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戀?我哪里有什么初戀。小的時候,心高氣傲。長大后,自視過高。后來唯一喜歡上的一個人就是木錦年,然而無望地守候了一段時間之后才發現,自己太天真太幼稚了,一直活在童話和幻想中,曾經以為是多么美好的愛情,其實不過是自己的幻想罷了。單相思之后我才明白了一個道理,人應該為自己而活,那些為了感情要死要活的人,那些為了錢而不惜一切的人,都是沒活明白,不知道人生的真正意義是什么。”
“木錦年就是你的初戀?”施得有點不相信月清影長這么大,才喜歡過一個人。
“準確地講,木錦年是我第一次單相思,連初戀都算不上。”月清影淡然地說道,仿佛過去的一切都已經煙消云散了,“我可以堂堂正正說,到今天為止,我還沒有戀愛過。到這一刻為止,和我關系最密切的男人,第一個吻過我的男人,就是你。”
施得瞬間想起了在單城二環路上的狂奔,想起了那個夜晚的意亂情迷,一時恍然如夢。
“我來開車。”見二環路路寬車少,施得忽然豪氣陡升,想要體驗一下疾駛的快感。
“好。”月清影靠邊停車,換了施得。
施得系好安全帶,深吸一口氣,見前后視線范圍之內,只有后方很遠的地方有一輛深藍色的寶馬,他也沒有在意,驀然一腳油門踩下,4。0排量的發動機發出一聲沉悶的怒吼,隨即暴發出磅礴的動力,推動四驅驅動系統,路虎車箭一般躥了出去。
巨大的推背感將月清影牢牢地按在了座位上,她感受到心跳激烈地亂跳,感受到腎上線激素帶來的刺激和快感,突然就抑制不住地大喊了一聲:“施得!”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但從月清影的口中喊出,悲愴之中,意味深長,蘊含了她無盡的哀怨和不甘。
施得沒有回應,只是盯著儀表盤不放,指針迅速地攀升,很快就上升到了120公里的時速,若是以前,施得會收起油門,不會超速,但今天,他非想狂奔一次。
雖然SUV身軀龐大,重心高,風阻大,但得力于4。0排量發動機驚人的動力,提速絲毫不比一般的跑車慢,轉眼間速度已經達到了180公里。
整個二環路空空蕩蕩,幾乎沒有一輛車,施得放肆地狂奔,將一切都拋到了腦后,只想在速度和激情中忘卻一切。人生,有時需要肆意地奔放一次,不是為了發泄,而是為了記憶。
一口氣狂奔了幾十公里,從北二環一直到了南二環,幾乎將整個二環路轉了一半。如果不是施得的電話響起,他說不定會一直開下去,直到他筋疲力盡。
是木錦年來電。
“施老弟,你在哪里?我來石門了,想和你見面聊聊。”木錦年的聲音透露出一絲迫切和不安。
迫切是因為他確實想見施得,不安是因為他剛從京城回來,和花流年一起,當面聆聽了畢問天的指示。
木錦年原以為,他從此可以和施得和平共處,進一步可以聯手在石門打下一片天地了,他甚至還設想好了未來,而且他甘愿以施得為主,他為輔,只要能和施得合作,他吃點虧也沒有什么。因為他看了出來,施得比他有魄力有眼力有人緣,也更有前景。也就是說,跟緊了施得,他可以省很多力氣接近想要達到的目標。
沒想到,京城之行,畢問天的最新指示精神,讓他震驚當場。
木錦年在去京城的路上還對花流年說:“估計這一次去京城,畢爺會讓我們和施得聯手合作,從此,天地廣闊了。怎么樣流年,你對和施得合作,有沒有什么想法?”
花流年本來不太想去京城,她最近一直奔波在石門和單城兩地,忙著規劃愛情和事業,并且要逐漸將事業的重心也轉移到石門,對于畢問天,她已經不再抱有幻想了,甚至都不想再和畢問天有聯系。
不料竟然意外接到了元元的電話,元元告訴她,畢問天想讓她到京城一趟,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花流年當即一口回絕,說她最近沒空,結果元元一句話就讓她又有空了。
“畢爺說,他現在顧不上石門的一些生意,想讓你和木錦年接手,生意的規模也不大,大概在十幾個億左右。”
花流年差點驚掉大牙,開什么國際玩笑,十幾個億的生意規模還不大,多大才叫大?她奮斗這么多年了,全部身家現在也不過千萬級別,離上億還早,如果她有上億身家,用得著巴巴地要嫁給賈宸默這個丑八怪?
畢問天真有這么大方,要把十幾億的生意交給她和木錦年?花流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元元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一樣,又追加了一句:“是不是真有其事,你來了就知道了,反正你也不會有什么損失,是不是?”
是呀,去京城一趟,最大的損失也就是一點路費,這點路費她還掏得起。這么一想,花流年當即決定,去了,誰怕誰。
花流年也沒開車,坐木錦年的車,和木錦年一起去了京城。
一路上,花流年幾乎沒有停嘴,不停地說起畢問天的豪擲十幾億生意讓她和木錦年接手的大手筆,并且憧憬未來的美好前景,木錦年卻沒有花流年的樂觀,他很是清楚,畢問天就算真的善心大發,要將十幾億的生意交給他和花流年,不但背后會有許多附加條件,而且還會提出許多苛刻的合作條款。
畢問天不是慈善家,以他的高明,任何一個舉動的背后,肯定都大有深意算計長遠。
雖然木錦年并不想接手畢問天所謂的十幾億的大生意,但他多少還心存幻想,認為畢問天此舉的背后,也許隱藏著扶植他成為燕省代言人的長遠用心,以他的推測,畢問天雖然人在京城,離石門很近,但畢問天對石門以及整個燕省的影響力,似乎遠不如杜清泫,而且也沒有明顯的跡象表明,畢問天在石門有代言人的角色。
元元和紀度受傷之后離開了石門,畢問天在石門的勢力暫時空缺的事實,木錦年也清楚,所以他大概可以猜出,畢問天在燕省的影響力有限。
如果畢問天真的有意在燕省培養一個代言人的角色,那么毫無疑問,在元元和紀度之后,他就是最佳人選。再如果畢問天愿意將資源和影響力分給他一部分,那么他也會考慮在合理的原則下,不遺余力地維護畢問天的利益,甚至……不惜和施得翻臉!
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確實如木錦年設想的一樣,京城之行,畢問天將一部分石門的資源轉交到了他和花流年手中——當然,附加條款是,畢問天依然控股,木錦年和花流年只有管理和運作權限,沒有所有權——雖然表面上看,市值確實有十幾億,但都是無形資產,不是固定資產,不可變現,不可抵押,等于是說,空有其名,無有其實。
當然了,話又說回來,如果真的將畢問天轉交的資源充分利用,木錦年也清楚,在未來幾年之內,不敢說他一定可以坐擁十幾億的財富,但成為億萬富翁不在話下。總之,畢問天的資源對他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甚至毫不夸張地說,是一次可以一飛沖天的機遇。
如果以他目前的情況按部就班地發展下去,也許十幾年后,他可以成為億萬富翁。但如果借助了畢問天的力量,他的億萬富翁之路,將會大大縮短。或者換一個角度,如果沒有畢問天的資源,他一輩子也許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億萬富翁,但如果借助了畢問天的資源,他以后也許會締造一個不亞于百廈集團甚至是天佑集團的集團公司!
可以說是有天淵之別。
木錦年動心了。
動心之后,他經過慎重地考慮,答應了畢問天的附加條件——要在石門處處圍堵施得,并且在暗中破壞施得的好事,如果需要時,還要和方木、余帥聯合對付施得。
盡管心中一百個不愿意和施得為敵——木錦年一是對施得確實有好印象,想和施得成為好友,二是他總覺得施得身上似乎有一股祥和之氣,和施得在一起時,總能讓人感覺到安穩和平和——但天大地大,利益最大,他最終還是向利益屈服了,沒能拒絕巨大的利益誘惑。
花流年就更不用說了,一見確實有利可圖,當即表示愿意聽從畢問天的安排,和施得較量到底——花流年更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她在接受畢問天的提議時,雖然心中閃過一絲對施得的不忍,不過片刻之后她又釋然了,她和施得,既沒有上床又沒有感情,那么她和施得作對,也不算是背叛了,只能算是正當的商業行為。
從京城返回石門的路上,木錦年和花流年聊了許多,二人聊到了和施得的初識,再到和施得的熟識,以及施得對二人的幫助,最后得出了一致結論,施得是個好人,是個值得一交的好朋友,當然前提條件是,如果和施得沒有利益沖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