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無底相之人,就如東風,助誰,誰就會東風浩蕩直上青天,所以木方才會說夏花應該問前程而不應該問婚姻
“我還真的不想問前程,只想問婚姻。去眼快”夏花嘻嘻一笑,笑容很開心很爽朗,“對一個女人來說,事業只是人生的驛站,婚姻才是歸宿。”
“你只問婚姻,可惜了你的好命。”木方淡而無味地說了一句,又多看了夏花一眼,“如果你只問婚姻的話,我想告訴你一句話……”
夏花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什么話?”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夏花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木方的話,“你是說,我會喜歡上一個有婦之夫?別開玩笑了,妹子,姑娘我從來不當第三者,更不會搞婚外戀,你看錯人了。”
“也許吧,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木方淡淡地說道,不動聲色,其實誰也不知道的是,她心中翻江倒海,五味雜陳,剛才的一句話明是說夏花,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實她說的是自己。
因為木方看了出來,夏花和施得有夫妻相,而且很明顯,夏花和施得同時眉間有喜色跳躍,證明二人喜事將近。等夏花嫁給施得之后,施得就是有婦之夫了,她再想和施得來往,就得顧及施得身為已婚男人的身份了。
“不行,你得說清楚,木方,我到底會不會當第三者?會不會生婚外戀?”夏花不依不饒,抓住了木方的胳膊,“你得還我清白,我是正經八百的良家婦女。”
木方沒想到一句話惹到了夏花的敏感點,她只好搖頭說道:“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人的命運在時刻的改變之中,只要你一心堅定,堅守不當第三者不破壞他人幸福的原則,就不會有婚外戀的事情在你的身上生。”
“嚇死我了。”夏花拍了拍胸口,一臉驚魂未定的表情,“讓你一說,我還以為我是壞女人呢,原來不是。”
“我也能問問我的婚姻嗎?”月清影在人群之外,本來不想湊熱鬧,但見木方對各人婚姻的點評確實有獨到之處,再加上她來時的路上正好接到了木錦年的電話,不由大為心動,按捺不住心中的躍躍欲試之意,問出了口。
月清影此話一出,不但出乎施得的意外,就連夏花和碧悠也同時吃了一驚。不過二人在吃驚之余,微微一想,就立刻明白了月清影患得患失的心思,知道月清影也想知道她和施得到底有沒有緣分了。
碧悠沒有向木方問婚姻,是因為既然何爺說了,施得的婚姻落在她的身上,別人的話,她也懶得聽了,試問就目前國內的命門之中的高人而言,還有誰可以高得過何爺?所以盡管木方對花朵、盛夏的點評都一語中的,并且十分到位,她絲毫沒有動心,想讓木方也為她的婚姻指點迷津。
她的婚姻沒有迷津,施得早晚是她的,不管現在施得喜歡誰偏愛誰,總有一天,施得會回到她的身邊,守候她一輩子。正是抱定了這樣的想法,碧悠反而在幾人之中,最是置身事外,最是淡然,在夏花問了婚姻之后,就連月清影也想問問婚姻時,她還是無動于衷,只當是看一場熱鬧。
和碧悠一臉淡然置身事外的態度不同的是,夏花對月清影也開口問婚姻的舉動,十分在意,她緊盯著月清影不放,雙手握緊拳頭,唯恐木方一開口就說出月清影和施得是金玉良緣的話來。
“你的婚姻?”木方的目光在月清影清冷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又收回了目光,她并沒有被月清影脫俗的容顏驚艷,卻被月清影渾身上下散的幽怨氣質所震撼,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輕輕地說道,“你不應該問婚姻,應該問事業
“為什么?”月清影沒有夏花的直爽,卻有一顆玲瓏心,微一思忖就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是說,我在事業上會比較順利,在婚姻上會比較艱難了?”
“何止艱難。”木方見月清影玲瓏剔透一點就透,就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在婚姻上有什么想法了,安安穩穩地一個人過一輩子,不也挺好?就和我一樣,當一個無牽無掛的獨身主義者,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多好。”
“為什么?我不想一個人孤獨一生。”月清影又想起了木錦年的電話,心中放不下,為什么在她對施得已經不抱希望時,木錦年又讓她重新點燃了希望,而木方卻又沖她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澆滅了她的激情。木錦年和木方都姓木,難道說,這不僅僅是巧合,而是命運的暗示?
月清影當然不知道木方并不姓木,而是姓方。
“我也不想一個人孤獨一生,但有時命運就是這樣,不是你想怎樣你就能怎樣的,比如有人生來貧窮,誰想生來貧窮?沒人想。甚至有人希望來生莫生帝王家,但自己能做得了主嗎?不能。命運的說法,雖然被一些人痛斥為封建迷信,但這些人能改變他們自己的幾分命運?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謊話假話罷了。每個人的命運之中,都有許多無法改變的部分,對你和我來說,孤獨一生,就是我們的命運之中,無法改變的部分。”木方話一說完,就站了起來,轉身就走,“打擾了,施得,再見。”
“吃飯沒有?留下吃飯吧?”施得客氣了一句。
“不用了,謝謝。”木方朝施得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月清影愣在當場。
施得作為主人,出于必要的禮節,去送木方。
夏花知道剛才木方的話傷著月清影了,就安慰月清影說道:“清影,別往心里去,木方是隨口一說,不能當真,認真你就輸了。”
月清影卻一把推開夏花:“我就是當真了,就是認真了。夏花,我會孤獨一生,你滿意了?”
夏花和月清影認識多年,從未見過月清影生氣,一下愣住了:“清影,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能不知道?”月清影不知為何,只覺胸中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她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推門而去,“夏花,我恨你。”
“我……”夏花呆立當場,一時無言以對。
施得正在門口送木方,見月清影風一般沖了出去,剛要攔住月清影問上幾句什么,月清影卻不給他機會,轉身下樓而去。
施得想要去追,卻被木方攔住了。
木方緩緩搖了搖頭:“追也沒用,她的心亂了。她是一個很固執的女孩,她自己的心結,只有自己可以解開,就算你也不行。”
施得微有不滿:“你為什么要對她亂說一氣?”
“亂說?施得,實事求是地講,我對月清影的推斷是不是正確?你告訴我。”木方面無表情,沒有絲毫愧疚之意
“就算你的推斷正確,也不應該這么直白地說出來,要委婉含蓄一些。”
“委婉含蓄?你的意思是……騙她了?”木方不理解施得的邏輯,“你不覺得你這么做是害她嗎?你既然給不了她未來,卻還要讓她認為你能給她未來,讓她生活在幻想之中,時間越久,幻想沉淀得就越重,到時真相就會越殘酷。早一些讓她醒來,也早一些讓她安心過她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施得沉默了,木方的話雖然犀利并且不近人情,但有時人生就是如此殘酷,溫情脈脈并不是人生的全部,反倒是打擊和殘酷才可以⊥一個人真正的直面現實。
“你師從何人?”施得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木方剛才的識人之明遠比一些江湖術士高,絕非等閑之輩,肯定師出名門。
“無師自通,自學成才。”木方沖施得揮了揮手,推開了自己的家門,“再見,施得。”
施得搖了搖頭,木方不肯說出她真正的師承,算了,他也不和她計較太多了,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回到家中,聚會已經接近了尾聲,先是曾登科幾人告辭而去,隨后又是黃梓衡三人,房中就只剩下了施得、夏花、碧悠以及全有、花朵、蕭佐和盛夏。
夏花神情落寞了幾分,剛才月清影的話,對她打擊不小。
“別難過了,夏花,清影是有口無心,你也知道她一向心底善良。”碧悠見夏花難受,就過來勸勸夏花,“等過去了就好了,以后還是好姐妹。”
都以為夏花還會難過一段時間,不料碧悠話才出口,她就又嘻嘻哈哈地笑了:“無所謂了,清影不管怎么對我,我都會對她一如既往。”
“這就好,這就好。”盛夏也看了出來月清影和夏花對施得的感情,她作為外人不好多說什么,只好岔開了話題,“好了,言歸正傳,說說下一步我們的計劃。”
“下一步的計劃就是以全有集團為支點,以天佑集團和盛世集團為翅膀,以點帶面,一步步擴大影響力和規模,最終達到一統石門江山的偉大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