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事件發生后,方炎就住在別墅里面沒有出去。txt
他的身體仍然虛弱,也仍然沒辦法搞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態。
氣海里面已經感受不到任何氣體,倒是有一黑一白兩條太極魚在里面自由地翱翔呼吸——就好像是生活在河水里面一樣。
陸朝歌每天正常上下班,回來的時候都會買來大量方炎喜歡吃的菜,然后系起圍裙親自下廚——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睡得了大床,大概說得就是這樣的女人吧?
誰能夠想象到,朝炎科技的實際掌控人,身家數百億的美女富豪,她在家里的時候心甘情愿地為一個男人素手調羹湯?
或許,這就是愛情的魅力。
自從那次坦誠相對的談過之后,兩人就絕口不提發生關系的事情。當然,他們也沒有再發生過第二次關系。
他們的相處模式仍然和往常一樣,陸朝歌下班回來做飯,方炎負責洗碗。或者陸朝歌下班回來的時候方炎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然后陸朝歌就主動去洗碗。
安靜而溫馨,和其它的那些小小情侶家庭沒有什么兩樣。
今天晚上是方炎做飯,所以陸朝歌系著圍裙在廚房里面洗碗。
方炎泡了兩杯熱茶之后,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看電視。
天氣悶熱,烏云翻滾,看起來今天又要下一場暴雨。
現在已經不是花城的陰雨季節,但是每天的降雨量仍然充沛。一會兒睛天一會兒暴雨,或者下雨的時候出太陽,花城人民已經被這種反復無常不講規則道理的天氣給折騰壞了。
轟隆隆——
當第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時,方炎轉身朝著院子里面看過去。
整個院子都被那電光照亮,那碧綠的草坪,那幽深的樹叢以及院子漆黑的大門鐵柱都清晰可見。
嘩啦啦——
暴雨狂#泄,就像是有天神在上面惡作劇,一盆一盆地向著下面倒水一般。
“好大的雨。”方炎對著廚房里面忙活的陸朝歌說道。
陸朝歌脫下手上的洗碗手套,把脖子上的圍裙解下放在衣架上面,看著被雨滴拍打的啪啪作響的玻璃窗戶,說道:“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
頓了頓,又說道:“你要不要給爺爺打個電話?他的腿不是一到下雨天就痛嗎?”
方炎的爺爺方虎威雙腿癱瘓多年,因為長期不運動的緣故,又患上了內風濕。()之前一直用藥物泡腳,風濕也好地差不多了。最近半年時間里方虎威的精神恍惚,不愿意泡腳也不愿意讓人幫忙推拿按摩。上次方炎回家,他的風濕病又犯了。方炎和他好好地談了一次,讓他務必用自己開的中藥藥方泡腳,并且讓母親每天監督,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腿好得怎么樣了。
方炎無意間和陸朝歌提過一句,沒想到陸朝歌就一直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里。看到外面下雨,就提醒方炎給爺爺打通電話關心一下。
方炎知道爺爺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睡覺,他現在睡得越來越少了,甚至有時候徹夜難眠。據說老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非常的害怕睡覺,擔心自己一睡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
方炎不知道爺爺有沒有這樣的擔心,但是他心里卻一直在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是,在父親慘死,老酒鬼遠赴極寒之地生死不明的時刻,方炎真得不愿意再承受至親之人離開的傷痛了。
“傻了?花城下雨,燕京也不一定會下雨。”方炎笑著說道。
他還是從桌子上抓來手機,準備打電話和爺爺好好聊一會兒天。老人家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如果能夠接到子女的電話,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方炎撥通了爺爺的電話,振鈴才剛剛醒起一聲,電話竟然立即就接通了。
方炎很是驚訝,說道:“爺爺,怎么這么快就接了電話?”
“很快嗎?”方虎威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笑呵呵地說道:“我正準備拿著手機充電呢,沒想到電話就響了——有事兒?”
“沒事兒,就是想和你聊聊。”方炎笑著說道。他知道,爺爺并不是要給手機充電。他以前沒有使用手機的習慣,自從方炎買了一款老人機強制性地塞給他使用后,他就時時把手機握在手里。他接到手機禮物的那一天,給自己的大女兒二女兒以及遠在明珠的小女兒都打了一通電話,甚至還給老朋友陸睜也打了一通電話聊了大半個小時——他總是在等電話鈴聲響起,因為電話那頭有自己的親人。這是這個曾經威名赫赫戎馬一生的老人眼下最期待的事情。“花城下雨了,朝歌知道你的腿腳不舒服,讓我給你打通電話問候一聲。”
“朝歌?”方虎威顯然已經知道了陸朝歌的存在,沉聲問道:“你和朝歌在一起?”
“是的。”方炎坦白地說道。對電話那頭的老人,他沒有任何需要隱瞞的事情。也隱瞞不了。“我們在一起。”
果然,方虎威沉默片刻,說道:“方炎,你應該清楚,我一直希望你能夠和葉家那丫頭走到一起。那么多年了,這也一直是我的一個心愿——”
“爺爺,我知道——”方炎知道爺爺猜到了些什么。這個老人家的睿智總是超出自己的想象。“我會處理好的。”
“你處理不好。”方虎威說道。
“你從來都沒有什么感情經歷,你在這種事情上面就是一個剛剛初生的孩子,你怎么去處理?智商高并不代表情商高,再說你兩樣都不高。”
“你不能對不起溫柔。”方虎威聲音嚴肅地囑咐著說道。
“爺爺,我知道。”方炎趕緊答應。卻心神有些不寧,如外面正呼嘯而過的冷風。他應當如何和葉溫柔解釋這一切呢?
“溫柔,我愛上另外一個女人——”
“溫柔,我和其它女人有了關系——”
“溫柔,你——”——
方炎覺得自己真是個人渣。
方炎覺得自己的心理很難受,看了一眼陸朝歌所在的位置,說道:“爺爺,我和朝歌說了,她是我的女人——溫柔那邊,我也會和她好好解釋。要不,你罵我吧?”
陸朝歌并沒有聽方炎和爺爺的通話,而是端著方炎幫她泡好的茶水坐在落地窗前的高腳椅上,看著外面仿若鬼哭狼嚎的扭曲世界。豐腰肥#臀,姿勢優雅給人誘惑。
“你這個混蛋。”方虎威狠狠地罵道。“你怎么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你對得起溫柔嗎?你對得起葉家嗎?你對得起我們方家的列祖列宗嗎?你怎么能夠這么自私呢?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啊?”
方虎威從來沒有這么兇狠地罵過自己,方炎的心里覺得異常的壓抑。
他一聲不吭,沉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有沒有懷孕?”很快的,方虎威的聲音就再次傳了過來。“要是懷孕就好了,咱們方家——真是太缺少人氣了。方炎,你責任重大啊。就算我這張老臉不要了,你也得給我們方家糊弄一大家子人出來——不然我怎么下去見祖宗啊?方炎,現在的方家很危險,你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們方家——可就斷了根啊。”
“爺爺——”
“好了好了,我困了,要睡覺了,你們年輕人也早些休息吧——”方虎威老爺子不耐煩地說道。“對了,這件事情要和溫柔說清楚,一個字都不許隱瞞。”
“你覺得溫柔——”
“我又不是溫柔,我能知道她是一刀把給給殺了還是一刀把你給閹了?”方虎威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道。“掛了,有時間給你媽多打打電話。”
嘀嘀——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
方炎收起電話,正想要和陸朝歌說些什么的時候,卻看到陸朝歌把手里的茶杯放到高桌上面站了起來。
然后,她拉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當她再次進來時,帶回來一個全身都快濕透了的女人。
方炎看清楚女人的模樣,驚訝地說道:“上心,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下這么大的雨。”
將上心接過陸朝歌遞來的毛巾擦拭臉上和頭上的雨水,看著坐在沙發上喝茶的方炎說道:“出發的時候沒有下雨,都到小區門口才突然間下起來——那個時候我又不好開車回去。只能硬著頭皮沖進來了。不過也沒有淋著,車子一直開到院子門口,也就是走這幾步路的時候淋到幾滴——”
陸朝歌邀請將上心落座,又親自去泡了一杯茶水送過來。
“謝謝。”將上心接過茶水感激地說道。
陸朝歌笑笑,說道:“你們聊,我上樓看一會書。”
“朝歌。”方炎出聲喊道。“坐下來一起聽聽吧。上心這次過來,應該是和將家的事情有關系吧?”
將上心并不懷疑方炎在自己的身邊安排了臥底,就算他真地那么做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就連她自己也找不到一個方炎能夠百分之百地相信自己的理由——自己可是將家的人啊,自己可是江逐流的老婆啊。
陸朝歌點了點頭,又重新坐回在方炎的旁邊,兩個人一起看著將上心,等著她道明來意。
將上心捧著茶杯喝了一口熱茶,這才看著方炎和陸朝歌說道:“將軍行來找過我。”
“嗯。”方炎點了點頭。
“他想收購我手頭上龍圖集團的股份。”
“嗯。”方炎再次點頭。
將上心奇怪地看著方炎,說道:“你早已經知道了?”
“我早已經猜到了。”方炎說道。他看著外面暴躁急驟地雨滴,嘆息著說道:“算算時間,將家也是時候發動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