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島起來其實并不算,乃是大明近海第三大島。
不過相對于十萬倭軍來,這兒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好在倭人們習慣了忍耐,雖是條件艱苦,倒也能熬得過去。
倭人們陸續抵達,便在這里扎了根,島上有淡水,糧食是從松江府用糧船運來,補給勉強有一些,一開始,他們的防禁還有些模樣,漸漸的,也就松弛了下來。
畢竟大明那兒都已經了,這兒無戰事,眼下還不必借重他們,至于一干倭人高級武官,以永健為首,為了和松江府的‘大人物’們打交道,隔三差五的被請去赴宴,喝酒玩女人,甚至于在松江,那位定國公還給許多人安置了產業,置辦了別館,請他們下榻入住。
永健殿下是個很實在的人,他清楚徐景明的份量,所以很愿意和徐景明打交道,畢竟永健非常明白,來這大明,打仗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還是讓這大明奉行此前的約定,他們和諒山軍畢竟是無冤無仇,倭國的目的只是傾銷商品而已。
也正因為如此,為了保障通商的利益,與大明的上層人物打交道才是眼下最核心的問題,永健和一干武官,每日與明軍的武官在松江府聯誼,這崇明島倭軍的操練和防務,就更加松弛了。
東部灣這兒乃是一處不錯的艦船停泊地點,這兒背向汪洋,可以躲避風浪。因而數百艘倭人的艦船都停泊在此,平時這些艦船絕大多數是用于運糧之用,除了一些護衛的炮艦和武裝艦船之外。絕大多數絡繹不絕的在松江和崇明之間來回輸送著補給。
這兒已經修建了一處港口,雖只是臨時,可是因為每日有大量的船舶要停靠,規模卻是不。
兩日之前,松江府又下了帖子,是一個副將六十誕辰,請永健殿下和一干武官前去赴宴。這等慶生之事正是大家加深友誼的時機,于是乎。永健帶著百來個倭官便去了松江,一來一回都需數日時間,還需在那兒下榻幾日,所有沒有七八日功夫是不會回的。
如今這崇明島里除了一個大名在此鎮守。其他但凡是上了級別的人,大多都走了個干凈。
島淳一如今就是這里的主帥,這位仁兄乃是長洲藩的一位大名,是鐵桿的革新派,此番遠征,他奉命隨永健前來,可見倭國皇對這長洲諸藩的重視。
只是這位仁兄平時不茍言笑,而且為人過于刻板,穿了。就是凡事都太較真,他一直認為倭人要保障通商權利就必須讓大明知曉倭軍的厲害,所以吞兵于此。不如主動出擊,根本不必刻意巴結大明的君臣。
他的意見很快被人嗤之以鼻,畢竟這個時代,朝上國的威力在絕大多數的倭人們看來,依舊還是令人敬畏的存在,在朝上國面前彰顯無力。實在是夜郎自大、蜉蝣撼樹。至少永健就很不喜歡他,覺得他過于魯莽、粗鄙。而且這個家伙,每每出席一些場合,總是板著個臉,很讓人討厭,所以自此之后,許多的交涉活動自然而然也就把他甩在一邊,讓他謹守老巢了。
島淳一自然有幾分怨言,卻又無可奈何,好在他也不愿去和明軍打什么交道,倒是恪盡職守,乖乖守著這崇明島一畝三分地。
對于崇明島的防務,島淳一是素來憂心忡忡的,因為這兒幾乎無險可守,沒有一絲的屏障,而且所有的補給都是依靠大陸,即便是港灣附近,居然一處高地都沒有,即便是搭設炮臺都不能夠。
倭人的將士對于戰事失去了警覺,島上的條件艱苦,上層的貴族和武士們又都醉生夢死,下頭的人再勇武,只是殆戰的氣氛彌漫,島淳一也沒有辦法。
他騎著一匹駑馬,帶著一隊親衛巡視了港口,呵斥了幾個醉酒鬧事的士兵,便如往常一樣回去中軍大營。
此時,已是黑了,島淳一迷迷糊糊的睡下。
這一夜,和平時并沒有什么不同。
清晨拂曉。
正當一切都如無數個昨日那般的時候。
突然間,變數出現了。
四十余艘快艦出現。
船帆上,諒山的旗幟被海風鼓起來,那碩大的雄鷹展翅高飛,陰冷的眼眸,銳利無比。
港口處的倭軍頓時一愣,緊接著,這才有快船倉皇的回來,這快船乃是探哨,本是巡弋于附近水域,一旦有事,便可立即回來通風報信的。
只是他們回來得有些遲,或者,當他們遇到了諒山艦隊的時候,轉身要返程時,諒山軍的四十余艘快艦便灌滿了風帆,急追而來。
他們抵達的時候,諒山的艦隊也已到了。
這種專業的作戰艦只,往往船身狹長,速度很快,而且配置了火炮,船上有專門的水師人員,都配置了火銃、刀劍。
四十余艘,或許并不多,可是它們突然的出現,根本就沒有給倭人準備的時間。
港口這里的倭人已經大亂,無數倭船停泊在這里,可是船上卻是空無一人,要迎擊就必須得登艦,可是倉促之間,如何能做到?
不只是如此,這里沒有防衛的海灣,也就是,只是在頃刻之間,這些艦船統統都暴露在了諒山艦隊的炮口之下。
這幾乎是一件很可笑的事,誰曾料到,就在這里,會出現諒山的艦隊。
只是現在,糾結這個都已經遲了。
因為橫沖直撞的艦隊呈一字散開,浩浩蕩蕩的殺來。
它們開始捕食自己的獵物,獵物就在眼前。
第二章送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