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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斗篷人,江塵看到此等情形,也有些莫名震驚。這一個接一個的天才,都披著神秘斗篷,而且一個比一個厲害。
很明顯,這新來的一人,在氣勢上,實力上,明顯比之前那位更強一籌,這讓江塵吃驚的同時,也是心頭凜然。
“多聞神國,八大世家?”江塵眼神淡漠,望著來人。
那人的身影很是奇特,移動之時,就好像水波紋在晃蕩,給人一種極為飄忽的感覺。
這人身背一副古老的雕弓,眼神深邃而犀利,若是神識境界差一些的人,被他這眼神一掃,只怕神魂都要崩碎。
“你不錯,能讓薛峰那子束手就擒,你絕對是冬延島的一個異類。”這人的聲音便如他的身影一樣,飄飄忽忽,神秘莫測。
江塵淡淡一笑,心中如明鏡一般,心想原來那子叫做薛峰?
“這樣吧,玄黃首烏你放下,我放你先走一刻鐘。一刻鐘后,我再追殺你。如果你能成功逃開,算你命好。如果逃不了,便算你命里有此一劫,如何?”這人的語氣看上去是在商議,實際上,卻更像是宣判江塵。
江塵聞言,心頭也是啞然失笑。這些多聞神國的天才,一個個還真是夠驕傲的,仿佛這天下人的命運,都由他們主宰似的。
當然,這種人,這種嘴臉,江塵也算是看多了。倒也不算特別驚奇。
淡漠一笑:“要拿玄黃首烏,可以,靠你本事來拿。”
說著,江塵隨意瞥了那薛峰一眼,淡淡道:“只不過,你要有步他后塵的覺悟。”
這人聞言,眼中卻是露出一絲輕哂,悠然搖頭:“你想多了。”
“薛峰雖然也算是個天才,不過,他跟我不在一個層次。如果你覺得你那藥散對他有用,也可以對我如法炮制的話,那就太天真了。”
這人的語氣,顯得十分矜持,但矜持中,又透著一股濃濃的驕傲。
江塵也不屑置辯,他的手段多的是,用那風云失魂散,只不過是他最普通的一種手段罷了。
看看眼前這人,氣勢和實力上,確實要勝過之前那人。不過這種優勢,也并非是壓倒性的。
或許,這人會比薛峰強那么一,但是,對江塵來他依然無所畏懼。剛才這人施展的箭術,在薛峰說出真相前,射殺了薛峰。
江塵承認,對方在箭術上,的確造詣不凡。不過要說到箭術,江塵也是行家里手,他一路成長過來,也堪稱弓箭大家。
最初的大禹弓,后來的射陽弓,到后來從圣一宗圣地得到圣龍弓,江塵在箭術一道,從來就不缺手段。
尤其是圣龍弓,那可是一等一的寶物,是圣一宗的鎮宗之寶。即便是現在的江塵,也只是發揮出圣龍弓的部分威力罷了。
在箭術一道,江塵還真不怕此人。
想到這里,江塵忽然咧嘴一笑:“多聞神國的天才,不在多聞神國呆著,卻跑到冬延島來送命,你們不覺得,這很蠢嗎?”
那人瞳孔驟然一縮,殺機暴涌,不過隨即殺機一收,冷冷盯著江塵:“你太樂觀了。如果本人所料不差的話,現在你們這一千多試煉者,活著的,只怕已經不會超過一半。等十五天期滿的話,能否有活口都說不好。”
江塵悠然瞥了那薛峰的尸體一眼:“那他呢?”
“他是你殺死的嗎?”那人淡淡一笑,“別忘了,是我裁決了他。你們冬延島的試煉者,只是獵物。獵物明白嗎?”
“獵物?”江塵眉頭一皺。
“不錯,從你們選拔開始,你們的使命就是成為我們的獵物。我們是多聞神國的天之驕子,你們只不過是冬延島的一群囚徒。你們的命運,注定是豬狗,注定被我們屠宰。你們這一千多人,只不過是多聞神國八大世家這些天才的游戲道具,是我們一場獵殺游戲的獵物罷了。呵呵,是不是冬延島的總守給了你們什么承諾?是不是讓你們覺得命運的機會來了?是不你們覺得苦日子就要到頭了?”
這人的語氣,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江塵深深一口氣,這人的這番話,讓他內心掀起了滔天波瀾。聯想起選拔前后的因果,一時間,江塵也是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或許是真的。
所謂的選拔,所謂的前途,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騙局。
看到江塵沉默不語,這人心中暗爽,淡淡笑道:“失落吧?憤怒吧?然后又有什么卵用?囚徒注定是囚徒,低劣注定是低劣。萬淵島,武道世界,永遠是慚愧的。出身決定命運。你手段不錯,在這批囚徒里頭,也算是一等一的,有可能是最強的一個。但是,命運就是命運。記住,命運是你永遠也反抗不了的東西。無論你怎么垂死掙扎,都無濟于事。”
命運?
江塵聞言,怒極反笑。誠然,多聞神國是萬淵島最級的勢力,多聞神國八大世家,或許真的是萬淵島最級的勢力。
但是,那又如何?
不知為何,這人的嘴臉,這人的口氣,讓江塵莫名想起永恒神國的夏侯家族,想起那素未謀面的宿命敵人夏侯宗。
江塵雖然沒見過那夏侯宗,但江塵堅信,那夏侯宗的嘴臉,應該也是如此這般。
目空一切,自以為是,覺得他們是萬淵島的至高,可以俯視蕓蕓眾生,主宰別人的生死命運。
想到這里,江塵忽然心中涌起一股說不出的厭惡感。
同時,想起冬延島這次選拔的騙局,江塵忽然間,有一種深深的,被愚弄的羞辱感。
或許,罪孽之城的城主謝無傷,也被蒙在鼓里。
的確如這人所說的,弱者,就好像一枚棋子一樣,被人肆意玩弄,被人肆意擺弄。
甚至,他們的生命,對于這些權貴而言,就是游戲里的一枚棋子,是他們嬉笑的一個道具。
憤怒之情,從江塵心中涌起,燃燒成熊熊火焰。
江塵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憎惡,眼皮一挑,瞳孔中一道憤怒的殺機,噴涌而出。
“哈哈,憤怒吧?抓狂吧?對了,不要端著,不要藏著掖著,這才是你應該有的反應啊。”
那人似乎像逗弄獵物一般,看到江塵流露出憤怒的眼神,心情非常的愉快,充滿樂趣。
“你叫什么名字?”江塵控制住怒火,沉聲問道。
“怎么?你有必要知道嗎?將死之人,莫非你還打算日后找我?”那人輕蔑一笑。
“報上名來,我不殺無名之輩。”江塵語氣淡淡。
“哈哈哈,癩蛤蟆打噴嚏,好大的口氣。”那人肆意而笑,眼中幽光浮動,滿是嘲弄之意。
江塵也不理會對方的驕傲,神情木然地頭:“在你死之前,我倒要感謝你一下,是你讓我知道了真相。很好,從現在起,我的身份變了!”
“哦?”那人似笑非笑。
“從現在起,我不再是獵物,而是獵人。你們多聞神國進來了二十四個天才,對吧?薛峰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后面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江塵語氣淡漠。
那人瞪著江塵,如同看白癡一般,嘴角一動,冷笑道:“螻蟻最蠢的不是他的弱,而是不知道自己的弱。子,大話到此為止吧。”
這人說著,氣勢一摧,全身如同一座冰山,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寒氣息,仿佛瞬間能將虛空凍住。
而這時候,這人背后的古老雕弓,也已經抓在手中。
最可怕的是,他那斗篷后面,深邃的面龐上,額頭之間忽然有一道神光涌動,居然開了第三只神通之眼。
那只眼睛,比正常的眼睛更加明亮,透著一個深邃而又古怪的邪氣。
那第三只眼射出一道幽光,射向江塵,一股冰冷的神識意志,透過虛空,直侵江塵的識海。
江塵冷笑一聲:“這神識威能,也想偷襲我?”
說話間,江塵的神識大開,雙眼也是一挑,邪惡金眼射出兩道金光,如同兩道利箭,刺向對方。
邪惡金眼在江塵強大的神識催動下,無堅不摧,之間將對方那道幽光粉碎,余勢不歇,繼續朝對方刺去。
那人輕輕“咦”了一聲,顯然也是有些詫異。
不過,這人也是厲害,那第三只眼再度睜合,不住涌動,一圈圈的念力波紋,如同水波漣漪一般,擴散出來,形成一道道無形的念力墻,硬生生將這兩道邪惡金眼擋住。
不過,即便如此,邪惡金眼強大的穿刺力,還是射得此人腦子著實一痛,如同金針刺中他的神識一般。
這人心頭也是一震,之前對江塵還有些輕視之意,到了此刻,也是完全收斂起來了。
“這人,竟然神識如此強大,瞳術如此可怕?他跟薛峰打斗,竟然隱藏了實力?否則以這瞳術之威,都有可能壓制薛峰啊!”
這灰色斗篷人,此刻心中的震驚之情,已經超過了他之前的得意洋洋。
在瞳術的切磋中,他非但沒有占據到上風,反而隱隱是吃了大虧。這種局面,讓他感到了一絲絲危機感。
想到薛峰的失利,這人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