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和李雅趕到青紅醫院的時候,杜純的身體已經檢查完畢,正準備做下一步的論證和診斷。
青紅醫院的院長李大衛聽說杜老板來了,趕緊帶著專家組成員過來迎接。
杜青和院長李大衛握了握手,問道:“什么結果?”
“倒是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但是手臂的情況很不樂觀。”李大衛表情嚴肅,一幅我跟你們一樣也非常難過的模樣,說道:“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樣的打擊,右手手臂的骨頭都已經粉碎了我問過杜少爺,他說只是被人握住了手腕,如果僅僅是握住了手腕的話,是不可能帶來這種程度傷害的”
對李大衛來說,他所遭遇的這一情況是違背科學的。一個正常人握住了你的手腕,整條手臂的骨頭都粉碎了這是神話嗎?
所以,他認為其中還有其它的隱情。
杜青看了李雅一眼,讓她意識到方炎的可怕,他知道這種情況確實是存在的。
“青紅這邊有沒有治愈的可能性?”杜青問道。
李大衛搖頭,說道:“杜大少剛剛送來,我就召集了醫院的骨科專家前來診斷檢查報告出來之后,我們第一時間開了一個研究會。大家的觀點都很不樂觀,得出的唯一結論就是截肢。”
“李院長,真的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李雅著急地問道。一個好端端地人把手臂給截斷了,這樣的后果誰也承受不了啊。
“李小姐,我們真的盡力了。”李大衛說道。
“青紅這邊解決不了,那么國外呢?國外有沒有治愈的可能性?”李雅問道。
李大衛搖頭,說道:“希望非常渺茫,因為他的骨頭不是斷裂,而是粉碎如果是斷裂的話,我們可以修補。一堆粉碎的骨渣,不管是國內國外恐怕都沒有成熟的治療方案我們也可以把檢查報告發到國外的幾家合作醫院,看看他們那邊的反饋情況。”
杜青點了點頭,說道:“全力以赴吧。”
“我們會的。”李大衛保證似地說道。
杜純躺在醫院的高級病房里面,因為剛剛打了止痛藥劑的緣故,他已經閉上眼睛進入了休眠。
但是這睡意太淺,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立即睜開眼睛看了過來。
臉色蒼白,頭發凌亂,眼睛里面布滿血絲。
一直以來都很喜歡做英倫風裝扮的杜純在短短時間內落魄憔悴到這幅模樣,還將面臨更加艱難的選擇,命運還東西還真是神奇之極。
“叔叔”杜純出聲喚道。聲音干澀,嘴巴里面沒有任何水份。
“杜純”李雅跑到杜純床邊,看著他痛苦難忍的模樣眼眶再一次發紅,說道:“杜純,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感覺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杜純眼睛里面有著刻骨的仇恨,說道:“那個方炎,他出手太狠毒了”
“你怎么知道他叫方炎?”杜青面無表情地看著杜純,出聲問道。
“叔叔,我”
李雅的臉色也是一僵。是啊,杜純怎么知道斷他手臂的人叫做方炎?還是說,他在事后找人去打聽過?傷成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有心思讓人去打聽兇手來歷?
如果事后有人去打聽的話,消息這么快就傳過來了嗎?
更大的可能性就是杜純很早以前就知道那個人是方炎,但是他仍然不知死活地湊過去
“他自己說的。”杜純眼神慌亂,說道:“他打人的時候說過自己叫方炎”
“杜純,如果你在這個時候還想要欺騙我的話,我轉身就走,你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你的死活與我無關”杜青聲音嚴厲地說道。
“叔叔,我錯了”杜純想要掙扎著起身,卻被杜青和李雅給按了下去。
杜青拍拍杜純的肩膀,說道:“杜純,你還年輕,有時候不知道輕重,我能夠理解但是現在你必須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這對我們非常重要”
杜純點了點頭,說道:“大概在一個星期之前,和張之明兄弟倆過去找我,說約個地方一起談些合作,我讓他們去我的酒吧,他們說最近喝了太多的酒,現在看到酒水就惡心想吐然后他們就帶我去了酒吧附近的一家叫做千葉的茶館。”
“那個時候我見到了千葉薰,覺得這個女人非常的漂亮”
“于是他們就鼓動你追求她,是不是?”杜青出聲問道。
“是的,他們說這是人間仙景,這樣的美人可不能錯過還說我一定不可能成功。我心里不服氣,就和他們打了賭,說自己在一個月之內就可以把這個女人拿下”
杜青看了李雅一眼,意思是說你看我沒猜錯吧?
李雅又氣又惱,一巴掌拍在杜純的腦袋上,罵道:“杜純,你這個白癡你這輩子就沒見過女人嗎?他們擺明了把你當成傻瓜,設好了圈套就等著你跳進去,你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和人客氣那么漂亮的女人,以張家兄弟見色忘命的德性,他們自己怎么不去下手?偏偏想著法兒的去激你?”
杜純大驚,說道:“他們是故意坑我?當時他們也說要下手,但是我說我說是我最先發現的,要講究先來后到”
“所以你就一次又一次地去騷擾千葉茶館?去糾纏千葉薰?”李雅問道。
“既然賭注已經下了,我也不能半途而廢而且已經向他們夸下海口,如果連一個茶館的小館長都搞不定,在朋友面前太丟面子”
李雅冷笑連連,說道:“所以,你為了不在朋友面前丟面子,寧愿丟掉了自己一條胳膊?”
杜純的情緒變得暴躁起來,說道:“我也沒想到,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我已經買通了茶館的工作人員,她會隨時向我通風報信我沒想到他下手如此狠毒,我以為我帶去的人足夠讓他喝上一壺”
“你剛才說的那個給你通風報信的工作人員,就是那個被你踢打的女人?”杜青問道。
“你怎么知道?”杜純滿臉驚訝地問道。
“你進來的時候,她在做什么?”
“她在陪人彈琴”杜純說道。
“茶館里有那么多侍者,她正在陪人彈琴你說的琴是不是墻角那架古箏?”
杜純點頭,糾正著說道:“對,是古箏。”
“古箏在墻角,你坐在茶館門口的那張大圓桌子上面不要問我是怎么知道的,因為我看到那張桌子的地面上有血跡也就是說,你和那個姑娘的位置是一個在茶館的最里面,一個坐在茶館的最外面,在你們倆人中間,還有沒有其它的侍者?”
“有。應該有吧”杜純不確定地問道。他又不是細節控,就是想泡個妞而已,哪里需要注意這些?就算注意到了他也會毫不在意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而已,又能翻出什么樣的風浪?
“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那個姑娘明明正在陪人彈古箏,在看到你來了之后卻立即迎上來接待你而且,在你們中間還有其它的工作人員存在?”
“你不是第一次去千葉茶館,今天也不是第一次發脾氣吧?按道理講,茶館的工作人員都了解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物你帶著一大群人過來鬧事,只要是正常人都會刻意避開不愿意向你靠近。她卻恰好相反,不僅僅不害怕,反而越過其它的工作人員跑去接待這還不夠讓人心里生疑?”
“”杜純已經被震撼地說不出話來了。
和他的叔叔在一起,時刻提醒著他其實就是一個百分百的純傻逼。中間不含任何物質。
李雅終于明白了問題的前因后果,震驚地看著杜青,說道:“所以,方炎很早就知道杜純和那個被打的工作人員是在演戲他在看到杜純出人的時候都不愿意出手,而是坐在那里一直安靜地等待著?”
“以他的能力,如果他愿意出手,杜純怎么可能還有機會動手傷人?”杜青出聲說道。
“他真的有那么聰明嗎?”
“小雅,方炎絕對是我見過地最聰明的人,也是最兇狠的人我再提醒你一次,千萬不要大意。”杜青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嚴肅。“你以為方炎捏碎杜純的手是因為打了一個他早就已經清楚和杜純狼狽為奸的工作人員?你以為他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全部都是為了給他的那個學生出氣?”
“他是在警告杜純,警告我,警告我們背后有可能存在的幕后指使者我和他三年不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清楚我的選擇和我們的勢力是否還保持著中立,他擔心我已經被人拉攏,故意讓杜純來做這件事情,所以他讓人給我打電話,指名道姓讓我去茶館見他”
一席話說的李雅大汗淋漓,她沒想到這其中隱含著如此多的內情。
和他們這些人在一些,李雅覺得自己的智商也不夠用了。
她在心里暗自發誓,以后如果再有人夸她冰雪聰明的話,她一定生氣的拔掉他的舌頭。
這是侮辱!
“全天下所有的細節控都是王八蛋。”李雅在心里嘶吼著罵道。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杜青叔叔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