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花嫁

第四百六十二章 生命之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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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軒不忍見花朵朵如此難過。

他握住花朵朵的小手,柔聲哄道:朵兒,我答應你,等我替娘親報了仇,我們就回到花嫁村來,在河邊蓋間小屋,你種花我耕田,咱們自給自足,過與世隔絕的日子可好?

花朵朵一聽這話兒,心里女漢子的劣根性又自動覺醒了。

她無語地翻了翻白眼,誰要種花啊?我堂堂永寧郡主,是那等會種花的人嗎?

再說了,你有沒有腦子啊,在河邊蓋小屋?萬一發大水把你的老窩給卷走了咋辦啊?花朵朵無語地數落道。

楚凌軒被花朵朵一番話窒得嘴角一陣抽抽,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又是無奈又是氣惱地敲了花朵朵腦門一記,臭丫頭,你懂不懂什么情趣啊?我這叫浪漫你知不知道?你就不能好好配合想象一下嗎?別老給我拆臺抬杠行嗎!

花朵朵驚訝地抬起頭來,你也曉得什么叫浪漫?

楚凌軒耳朵尖一陣發紅,他微赧地垂下眼簾,猶豫了許久還是說道:

你從前不是說過嗎?我還一直惦記著。雖然不曉得你說的戒指是什么玩意兒,但這個是我琢磨了許久才做出來的,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楚凌軒說罷從懷里摸出一個檀木盒子,臉色微紅地塞到了花朵朵手中。

這是什么啊?花朵朵好奇地打開一看。

只見盒子里頭赫然放著一對蔥綠的翡翠戒指。

玉戒用的是最罕見的帝皇綠翡精心雕琢而成,戒指外壁是線條流暢的連理枝,而打磨光滑的戒指內壁,赫然雕刻著朵和軒兩個字眼。

花朵朵心里一震。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楚凌軒。

楚凌軒,這個真是你親手做的嗎?花朵朵驚訝地問道。

楚凌軒點了點頭,眉眼含笑道:喜歡嗎?

花朵朵忙不迭地點頭,激動道:喜歡!我太喜歡了!

她拉過楚凌軒的手一看,果然見楚凌軒手上有累累的細傷。顯然是在雕琢戒指時讓尖利的棱角給磨傷的。

花朵朵眼眶一陣發熱。哽咽道:楚凌軒,你怎么這么傻?

楚凌軒將花朵朵的小腦袋按進懷里,在她頭頂一陣摩挲。低聲道:這點小傷不算什么,只要你開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花朵朵吸了吸鼻子,忍了許多天未曾落下的淚水,終于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沾濕了楚凌軒胸前的衣襟。

花朵朵絲毫不知,在楚凌軒這么一番連勸帶哄之下,她心里濃得化不開的郁結頃刻間散去了不少。

碧絲這一次把楚凌軒引來,確實是有些誤打誤撞。

其實說白了花朵朵就是得了婚前抑郁癥。這時候只要有人出來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這癥狀自然就會不治而愈了。

而這些楚凌軒都悄無聲息地做到了。他雖然不曉得花朵朵在擔心些什么,但他能感覺到花朵朵心中的不安。

他的丫頭啊,總是這么敏感又愛鉆牛角尖。

楚凌軒無奈地從懷里挖出花朵朵的小腦袋,取笑道:瞧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包子一樣愛哭鼻子。

花朵朵拿楚凌軒的衣袖擤了擤鼻涕,不滿地嘟囔道:我就愛哭了,怎么著,你咬我啊!

好啊,是你讓我咬的!楚凌軒說罷低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封住了花朵朵的嘴巴。

嗚……花朵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楚凌軒。

楚凌軒眼中流露出得逞的壞笑,他低頭在花朵朵朱唇上輕咬了一口,不舍地放開了她。

花朵朵跺著腳控訴道:臭流氓,誰讓你親我了?

楚凌軒無辜道:是你讓我咬你的啊!我可是很聽話的。

你斷章取義!花朵朵氣惱道,再說了,你怎能在外頭胡來?

哦?楚凌軒雙手抱胸,好笑地挑眉道:難不成在屋子里頭就可以胡來?

你……花朵朵想起上回楚凌軒在豆蔻坊的胡鬧,頓時有些面紅耳赤起來。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又羞又惱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凌軒忽然把頭湊近花朵朵,戲謔道:那你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想現在做壞事兒?可是咱們還沒大婚啊怎么辦?總不能成親前就把生米給煮成熟飯了吧?

你你你……花朵朵指著楚凌軒,氣得說不出話來。

楚凌軒好笑地戳了戳花朵朵的手指,我什么?

花朵朵氣得一陣跳腳,臭流氓,你胡說什么啊?我是那等不知廉恥的女人嗎?氣死我了!

花朵朵說罷掄起小拳,在楚凌軒身上一陣胡亂招呼。

楚凌軒眉眼含笑,拘僂著身子佯裝一陣呼痛。

花朵朵打得嬌喘兮兮,直累得喘不過氣來方才作罷。

楚凌軒趁花朵朵不備,從檀木盒子里取出玉戒,牽起花朵朵的小手,不由分說便將戒指套在了她右手的無名指上。

蔥綠的戒指與花朵朵瑩白的小手交相輝映,仿佛融為了一體般,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楚凌軒忍不住贊道:真好看!

花朵朵抽回手,白了他一眼,臭美吧你!我還沒答應你呢,你怎地不經人家同意就把戒指往人家手上套啊?

楚凌軒挑眉道:我方才問你了啊,我記得你說喜歡來著!

花朵朵無語地翻了翻白眼,你那是偷換概念!

她搖頭嘟嘴道:不行不行,太便宜你了!你得下跪求我嫁給你,待我答應后你才能給我戴戒指!

下跪?楚凌軒一愣,大丈夫膝下有黃金。怎能隨便下跪啊?

再說了,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嗎?楚凌軒挑眉道,再過幾天你就是我楚凌軒的妻子了,你不會把這事兒給忘了吧?

花朵朵腦袋一揚,理直氣壯道:那是兩碼子事兒!你想往我手上套戒指就得給姑奶奶下跪!

楚凌軒摸了摸鼻子。無語道:本公子只跪天跪地跪帝皇。讓本公子跪你,你也不怕折福?

花朵朵強詞奪理道:我是你娘子,娘子就是天。怎地就不能跪了?

這時候倒承認你是我娘子了?楚凌軒嘴角一陣抽抽。

他扶額道,丫頭,咱別胡攪蠻纏了好不好?都老夫老妻了不帶這么矯情的啊!

花朵朵氣惱地跺腳道:誰跟你老夫老妻啊?

楚凌軒理所當然道:咱倆都認識多少年了,那是打小便定下的情分,自然是老夫老妻了。

花朵朵窒得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憋出話道:哼,強詞奪理!

楚凌軒也學花朵朵哪招,我就強詞奪理了怎么著?有本事兒你取下來啊!你取得下來本公子就給你下跪!

取便取,我還就不信了。本小姐連一個戒指都取不下來!花朵朵說罷用力將戒指往外拔。

奈何她拔得手指都有些發紅了,戒指還是牢牢地套在她的無名指上,紋絲不動。

它仿佛與花朵朵的手指合二為一了,任花朵朵再怎么努力也取不下來。

楚凌軒得意地笑道:怎么樣?取不下來吧?

花朵朵不忿道:哼,這是什么破戒指啊?怎戴上去就取不下了啊?

楚凌軒笑瞇瞇道:丫頭,你說錯了。這可不是什么破戒指!這戒指能辟百毒,滿天下都尋不出第二個來呢!

還有一點楚凌軒沒有說,這玉戒還有一個妙處,那便是這戒指戴上去后外人是無論如何也取不下來的,非得讓那戴戒指之人之手。才能除得下來。

花朵朵冷哼道:哼,取不下來便取不下來!本小姐的取不下來,你也休想取得下來!

花朵朵說罷迅速取出另一枚戒指,不由分說套在了楚凌軒左手的無名指上。

便宜你了!花朵朵忿忿道。

楚凌軒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再瞄了眼花朵朵的右手,忽然覺得心里的那根弦抽動了下,心里莫名地柔軟了下來。

他想了想,滿臉不解地問道:朵兒,為啥戒指非要套在這一根手指上啊?

花朵朵得意地反問道:這根手指叫啥名字?

無名指啊!楚凌軒毫不猶豫道。

那就是了!花朵朵搖頭晃腦道,無名指無名指,顧名思義那就是沒有名字的手指。我們每一個人在遇上生命中另一半之前都是沒有名字的靈魂,直到遇上了生命里那個對的人,才從此被冠上了名字。

花朵朵看著手中的戒指,喃喃道:不是有句話叫你的名字我的姓氏嘛,自無名指被戒指套上的那刻起,你便不再是一個人了,你的生命將與另一個人同行。這是無名指的束縛,也是象牙圈的承諾!

楚凌軒聽罷心中不由大為震動。

然他想起花朵朵方才那搖頭晃腦,煞有其事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像江湖上那些神棍騙子。

他不由將信將疑地問道:你瞎扯的吧?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愛信不信!

花朵朵瞪眼道:我可警告你啊,戒指戴上了就不可以取下來,若是你把戒指給弄不見了,我可饒不了你!

楚凌軒摸了摸鼻子,識相道:遵命,娘子大人!

花朵朵俏臉一陣緋紅,誰……誰是你娘子啊!別亂叫!

楚凌軒笑嘻嘻道:方才是誰自個兒承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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