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師

第六十九章 人生有三命

想家!對于每一個遠離家的人來說,總是會想家的,每當人們想家的時候,為了排解內心的煩憂,人們總是會利用各種手段去排解內心的孤獨與寂寞,有的人看書,有的人寫詩,有的人寫信,有的人則專心從事自己的工作。對于王義乾來說,每當他想家的時候,他都會把自己所有的精力用于自己所從事研究上,從而排除內心的孤獨與寂寞,但是人總是會感覺到疲憊,總需要休息,就像現在,已經連續工作了十幾個小時的王義乾走出了試驗室。站在空寂的院落中,望著夜空中的繁星和彎月,他的心里不由的想到家人,作為一名年青的研究員,他現在還沒有結婚,自然沒有妻子,但是他卻有父母,只不過父母卻遠在江南。“如果明天驗收能通過的話,就申請休假,回上海看看父母……”心底這般想著,王義乾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又一次把視線朝著周圍投去,以讓自己有些疲憊的雙眼得到休息。北面,離他住房約一公里遠,有一道圍墻,把研究所和“楓樹園”隔開,那片楓樹園種滿了楓樹,從研究所向外看去火紅的楓葉是研究所內所能看到的最美的風景,不過對于王義乾來說,他最喜歡的還是同事們從楓樹中提取的楓糖漿。每一次進出研究所的時候,總是會經過楓樹林間的那條柏油路,研究所所需的各種物資、材料都經過那條道路送來的。王義乾來到這里已經一年多了,從去年取得北方理工學院的碩士學位后,他便來到了這里,盡管已經來到這里一年了,可是他所熟悉的地方仍局限于機電實驗室,盡管這是北方公司下屬的一家研究所,但是在研究所外,卻有荷槍實彈的哨兵夜以繼日地在研究所里流動放哨,那些哨兵們兩人一組地沿著一條非常復雜的路線巡視著整個研究所。在研究所內,除去像他一樣的研究人員,王義乾幾乎很難接觸到其它人,而這對于平常沉默寡言的他來說,似乎再好不過,至少這能讓他更專注的投入于工作之中。看了看表,王義乾才注意到,已經凌晨一點了。“還有七個小時,或者八個小時……”再過幾個小時,就到項目驗收的時刻了,到時到場的不僅有研究所的主管,同樣還有公司的項目主管。幾個小時后的驗收,將決定這個耗資十數萬元的“電子控制機床”項目的成敗,作為項目負責人,他相信這個項目一定能夠取得成功。心里這么想著,他便又一次走進了研究所,此時研究所的走廊內靜悄悄的,除去他的腳步聲,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o。“把刀具的三維運動軌跡送入數控機,由它轉換成步進信號去驅動步進馬達,使刀具按照原定要求切削工件……”幾乎是在步入研究室的同時,王義乾的腦海中便開始思索著電子機床的的結構框圖,這是他所率領的“電子機床組”的九個人用了三個月,才確定了基本的結構框圖。電子控制機床項目是由北方機電投資的重點項目,機床的液壓系統是由精儀試驗室負責,而數字控制部分則由王義乾所在的自動控制試驗室負責,而電機試驗室則負責步進馬達以及其驅動部分的設計。自動控制試驗室成立于去年成立,其成立的原因是旨在將電子計算機與機電技術相結合,從而實現生產的自動化,也正因如此,王義乾這位電子工程碩士才會進入機電研究所,而不是電子研究所,不過雖是如此,他還是在電子研究所實習了一年,在那里他第一次接觸到電子計算機,甚至曾參于了第一臺晶體管電子計算機的研制,在那里,他學會了很多東西,也正因如此,對現在從事電子自動控制系統的研制有著很大的幫助,正是在那里學到的知識,使得他能夠用半年的時間,完成銑床的電子自動控制系統所需的邏輯設計、單元線路設計、電源設計以及生產圖設計,對于“電子控制銑床”而言,電子控制系統相當于它的大腦。“明天的演示定下了嗎”前腳邁進試驗室,王義乾看著試驗室里的幾個助手,笑著詢問道,盡管作為項目負責人,但是他還是選擇將演示程序的決定權交給他們,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離開試驗室,到院子里呆了近半個鐘頭。“王工,選好了!你看在黑板上!”果然,順著周明德手指的方向,王義乾看到在黑板上寫著“88公厘26延引a03”,看到選定的這個演示程序,他的眉頭微微一揚,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明德,告訴我,為什么選擇這個”在大家最初助手們選擇的演示程序時,有一多半的人都選擇了“北方”、“歡迎”之類的漢字。“王工,不論是北方也好,歡迎也罷,說到底,都讓人覺得有些像是在拍馬屁,咱們是從事技術研究,不是研究拍馬屁的,再者,既然電子控制銑床是為了改進生產,那么自然應該演示工業品生產……”周明德笑著走到黑板旁邊指著黑板上的圖紙說道。“88公厘26延時引信中的a03部件,是整個引信中結構最復雜的部件,按照公司的數據來看,加工工時為l。7個工時,廢品率為0。34,而根據之前的測試,使用電子銑床后,加工工時下降到0。3個工時,廢品率為0。17,我們討論了半個鐘頭,至少現在沒有比它更能證明電子控制銑床優點的產品了!”“很好!”滿意的點著頭,王義乾笑著說道。“大家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吧!今天上午,讓咱們給他們一個驚喜!”亮潔的工作室中央擺放著一臺高達數米萬能銑床,而此時,圍觀的十幾人無不是用好奇的眼睛打量著那臺機床旁的兩部人高的機柜,米黃色的機框上可以看到幾個儀表,旁邊站著一名研究員。“電子控制機床,也就是等于把一臺小型電子計算機與機床結合在一起,這樣的設備生產成本也太高了一點!畢竟電子計算機的成本在那!”面對質疑聲,項目組的助理員董振國立即解釋道。“那是因為電子機床比普通機床更好,它的加工精度更高,而且有穩定的加工質量,相比之下即便是精工公司最優秀的技工,在生產精密零件時,成品率能達到50%就已經極為難得了,有些高精密件,甚至還不到l0%,可是電子控制機床,卻是把人的主觀判斷交給電子計算機,對于電子計算機來說,只有0和l兩個數字,在理論上,它的加工質量幾乎不可能出錯!”“不是幾乎不可能出錯,而是盡可降至最底,如果程序數據計算錯誤,紙帶發生誤差,都有可能影響加工質量!”作為項目負責人的王義乾在糾正他的解釋中的誤區時,又進一步解釋道。“它不難能夠加工形狀復雜的零件,而且在加工零件改變時,一般只需要更改程序,可以節省生產準備時間,同時,他可以選擇有利的加工用量,生產效率更高,其產品質量更容易控制!當然,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對操作人員的專業素質要求較低,就像……”手朝著一旁的三名操作員,王義乾笑著對面前站的那位從公司來的丁科長介紹道。“他們都是公司技工學校三個月前畢業的學生,中等成績,按照公司的規定,其應該在一年后才具備生產88公厘26延時引信中的a03部件的能力,但是,現在,經過培訓后,他們即可以操作電子銑床,用更快的速度,以更高的成品率生產這一產品!”“王工,我想我們還是用事實說話吧!現在可以開始了嗎”“好了,可以開始了。”點點頭,王義乾笑著宣布道,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已經對機床進行了檢查,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得到指示后,三名工人立即走上前去,對著工藝圖紙,把毛坯件裝上了夾具,然后,由其中一人主持操作,另外兩人在一旁輔助。在按下啟動按紐后,步進電機嗚嗚地響了起來,工件在夾具的推送下,緩緩前進,銑刀飛速地旋轉著,從毛坯件的表面削下一片片細小的切屑,切削液從噴頭里流出來,淋在切削面上,把切屑帶入廢液箱。就在這時,幾乎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到一幕極為奇妙的景象,刀具在程序紙帶發出的指令引導下,開始對零件進行加工,除去其間更換刀具外,整個加工過程,工人幾乎就是在一旁旁觀,只是偶爾的對夾具進行調整,以將工件的另外一個位置送到了銑刀的刀口,至于切削量的控制,完全不需要人為操作……“王工,這……”扶著眼鏡框叮裕杰這位公司項目負責人抬起眼腈看著王義乾,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鏡所看到的,整個操作過程過程,就像是天訪夜談一般,工人幾乎變成了生產的旁觀者。不單丁裕杰等人驚呆了,其它的來自己機電公司、精工公司的工程師們,同樣也驚呆了,工程的敏感,使得他們幾乎立即意識到,這種電子機床對于機床業而言意味著什么。在眾人的驚訝之中,王義乾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同時吐出一句充滿自信的話語。“其實,這很簡單——這才是真正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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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有不以為然地笑了,沒有接話,他聽了出來,蕭佐明是恭維,其實語氣之中,頗有對施得的不敬和懷疑,不敬施得既不是富二代又不是官二代的身份,懷疑施得施大師的名頭到底價值幾何,是不是盛名之下其實難符。

“聽你的意思,你懷疑施大師的本事了”夏花不如全有含蓄,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蕭佐,我和你打一個賭,如果施得有真本事,是可以鐵口直斷、點人前程的大師,你就什么條件也不要講了,直接拆借一個億資金給濱盛,怎么樣敢不敢賭一下”

“這個嘛……”蕭佐又退縮了,自嘲地一笑,“我平生最不喜歡賭博了。”

m隆不得清影不肯多看你一眼,她平生最欣賞拿得起放得下當機立斷的男人,最不喜歡墨跡的男人。”夏花見蕭佐不肯跳坑,就抬出了月清影。

一聽月清影的名字,蕭佐的眼睛頓時亮了:“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月董今天怎么沒來”

“她不想見你。”夏花的聰明之處在于只字未提月清影支持賭博,卻又不停地暗示,讓蕭佐誤以為月清影喜歡賭博,“應該是她今天有約會,好像是一個姓牛的人約了她,說要帶她見識一下一擲千金的刺激,聽說是去了杜莊……”

夏花的話中,到處是陷阱又到處是似是而非的暗示,而且還大量運用了不確定的副詞,比如“應該”“好像”等等,如果粗聽的話,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月清影是和牛天子一起約會并且去杜莊參加地下賭場的賭博了,但如果細聽的話,她又沒有一句話明確指向月清影是和牛天子約會并且去賭博了。

不過聽在蕭佐耳中,效果卻完全是夏花想要的效果,原因在于,一來石門圈子內姓牛的人,有頭有臉的也就是牛天子了,二來牛天子確實好賭,三來杜莊是石門圈內有名的地下賭場,他雖然沒有去過,卻如雷貫耳,聽得不下上百次了。

月清影怎么可能會喜歡牛天子那個娘炮蕭佐急了,現在夏花成了施得的未婚夫,那么他視線范圍之內,只有月清影一人是如花美姣娘了,以他的身家和長相,哪里不比牛天子強上太多難道他這么偉岸的男人還不如牛天子這個偽娘有男人魄力這么一想,平生最不喜歡打無把握之仗的他瞬間下定了決心:“好,賭就賭,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天佑集團的實力,拿出一個億的流動資金,不是什么難事。不過既然要賭,既然是我下了一個億的賭注,那么怎么賭,賭什么,得我說了算。”

“行,你說了算。”夏花喜笑顏開,只要蕭佐上了賊船,以施得的本事,絕對可以讓他上得來下不去,所以,隨便蕭佐立規矩。

“既然施得有施大師的稱號,而且剛才又點評了韓愈的長相,又講了韓愈和韓湘子的故事,是不是我可以理解為施大師是一個推崇佛老的相面大師”蕭佐受父輩的影響,博覽群書,自認很有學問,就想和施得較量一番。身為男人,都有爭強好勝之心,何況又有美女在側

在美女面前,男人好斗的一面總是與美女的漂亮成正比。估計也是雄性動物的共同特征,更想贏得異性的注意。

還有一點,蕭佐雖然是商人,但他自認是一個儒商,而不是只知賺錢沒有文化的俗商。平常和圈人的朋友交往時,談論的全是金錢和美女兩大俗事,難得有機會和大師坐而論道,不談論一些高深的話題,豈不是坐失良機而且也顯示不出他博學多才的一面。

“我是推崇佛老,但實際上,佛教反對相面、占h一類的事情。”施得好整以暇,淡淡地回應了蕭佐的進攻,“就我本人認為,大師的稱呼是別人對我的認可,但我自己并不覺得自己是大師,我更愿意稱自己為命理學家。”

“命理學家哈哈,有意思,相面術科學化了。”蕭佐此時自信滿滿,想一舉打敗施得,好在夏花面前樹立他非凡的男人形象,更希望可以借夏花之口傳到月清影耳中,讓月清影對他劍目相看,“不管是叫相面術還是叫命理學,就和黑貓白貓逮住老鼠才是好貓是一樣的道理,說對了說準了,才可以稱得上大師或是專家,施大師,我只有三個問題,如果三個問題你都答對了,一億元的資金,在你們沒有下樓之前,就會轉賬到濱盛的賬戶之中。”

“好,蕭董請問。”施得見蕭佐也有雷厲風行的一面,心中一喜。千人千面,和太文雅的人打交道,就得一路文雅到底。和既文雅又有豪爽一面的人打交道,就要隨機應變,適應對方多變的性格。在適應不同的人的性格方面,夏花做得最好。當然,全有也獨到之處。全有見施得有夏花的配合,二人一唱一和,天衣無縫,逐漸掌握了主動,一步步引蕭佐下水了,他反倒沒有了用武之地,也不以為意,就輕松自若地在一旁看起了好戲。

“第一個問題,人生有三命,是哪三種命”蕭佐并沒有一上來就考施得在相面上的眼力,他先天富貴后天成功,和苦苦掙扎在社會低層渴望功成名就的平頭百姓不一樣的是,他要什么有什么,前途一片光明,他并不關心也不擔心未來的命運。他更想在學問上難倒施得。“人生有三命,從社會學的角度來說,一是性命,二是生命,三是使命,三條命分別對應生存、生活和責任。只為性命而活的人,平庸。讓性命上升到了生命的高度,為追求生命的意義而活,優秀。再進一步,將生命的意義擴大成為人生在世必須肩負的使命感,就成就了偉大。”施得接招了,必須得說,蕭佐的問題,難度不低,但如果考慮到蕭佐的每一個問題都價值3300多萬,也非常值得他用心回答了,“從命運學的角度,三命是指天命、宿命、陰命。”

雖然要考施得,但蕭佐對人生三命的理解,僅限于性命、生命和使命,沒想到,施得對人生三命的理解,居然超出他的理解高度,頓時興趣大增:“天命、宿命和陰命有意思,都是什么含義”

全有也支起了耳朵聆聽,和施得接觸越多,他就越發現施得是一個取之不盡的寶藏,或者說,簡直就是百科知識全書,施得腦中的知識就如大海一樣浩瀚。一個知識儲備十分豐富的人,就如一個可以無盡開發的寶藏,可以給人層出不窮的驚喜。

也就是說,他和施得合作,肯定可以無往而不利了全有自認是一個可以清楚地看清自己的優點和缺點的明白人,他的優點是機智多變,善于從最細微處發現商機,并且加以擴大為自己所用,少投入或者不用投入就可以從中賺取傭金。但缺點也很明顯,就是他和層次不高的人打交道還可以應付,和真正的巨商、儒商交往,他在國學知識上的欠缺、識人之明上的差距,以及面對重要人物時的底氣不足,都會暴露無疑,這樣,會讓他止步到目前的層次之上,很難再前進一步。

怎樣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呢只有尋找一個可以完全彌補他自身不足的合作伙伴,而施得,是他視線范圍之內的最佳人選。

全有不知道的是,他選擇和施得合作,是他一生之中做出的最英明最正確的決定。

夏花也是第一次聽施得談到人生三命,也是大感好奇,不再是事不關己的淡然,而是饒有興趣地朝前微微探身,流露出了要聽個究竟的姿態。

見眾人都對他的話題興趣濃厚,施得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天命、宿命和陰命是心性、心、身的三個側面,心性與天命合,心與宿命合,身與陰命合。心性和天命合,道義就是天命。心和宿命合,智慧就是宿命。身和陰命合,稟性就是陰命。”

施得的解釋有點高深,蕭佐、夏花和全有都流露出不解的神色,蕭佐還好,自恃身份,沒好意思問出口,全有卻沒有忍住,問道:“心性和心,有什么不同”

“心性是一個人的天性,就如三字經中所說的一樣,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心,是一個人受到外界環境影響之后污染的心性,人之初確實是性本善,但長大的孩子,有好有壞,就是心主導了心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