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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和孫少交手了一次。”木冬回憶著剛才的交鋒,努力組織著措辭,低聲道:“孫少那一拳,應該是三品戰技碎玉槍,但是,我拼盡全力,也才勉強防御住那一拳。”
“什么?”木臨峰渾身一震,霍然轉頭,失聲道:“你拼盡全力,才勉強防御住?你可是五級武者,阿言只是三級武者。”
木冬不由苦笑,道:“孫少那一拳,確實是三品戰技碎玉槍沒錯。可是,那拳勁之中,蘊含著一股鋒銳無比,無堅不摧的力量,讓我難以正面硬接。我懷疑,懷疑……”
想到心中的那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木冬竟是說不下去。
木臨峰的呼吸不由粗重起來,沉聲道:“你小子懷疑什么,不要在我面前吞吞吐吐的。”
深吸一口氣,木冬肯定道:“我覺得,孫少領悟了革金真意。”
咝……,饒是心中也萌生了同樣的猜測,從木冬嘴里得到證實,木臨峰還是抽吸一口涼氣,完全失態。
“16歲的武學天才,還領悟革金真意,并且,同時還是一名天才調配師,我竟在有生之年,遇到這樣一個小怪物。關鍵,阿言和小同,兩人還是好友,交情甚篤。”
木臨峰喃喃自語,他有種天上掉餡餅,被砸得七葷八素的眩暈感,這未免太走運了。
半晌,木臨峰才平靜下來,厲聲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就算是大哥,現在也不要透露一點口風。”
“是,我明白。”木冬恭聲道。
想了想,木臨峰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吩咐道:“等小同一個人時,立刻把他給我綁過來,我要好好提點一下這小混蛋。”
說到“小混蛋”三個字時,木臨峰再沒有以前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反而充滿了一種寵溺和自豪。
就算他的侄子無意于家族事務又如何,能夠結交到孫言這樣的朋友,木同就算是成天混吃等死,游手好閑都無所謂。
下午三點鐘,有間飯店的門上就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雖說有間飯店的生意一直冷清,但是,店主鐵勺大叔還是堅持每天營業到午夜的,用他的話來說,這是一種敬業的態度。
今天,卻是有點反常。
廚房里,厲二系著圍裙,手持著菜刀,運刀如飛,正在準備著一道道菜肴。這么一個大塊頭待在廚房,看起來是很滑稽的事情,不過,熟悉厲二的朋友不得不承認,這個大塊頭確實燒得一手好菜,已深得鐵勺大叔的真傳。
廚房門旁,鐵勺大叔靠在門邊,端著一根長長的煙斗,站在那里吞云吐霧。
噔噔噔……,切菜聲不絕于耳,望著厲二忙碌的背影,鐵勺大叔吐了一口煙圈,道:“厲二,不需要我幫忙么?”
“不用的,鐵勺大叔。”厲二轉頭笑道:“我希望這一頓大餐,全部由我完成。以后,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鐵勺大叔點了點頭,繼續在那里吞云吐霧,良久,他緩緩道:“我知道這是你一直以來的心愿,但是,小厲,你應該明白。以你現在的實力,能夠通過的機會是十分渺茫的,我希望你能再慎重考慮一下。”
聞言,厲二沉默起來,片刻后,他輕聲道:“鐵勺大叔,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唉……,你和你大哥,都是一個脾氣。”鐵勺大叔搖搖頭,無奈說道。
開門聲傳來,孫言和木同走了進來,看到站在廚房門口的鐵勺大叔,兩人笑著打招呼。
“鐵勺大叔,好久不見。”孫言笑道。
“我們來蹭飯的,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木同自告奮勇道。
瞧著兩個神采飛揚的少年,鐵勺大叔露出笑容,走了過去,“你們兩個只會越幫越忙,還是老實呆著吧。”
廚房里,只有厲二一個人在忙碌,望著那個壯碩的身影,孫言忽然有種錯覺,他總覺得這是最后一次看到厲二。
傍晚,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秋季的涼意籠罩著整個帝風學院。
有間飯店里,餐桌上擺滿了一道道菜肴,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動。孫言和木同坐在桌前,兩人嘴角都殘留著油漬,明顯已偷吃了不少了。
片刻后,水簾晴也來了,人算是全部到齊了,孫言招呼一聲,已是迫不及待的開動了。
狼吞虎咽,孫言嘴里塞滿了食物,含糊道:“鈴雪,陳王和常承他們就沒有口福了,不過,厲二,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木同也豎起大拇指,贊嘆道:“真是太棒了!我很奇怪,鐵勺大叔和厲二學長的手藝這么好,為什么這飯店客人這么少呢?”
水簾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飯菜,一邊給孫言夾上,同時也露出好奇之色,她對于這樣的情況也很好奇。
鐵勺大叔喝了口酒,大笑道:“世人多愚,多的是有眼無珠之輩,管這些干什么。你們吃得開心就好,來,我們干杯!”
一群人同時舉杯,正在大快朵頤時,忽然傳來一聲輕響,店門打開,走進兩個人來。
一個光頭錚亮,戴著墨鏡,一個灰發俊逸,挺拔不凡,赫然是馮炎和孟東王。
“嘿嘿,這么多人聚餐啊!能不能算上我們?”馮炎說著,已是一屁股坐了下來,旁若無人的倒了杯酒,舉杯道:“來,干一杯!”
孟東王也是微笑著,很是隨意的拿了碗筷,吃了兩口菜,連連贊嘆了兩句,這才道:“你們不介意吧?”
眾人:“……”
孫言暗罵,奶奶個熊,這兩個家伙純粹就是流氓,臉皮比哥哥我還厚,都吃上喝上了,還問介意不介意,太不要臉了。
不過,多了兩個人,無疑就更加的熱鬧。一群人吃著喝著,舉杯暢飲,氣氛很是熱烈。
望著在座眾人歡樂的神情,厲二也跟著靦腆的笑著。一名廚師,最快樂的事情,無疑是他的飯菜得到別人的贊賞,只是,在他的眼底里,卻始終有著一絲淡淡的感傷。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酒過三巡,孫言吃飽喝足,他拍著肚子,滿足的舒了口氣。忽然,他眉頭微皺,轉頭看向門外。
只見店門外,大雨傾盆中,有一個人站在那里,悄無聲息,仿佛憑空出現的一樣。
一個劍眉星目,黑發及肩的少年,左手握著一把木刀,靜靜的站在那里,正是林天王。
兩個多月沒見,林天王的氣勢煥然一變,他站在那里,整個人便如一把出鞘的寶刀,一股鋒利的氣息撲面而來。
“孫言,出來,與我一戰!這一次,你必敗!”林天王的聲音漠然響起。
馮炎嘿嘿一笑:“終于來了么?”
“我還以為,林學弟要到午夜才會來呢。”孟東王也是微笑。
靠啊!孫言心中狂罵,原來這兩個家伙無端端跑過來,就是為了看熱鬧的,真他娘的不厚道。
“耶!酒足飯飽,還能欣賞一場精彩戰斗,不錯哦!”木同舉手歡呼。
剛開學時,錯過了孫言與林天王的戰斗,木同一直很遺憾,這次終于能如愿以償了。鐵勺大叔也相當興奮,聽林天王語氣,孫言與其已有過一次交手。
普通部新生,林天王是公認的超級學員,而孫言竟能與之交戰,這令鐵勺大叔感到詫異。一直以來,鐵勺大叔僅覺得孫言天賦不錯,不過,普通部的新生就算再厲害,恐怕也強不到那里去。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這么回事。
水簾晴和厲二則有些擔憂,明天就是新生的綜合考核,林天王這時候找上門,勢必影響孫言明天的狀態。
孫言又喝了一杯酒,有一點微醺,站起身,淡淡道:“那就戰吧!”
同樣的演武場,同樣的對手,只是,這一次的觀戰者,又多了好幾位。
一群人依次落座,馮炎和孟東王還是坐在老位置,最靠近場內的兩個座位上,近距離觀看這一戰。兩人的表情,也沒有了一貫的笑容,皆有著全神貫注之色。
“馮炎學長,這一場戰斗,你還篤定孫言學弟會贏么?”孟東王淺笑著,反問道。
馮炎輕哼一聲,道:“一名武者,總要經歷一兩次失敗,才能在武學道路上走的更遠。”顯然,他也不看好孫言。
孟東王笑著搖頭,注視著場內的兩名少年,低聲道:“單以資質而論,他們兩人不相伯仲。不過,林天王修煉的是大霸王刀,僅是這一點,就讓其立于不敗之地。三個月前的那場戰斗,我覺得是孫言學弟最后可能戰勝林天王的一戰。可惜,林天王眼力非凡,一察覺不對,立刻握手言和。”
說著,他不由輕聲贊嘆,“兩個半月時間,將50門戰技練至完美級,別人或許以為林天王是在刷學分。不過,在我看來,他應該是想憑借這些戰技,進一步領悟大霸王刀。今天,我覺得這門絕世刀技,林天王一定掌握了第一式的精髓。孫言學弟的贏面,大概不足兩成。”
“哼!”馮炎又是輕哼一聲,反駁道:“只要有一絲勝機,那戰斗的結果就不好說。”
孟東王笑了笑,“哦,那我們拭目以待,要不要再賭一把?”
馮炎斷然道:“不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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