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江家關系密切,這中間有什么故事沒有?”蘭山谷看著柳樹,一幅好奇巨嬰的欠揍模樣。
柳家和江家是姻親,柳樹和江逐流算是比較親近的表兄弟。但是因為魔方這個讓人難以招架把控的小妖精,他們兩家沒少明里暗里地過招。
知道不說破,大家還可以繼續做親戚。
所以,即使在那場魔方斗爭之中,柳樹毀容被坑,江家損失慘重,兩家人仍然和和氣氣,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如果當時柳家把從陸朝歌小姨嘴里得到的真實魔方下落送給江家或者直接拿小姨去和江家談條件,就不會有兩家你死我活的激烈爭斗。
陸朝歌和她的小姨能夠堅持走到最后,除了方炎這個外力因素的出現,不正是利用了江家和柳家這兩頭巨獸的貪婪之心嗎?
僅僅憑借陸朝歌和小姨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和柳家這樣的巨無霸抗衡?如果沒有柳家在后面支持,小姨早就死了,陸朝歌也只能無奈嫁作他人婦。
當然,如果沒有江家這個幌子和假想敵,柳家也早就在陸朝歌和她的小姨身上用盡手段逼迫她們把魔方給交出來。
那兩個女人在走綱絲,結《長〈風《文學www.cfw.ne果竟然還成功了。
最后事情真相大白,柳家知道自己上當,江家也知道自己被耍。無論握手時臉上的笑容多么熱情自然,雙方心里又怎么會沒有一絲一毫的芥蒂?
柳樹不喜歡江逐流,優秀的人大概都不喜歡同樣優秀的人。
聽到蘭山谷在耳邊說起這場婚禮秘秘史,嘴角牽扯起一個譏諷的弧度,冷笑著說道:“江逐流對付不了方炎,難道還應付不了一個女人?”
蘭山谷對著柳樹豎起大拇指,說道:“這個評價倒是中肯。不過,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將家的女人整個花城誰不知道將家和方炎的關系?燕京城發生的那一場大戲,雖然咱們兄弟沒有到場,但是親眼見證的人加起來有數百個,有一段時間我的耳朵都起繭子了什么方炎逼宮將軍令,什么將軍令敗走草根英雄,還有說他們是為了爭一個女人什么樣的謠言沒有?你也聽的不少吧?”
蘭山谷壓低嗓門,小聲說道:“江逐流娶了將家的女人,這是準備和方炎不死不休啊?”
“江家的事情,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蘭山谷苦笑,說道:“如果是以前,我們大可以喝著紅酒翹著大腿看好戲,打的越激烈越好,越精彩越好現在可不行了。咱們倆家都是朝炎科技的合作方,是朝炎產品的銷#售商。朝炎科技是誰的?明面上看來是陸朝歌的,暗地里來說是秦家的,但是秦家陸朝歌和方炎是什么關系?最終還不得姓方嘛。”
“之前我們預料到魔方延伸出來的新能源產品會火爆,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會爆發到這種程度吧?就說這兩年吧,蘭柳兩家代#理小火苗產品之后家族的年盈利提升了多少個百分點?百分之三百,這還僅僅是因為我們是代#理,陸朝歌那個女人卡我們的利潤卡的太死,公司統一定價,沒有給我們自由定價權不然的話,咱們能夠做到多少的年盈利率?”
蘭山谷的表情即是驕傲又是無奈,苦笑著說道:“當初我們一心想著要和魔方搭上一點關系,為家族賺取一些快錢現在咱們都成了魔方綁架的傀儡,能上不能下,能沖鋒不能后退。嘗到了魔方這么巨大的甜頭,如果說明年讓你把代#理權轉#讓給別人,你們柳家會不會答應?會不會和人拼命?反正我是不會干的。”
“朝炎現在才幾年?從成立到現在才三年多一些的時間,就已經發展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以后隨著能源危機爆發的越來越嚴重,魔方所能夠展現出來的力量也越來越龐大,那個時候才是我們真正收割的季節現在退出去實在太可惜了啊。”
柳樹輕輕地搖晃著手里的高腳板,姿態優雅從容。如果是三年以前的話,他的這番表現又能夠讓無數的女人為之神魂顛倒。當年的花城情圣,可是風靡萬千少女少婦的風云人物。
現在臉被毀容,人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沒有人再注意到他,有一些以前和他關系親密的女人不小心看過來一眼,立即露出含蓄矜持的笑容,端起面前的高腳杯做了個邀酒的姿勢,一口酒還沒咽下去就已經轉過身去不再是以前勾引誘惑說我今天晚上有空的眼神了。
有些女人說我喜歡你的才華喜歡你的內涵,這全都是見鬼的鬼話。歸根結底,這就是一個刷臉的世界。
“你想跟著魔方玩,魔方也不一定愿意帶著你玩我們的代#理合約是怎么簽的?三年一期。現在是第二年,明年過去了,朝炎要換代#理商,你我兩家能怎么辦?”柳樹滿臉鄙夷地說道。
蘭山谷哈哈大笑,說道:“所以說,我這不是要抱緊方炎的大腿嗎?他要是愿意幫我們說句話,陸朝歌連個‘不’字都不會說你沒看到陸朝歌提到方炎時的眼神。哎喲那小子有什么好?”
“好不好我不知道。”柳樹慢條斯理地抿著杯子里的紅酒,保持著自己獨有的步伐頻率,和周圍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對陸朝歌一定不會壞。女人會喜歡上一個壞男人,但是絕對不會喜歡上一個對她不好的男人。”
“一針見血。情圣就是情圣。”蘭山谷稱贊著說道。
柳樹眼神犀利地掃了過來,那只眼睛里面有著難以壓抑的戾氣。
蘭山谷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也不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現在的柳樹還奈何不了自己,正像是自己也奈何不了柳樹一樣。
他們是兩條狗,是朝炎科技的狗,是陸朝歌的狗,或者說是方炎的狗。
他們找了三家代#理商,就是為了保持三足鼎立的均衡發展姿態。
他們需要江家和柳家互相爭斗,互相撕咬。這樣才方便他們的控制,也方便將市場做的更大更好。
當然,即使江柳兩家聯手和朝炎科技爭奪話語權,也對他們產生不了任何壓迫。因為他們還有秦家的龐大銷#售系統在幫忙銷#售,無論如何,秦家也不會站在他們這邊的。
除非秦家有了異心,想要成為朝炎最大的股東聯手江柳兩家向朝炎陸朝歌逼宮。
這種事情可能嗎?想想心里還真是有點小期待。
不過,蘭山谷和柳樹都清楚這種事情百分之九十九的不可能發生。秦家為什么會舍棄一個容易控制又方便打壓的陸朝歌而去選擇蘭柳這種原本就家底不俗的巨大家族呢?尾大不掉的道理誰都是明白的。
“不要和我開玩笑。”柳樹聲音陰沉地說道。“因為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可笑。”
蘭山谷拍拍柳樹的肩膀,說道:“兄弟,你誤會我了我就是一時口誤,心里是真的想要夸獎你來著。”
柳樹看著蘭山谷,說道:“雖然我們確實很想要拿到朝炎科技的長期代#理,但是我們兩家也要保持自己的尊嚴和獨立的姿態如果總是一味的放下身段彎腰鞠躬的話,別會就會輕視我們,就連我們也會輕視我們自己。”
“你的意思是?”
“親密合作。”柳樹說道:“保持距離。”
“說的也有道理。”蘭山谷笑呵呵地說道:“江逐流大婚,陸朝歌和方炎會不會來?來了是打臉,不來也打臉。江家父子難做啊。”
柳樹低頭喝酒,沒有回答蘭山谷的這個問題。
蘭山谷覺得無趣,又轉身和身邊的一個小美女說笑勾搭起來。
鮮花簇擁的T臺上面燈光大亮,在熱情喜悅的婚禮進行曲中,一對新人攜手走出。
臺下掌聲雷動。
江逐流一身黑色西裝,英氣逼人。將上心白紗覆面,美艷不可方物。這一對碧人走出來確實讓人生出一陣郎才女貌的感慨。
等到主持人致辭完畢,輪到新人父母上臺發言。
江龍潭氣場強大,卻只說祝福小兒女婚后生活幸福美滿的家常話。
將家代表發言的是將上心的母親李韻,這是一個風姿卓越的少婦。女兒已經嫁作他人妻,她卻仿佛是時光倒流容顏不老。
“雖然今天舉辦的是中式婚禮,但是我是一個虔誠的教徒,還是想要以西方的婚禮禮儀當著全場賓客親友的面問這對新人一個問題上心,你是否愿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它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李韻問的很動情,想到即將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出去時眼眶就已經濕潤了。
“我愿意。”將上心聲音甜美地回答道。
“逐流,你是否愿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它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愿意。”江逐流聲音堅定地回答道。
“我不愿意。”與此同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宴會大廳門口不合時宜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