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雖然定制車壁的隔音效果極佳,但是將上心的慘叫聲音仍然傳到了劉江的耳朵里。
劉江微微皺眉,心想江逐流不會因為被老婆戴了綠帽子就急著在這公路旁邊制造殺人命案吧?
當然,即使江逐流當真那么做了,劉江也不會正義感爆棚的跳出來做些什么。
江逐流現在深受將軍令的看重,也是將軍令在花城和方炎對抗使得最得心應手的一枚棋子。萬一江逐流的行為是將軍令暗中授意的呢?
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眼睛早就已經瞎了,耳朵早就已經聾了,靈魂一半賣給了財神一半賣給了魔鬼。
他們的人生字典里面只有兩個字:忠誠!
高速路口車輛罕見,偶爾有一輛車子打著車燈從他們的身邊經過,也不過是匆匆一瞥,根本就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么事情。
劉江看不清楚車廂里面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想知道的太多。有時候知情也是一種負擔,負擔就意味著麻煩。
“狗日的。”他低低地詛咒了一聲。
從口袋里摸出煙盒,掏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點燃,然后朝著機場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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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大概已經不需要他了吧?
錐心般的疼痛!
十指連心,這話一點兒也不過份。這疼痛從手指頭傳遞到心臟,然后再從心臟蔓延到全身。
將上心的身體劇烈地哆嗦著,她覺得自己的食指骨頭一定已經被江逐流給咬斷了。
將上心不敢掙扎,因為她的那根手指頭還被江逐流含在嘴巴里,他的兩排牙齒就像是兩排鐵釘一般深深地扎進她的手指皮肉和骨頭里。
她也嘗試著想要把手指頭扯出來,但是那樣除了給她帶來更加難以承受的疼痛之外,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除非她愿意把那根手指頭扯斷,把一截手指送給江逐流做早餐。
看看他貪婪喝血的模樣,看來他一定是餓極了。
“放開我——江逐流,放開我——”將上心咬牙堅持,她的額頭大汗淋漓。從小嬌生慣養,出入有保鏢守護,就是一個感冒發燒都是天大的事情。她從來都沒有承受過這樣的痛苦。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真是希望自己現在已經死了!
“放了你?我怎么舍得放了你呢?”江逐流咬著將上心的手指頭,臉上的笑容猙獰詭異。“上心,我那么愛上——我比愛陸朝歌還要愛你。我怎么可能就這樣放你走呢?”
“我知道你現在看不起我,我知道你骨子里仇視我,你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誰讓我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岳父呢?可是,上心,我是真的愛你啊。我追求陸朝歌,那是因為我需要龍圖集團的完整,我需要她永遠都沒辦法張嘴說要把龍圖集團一分為二——那是利益上的維護,那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江家的榮耀。”
“但是上心,我是真的愛上了你——是不是覺得很荒謬?是不是連你都覺得沒辦法相信?江逐流那樣的自私鬼,江逐流那樣的偽君子真小子,江逐流那樣的殺手變態——他怎么可能會喜歡上一個女人呢?他怎么可能會把自己的真心托付給一個女人呢?”
將上心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江逐流,甚至在一剎那都忘記了身體上的傷痕和痛苦。
江逐流真的愛上了自己?江逐流他跑過來向自己表白?
當痛感再次潮水般襲來時,將上心的心智也再次恢復了正常。
她咬牙切齒地盯著江逐流,冷笑著說道:“江逐流,你真是一個——垃圾。都走到這一步了,你還好意思跑到我面前來說愛我?”
“如果你愛我的話,你會殺死我的父親?天下有哪個男人會這樣對待自己妻子的父親?這就是你愛的表現?”
江逐流終于舍得把將上心的手指頭吐了出來,將上心那只手臂顫抖著,手指關節處血肉模糊,疼痛難忍,也不知道里面的骨頭斷掉了沒有。
將上心小心翼翼地把手指頭收回來,生怕不小心再被江逐流給碰著。就連自己也不敢觸碰一下。
江逐流從口袋里摸出一張潔白的絲帕遞了過來,說道:“包上吧。”
“——”將上心看著江逐流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魔鬼。
他剛剛像是個魔鬼野獸似的張嘴把自己的手指頭給咬得鮮血淋漓,轉眼間又變成了多情種子掏出手帕說讓你把傷口包上——你說說你說說這樣的男人不是變態什么樣的男人才能夠稱之為變態?
看到將上心只是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卻不伸手來接自己遞過去的絲帕,江逐流就伸手把將上心的那只受傷的手給扯了過來,聲音憐惜地說道:“你呀,什么時候才能學會照顧自己——”
將上心的身體拼命地朝著車門靠過去,說道:“你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可是,她的力氣終究沒有江逐流的大,而且那手是自己的,她可沒有勇氣和江逐流來一場激烈的拔河比賽——
江逐流的包扎動作很熟練,干凈利落的用絲帕把將上心那只受傷的手指頭給包裹了起來。
最后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很有一些炫耀的成份。
“我的手藝還不錯吧?”江逐流很是認真地打量著自己的作品,笑呵呵地說道。
將上心眼神戒備地盯著江逐流,說道:“江逐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到底想要做什么?”江逐流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就是想來看看你,讓你明白我對你的心意——”
江逐流把將上心那只受傷的手捧在兩手之間,一臉深情地看著她說道:“上心,當我看到你和方炎摟抱在一起的照片,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難受嗎?那個時候我快要發瘋了,我想把整個世界都毀滅掉,我想那一刻怎么就不是世界末日呢?”
“上心,困難只是暫時的。你相信我,只要我們江家度過這一道坎,過了這一道難關,我就有信心重振江家門楣——那個時候,你就能夠重新過上風風光光的江家少奶奶生活。上心,給我一點兒時間,好不好?”
“江逐流——”將上心不知道應該怎么和江逐流溝通了。這個人瘋瘋癲癲的,都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實的哪一句是虛構的——
可是,就算他說地是真實的,他們還能夠恢復以前嗎?
江逐流就算還愛著她,她還能夠再一次愛上江逐流嗎?
在她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腦海里卻有另外一道人影越來越清晰。
男人多情而長情,女人專情而絕情。當女人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那就是真的愛上了。當女人不愛一個人的時候,那也是真的不會再愛了。
他們已經徹底地不可能了!
原來,她的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噓——”江逐流伸出一根手指頭堵住將上心的嘴唇,笑著說道:“你什么都不用說,也不用解釋什么——到了法國安頓下來之后好好地想一想。想想你的未來,也想想我們的未來——我想,那個時候你才能夠對我們的關系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既然江逐流不讓她開口說話,將上心索性也就不說話了。
原本她就不想說些什么。
江逐流的身體前傾,想要在將上心的額頭親吻一下。將上心身體僵硬地朝后方靠去,用自己的手肘頂在江逐流的胸口不讓他靠近。
江逐流咧嘴笑笑,并沒有勉強的意思。
他笑容溫和的看著將上心,說道:“去吧,一路保重。”
將上心仍然不說話。
江逐流深深地看了將上心一眼,然后拉開車門鉆了出去。
將上心沉沉地松了口氣,這個魔鬼終于離開了。
車門再次被人拉開。
江逐流看著將上心緊張的模樣,笑著囑咐著說道:“到了之后給我發個信息——”
將上心眼睛圓睜,只是定定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再見。”
車門再次關上。
當車門再一次打開時,是重新回到駕駛室的司機劉江。
劉江回頭看了將上心一眼,視線轉移到了她受傷的手指關節上面,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將上心狀若游魂似地說道。經歷了剛才那一幕,她覺得自己的魂魄已經逃出去大半。
“那我們就出發吧。”劉江笑著說道,再次把車子發動起來。
江逐流站在高速路口,看著載著將上心離開的那輛豪華車遠去,臉上的笑容變得殘忍又落莫。
“我真是不喜歡做這樣的事情啊,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說話的時候,他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之后,說道:“目標已經登機,預計今天晚上六點鐘抵達。等她到了法國那邊動手,做的干凈漂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