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葉溫柔是一朵白牡丹,那么秦倚天便是一朵紅玫瑰。
葉溫柔的性子軟中帶硬,看起來白凈清幽,與世無爭。但是她姿容富麗,華貴豐茂,有‘國色天香、花中之王’的美譽。
有詩云:富貴風流撥等倫,百花低首拜芳塵。
牡丹不爭,但是無花可以與之爭。
秦倚天不藏不掖,不躲不避。熱情似火,嬌艷欲滴。無論是萬丈懸崖,還是刀山火海,都會閉著眼睛轟隆隆的沖撞過去。她以燃燒自己的決絕姿態,帶給別人美好的愛情幻像。
枝葉帶有尖刺,稍不留意就會被她刺破手指。
現在,白牡丹和紅玫瑰卻齊聚一堂,競相綻放。那樣的美感讓人目眩神迷。
遺憾的是,客廳里沒有任何觀眾。
就連對秦倚天一見鐘情的周命理在明白了她對方炎表達出來的好感后,也徹底的絕望跑到石河子邊吹涼風扮憂郁去了。
兩人不是第一次的接觸,但卻是第一次的沖突。
或者說,是第一次敵對狀態的交流吧。
葉溫柔說出‘我不告訴你’這句話的時候,秦倚天不由得有些驚詫錯愕。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當時在學校里把方炎當作生死大敵一般爆打的彪悍女人竟然會有如此小女兒家的一面。
要是讓學校里那些喜好暴力視其為偶像女神恨不得日日被她用鞭子抽打的家伙看到這一幕,怕是要掉落一地的眼珠子吧?
可是,秦倚天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矛盾。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啊,她想打你的時候就打你,她不想告訴你的時候就不告訴你。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比自己還要勇敢,她比自己還要直接,她比自己還要任性。
面對這樣的對手,秦倚天有種心悸的感覺。
秦倚天不畏懼任何對手,但是,在感情的領域里,她只希望兩個人是彼此的獨一無二。
因為太在乎,就會害怕失敗。哪怕那種可能性微不足道,也仍然會擔心這種事情的發生。
秦倚天直視著葉溫柔的眼睛,說道:“不愿意說就不說吧。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葉溫柔知道她知道的答案是什么。
兩個都是冰雪聰明的人,有些話就沒必要說的太直白了。那樣只會讓她們之間的關系更加的尷尬。
她們不應該敵對才是。
葉溫柔覺得秦倚天漂亮,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甚至她覺得比自己還要漂亮。她的五官精致的耀眼,像烈日,像明月,像群星當中最閃亮的星星,她站在人群當中是會閃閃發光的。
秦倚天也覺得葉溫柔有氣質,是那種空靈無垢的氣質。干凈純粹,讓人親近。如果說自己的氣場會讓人覺得有壓迫感而退避三尺的話,那么葉溫柔的氣質就會讓人有種不忍驚擾的憐惜尊重。
她們應該惺惺相惜成為最要好的朋友,怎么會敵對呢?
想到這個問題,兩人不由得都有些入了神。
屋子里安靜異常,氣氛卻并不讓人覺得尷尬。
兩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孩子坐在哪里一句話都不說,卻不會讓人覺得怪異,好像理應如此。
出去良久的方炎終于端著一杯熱茶回來了,他把茶杯放在秦倚天的面前,囑咐著說道:“小心點燙。”
看到葉溫柔面前的茶水涼了,上前端起杯子說道:“我去給你換一杯熱茶。”
葉溫柔看了方炎一眼,說道:“如果你不想坐在這里,吃飯的時候再進來吧。”
秦倚天咯咯的笑,說道:“方老師,難道你還怕我和葉姐姐打起來嗎?我可打不過她。”
“不是。怎么會呢?”方炎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說道:“我就是去廚房看看,怕他們做的東西太油膩——我知道你們不喜歡吃太油膩的東西。”
“我喜歡吃肉。”葉溫柔說道。“上次你在后山親手做的八面埋伏就很不錯。”
“我也喜歡吃肉。”秦倚天說道。“你忘記了?在花城,我們去一丈淵餐廳吃飯——那一家的丁骨牛排就很不錯。”
“哈哈——”方炎笑的比哭還難看。“我也喜歡吃肉。所以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村子里的小伙伴去網麻雀打兔子捉螞蚱然后自己配料加工——倚天還沒有吃過,有機會帶你去嘗嘗。”
葉溫柔看著秦倚天,說道:“方炎說的小伙伴是指葉風聲朱小丹李小天他們。他們還建立了一個組合,叫做燕子塢美男子隊——是不是很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原來他小時候這么幼稚啊?”
“還有更幼稚的事情呢。每年我們比武的時候,他打不過我就抱著我的腿求饒哭著喊著讓我不要打他的臉——”
“不會吧?方老師還有這么沒臉沒皮的一面?不過我和他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他的性子算是相當了解了——”
“也有一些你不了解的。”
“以后會慢慢了解。”
“他在燕子塢生活了二十幾年。”
“我們改變不了生命的長度,但是可以決定生命的寬度。我一直覺得生命的寬度內容更加豐富。”
“練功講究水滴石穿。”
“太極講究瞬間頓悟。”——
方炎突然間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只顧著給秦倚天倒茶,只想著給葉溫柔換茶,他忘記他自己還沒有喝到熱茶。
難怪他覺得自己滿頭大汗,口干舌躁,原來是他很長時間沒有喝水了。
“方英雄——”方炎轉身朝著后院喊道。
沒有人應答。
“方好漢——”
仍然沒有人應答。
方炎無奈搖頭,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給秦倚天和葉溫柔解釋,說道:“這兩個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兒野去了。來了客人也不知道過來招待一下,想喝杯茶都找不著人——我去倒杯茶。”
于是,方炎起身就朝著外面跑去。
他實在沒辦法堅持下去了,他坐在兩個女人的面前都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了。
這兩個人說著一些聽起來不著邊際的話,但是怎么感覺每一句話都暗藏殺機啊?
而且,自己就是被殺機所覬覦的那只雞。
你們這樣,還不如動手動腳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呢。
牧鷹站在院子里賞梅,看到方炎氣喘吁吁的跑出來,笑著說道:“這種場面不好應對吧?”
“是啊。”方炎輕輕嘆息。“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這人臉皮子薄,而且以前也沒有什么戀愛經歷——實在沒有什么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經驗。”
“那可真是遺憾。”牧鷹伸手接下一片雪花,俊逸的面孔入神的看著那如絨毛一般的雪片在掌心融化。“小姐可不是一個好應付的人。”
方炎好奇的看著牧鷹,問道:“平時你是怎么應付她的?”
“應付?”牧鷹搖頭。“我從來都不應付小姐。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方炎真是羨慕秦倚天,有這樣的腦殘粉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方炎滿院子的尋找方英雄方好漢,他覺得自己現在非常的需要他們。
不管是葉溫柔還是秦倚天,方英雄和方好漢都認識她們。而且,這兩個白癡家伙還是葉溫柔安排在自己身邊的暗線——或許不用安排,那兩個家伙天生就長著反骨。
如果他們倆個能夠陪著坐在客廳,大家一起拉拉家常,說說過往,由他們插科打諢一下,時間很快就過去。那兩個女人不會明槍暗箭,自己也不會如坐針氈。
可是,方炎找遍了整個院子,都沒有看到方英雄和方好漢的影子。他們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兩個——混蛋。”方炎咬牙切齒的罵道。
石河子邊。一個靠近山坳背風向陽的好地方。
一胖一瘦兩個身影身體緊緊的挨擠在一起,滿臉期待的看著面前的火堆。
“幾分熟?”方英雄聞著空氣里面的香味,問道。
方好漢用力的嗅了嗅,說道:“熟透了。”
“開鍋。”方英雄喊了一聲,然后雙手像是鐵耙一樣的朝著火堆上面的明火抓了過去。
方好漢也不甘示弱,用一個小鐵片上下飛舞,那些燒紅的木柴被他一塊塊的撥弄到一邊。
在火堆的下面,躺著幾個黑漆漆的大地瓜。地瓜上面蒙著灰塵賣相不佳,但是散發出來的香味卻讓人忍不住的吞咽口水。
“好漢弟,你先請。”方英雄謙虛有禮的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英雄哥,你先請。”方英雄也很有禮貌以小讓大。
于是兩人同時伸手去抓那個最大的地瓜。
“哈哈,好漢先挑。”方英雄抓著地瓜說道。
“英雄哥,你先挑。”方好漢也抓著地瓜說道。
“你讓我挑你先放手啊。”
“除了這個你都可以挑——”
“這還叫做我先挑嗎?”
“你也沒讓我先挑啊。”
“你是不是想打架?”方英雄臉上的胖肉又抖動起來。
“吃飽了再打。”方英雄建議道。
方英雄覺得方好漢說的很有道理,于是那個大地瓜被他們一人一半的給分了。
他們貪婪的吃著手里的烤地瓜,感覺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
“英雄哥,你說小師叔現在在做什么?”方英雄好奇的問道、
“在找我們。”方英雄咬了一口地瓜,燙得他的舌頭在嘴巴里胡亂翻滾。“他肯定在找我們進去曖場。當我們傻啊?才不進去呢。”
“英雄哥,如果你是小師叔——你會選誰?”方好漢問道。
方英雄仰著臟乎乎的胖臉認真的想了好一陣子,一巴掌抽在方好漢的腦袋上,生氣的說道:“吃飯的時候不要問我這種高難度的問題。”
(ps:讓我一個肥頭大耳的大老爺們寫好女孩子們的心思,其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不是天賦異稟,也不是經歷豐富,我只是比別人想的更多一些,寫的更用心一些。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用心琢磨,如此而已。所以,那些說更新慢的朋友多多理解包涵一些。我和你們一樣都想把這本書給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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