自由傭兵強一些,但同樣是沒有后勤,沒有支援,遇到什么事也只能靠自己的雇傭兵。

大多數傭兵團連個合格的軍醫都沒有,中彈要么立刻死,要么拖很久痛苦很久之后再死,要么就是傷勢不重或是命夠硬能撐到被送進醫院,最終能活下來。要是遇到能在戰場上立刻進行手術的軍醫,得到能最大程度保住小命的救治機會,偷著樂吧。

布魯斯絕對是個好軍醫,最頂尖的一級了,他的水平已經得到過驗證,所以,有布魯斯在,撒旦傭兵團的所有人生存下來的機會就大了很多,畢竟在戰場上中彈直接斃命的還是少數,大多數是重傷之后得不到救治。或者來不及得到有效救治才死去的。

問題是,布魯斯是個好軍醫。但是連他都受傷的時候,事情就不好辦了,非常的不好辦。

拉斐爾的傷比艾琳重,但是重有限,布魯斯用了兩分鐘,從他的后背左側開了個刀口,把一塊只有大米粒大小的彈片取了出來,進行了止血手術,然后,傷口也來不及縫,用一塊戰地用的緊急粘合劑把傷口給粘了起來。

雖然拉斐爾事后免不了再挨一次刀子,但他的傷口肯定不會再惡化了,也就是說,他的小命無憂。

給拉斐爾弄完之后,布魯斯才坐在了地上,用刀劃開自己的褲子后,大罵道:“法克,法克!我他媽腿上主要血管受傷,旋股外側動脈,二級動脈,我給自己進行止血手術,否則我會死的,如果我給自己的手術成功,你們需要在四個小時內讓我接受輸血和接通血管的手術,否則我就算不死腿也廢了!”

布魯斯大喊著的同時,給自己做好了手術準備,拉斐爾趴在布魯斯的身邊,大吼道:“需要我們做什么!”

布魯斯咬了咬牙,道:“你幫不上忙,做你的事去,不,不!你看著我,如果我暈了,就把我弄醒!”

布魯斯的腿在嘩嘩的流血,不幸中的萬幸是他沒有傷到大動脈,而是上到了比較小一些的動脈,但是布魯斯雖然已經做了止血處理,可他還是得盡快手術讓受傷的動脈止血。

布魯斯只能自己來了。

布魯斯對別人下手狠,對自己下手也狠。

布魯斯噗嗤一刀就戳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往外一拉,緊接著就是大吼道:“法克,謝特,疼死我了!這些該死的叛軍,法克油!”

露西卡滿臉是淚,最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布魯斯一眼,不過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把頭扭了回去,然后朝著在靠近的叛軍繼續開槍。

“這些該死的叛軍,我恨他們!讓他們下地獄去,統統下地獄去,啊,漏過了一個血管,法克,我不會死的。”

布魯斯疼的臉都綠了,為了轉移自己對疼痛的注意力,他在破口大罵,為了止血,他不得不在自己腿上開個更大的傷口,所以,需要處理的小血管就更多了,還有,他連麻醉藥都沒法用,除非他能保證給自己使用麻醉藥之后不會影響他的思維和動作。

布魯斯用很小的止血夾子夾住了血管,待傷口不再大量的失血后,他才拿著效果并不是很強的止痛噴劑朝著傷口一陣狂噴,然后,再拿著防止感染的噴劑再次狂噴。

給自己噴完之后,布魯斯隨即往地上一躺,喘著粗氣,有氣無力的道:“伙計們,我動不了了,上帝保佑,不要再有人受傷了。”

“伙計,你可以暈過去了,那樣還好受點兒。”

布魯斯瞥了拉斐爾一眼,苦笑道:“伙計,我不能暈過去,現在還不是時候,嗯,伙計,給你這個,看我撐不住了,你就給我注射上,一次兩支,一支對我沒什么效果。”

從布魯斯顫抖的手上接過了兩支藥劑,拉斐爾看了一眼后,大聲道:“這是什么,嗎啡?不,這不是嗎啡,這是什么?”

布魯斯猶豫了一下之后,才小聲道:“可咖因。”

情急的時候,每個人都會不自覺地大喊,但是高揚他們的對講機是自動的,本來就是適合小規模團隊使用,在沒有設置的情況下,自動拾音,也就是說每個人的說話都會被其他人聽到,所以他們本來是不必大吼的,還有,布魯斯和拉斐爾的每句話,高揚都聽的很清楚。

現在,高揚總算知道為什么格羅廖夫的哪位軍醫朋友為什么會西毒了,他也知道布魯斯之前為什么會染上毒癮了,對于軍醫來說,當他們不得不讓自己必須在極限條件下還保持清醒的時候,興奮劑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不只是軍醫,興奮劑在特種部隊里使用也非常普遍,當然,雇傭兵也常用,只是撒旦傭兵團從不用這些東西。

就在這時,格羅廖夫用低沉的聲音道:“試管,你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職責,我們不會再有人受傷了,放松下來,暈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