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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游泳池邊的建筑之后,麥禾就迫不及待問道:“方師傅,這里有問題嗎?是不是也埋藏了三煞刃?”
“我先看看,看了才能確定。”方元十分謹慎,從建筑的門口開始,先觀看大廳的情況,然后一層層往上,走遍了整棟建筑的每個房間角落,才重新返回大廳。
“怎么樣,有什么發現?”麥禾再次問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此時,方元微微皺眉,遲疑道:“這一棟建筑,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反正在我看來,這里上上下下的氣場都十分平和,一點紊亂的痕跡都沒有。”
“沒有問題嗎?”麥禾驚愕起來。
“或許他不是在三棟建筑都動手腳,而是在一棟建筑之中布置而已。”包龍圖推測道:“又或許是他動了手腳之后,又用釘子鎮住了,讓你察覺不出來。”
“沒錯,很有可能。”聽到這話,麥禾與高明深以為然。
“但是剛才你們也看到了?”方元攤手道:“這里還沒開始裝修呢,全部是毛坯地板,哪有鎮宅釘的蹤影?”
“也對啊……”高明左顧右盼,點了點頭之后,又皺眉道:“或許真如包兄弟所說,他只是在一棟建筑做了手腳而已。既然這樣,我們去另外兩棟建筑看看吧。”
“嗯。”
大家沒有意見,立即轉道而去。片刻之后,眾人來到游泳池邊的另外一棟建筑,然后十分細致的觀看起來。方元是觀看氣場變化,而其他人則是看看有沒有鎮宅釘。
然而看了半個小時。足足走了兩遍,大家卻沒有絲毫的收獲。
“這里還是和剛才的建筑一樣,氣場穩定平和。”方元沉吟道:“無論是朝向,還是內部的結構,都十分正常。看不出有什么危險狀況。”
“那么說來,只剩下最后一棟建筑了。”
一時之間,不知道為什么,大家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隱約之間也覺得,就算去看了第三棟建筑。或許也沒有什么發現。
不管怎么說,大家還是帶著希望走過去了。
然而事實證明,大家的預感是對的。在那棟建筑走了一圈下來之后,看到方元輕輕搖頭,其他人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氣氛也有幾分凝滯。
半響之后。包龍圖開口打破沉寂道:“你們覺得,這事會不會是那個南春子虛張聲勢,故意嚇唬我們呀?”
“……有這個可能性。”高明想到了想,強笑道:“或者他就是在放空炮,讓我們心有顧慮,忌憚那個不存在的威脅,然后他就可以趁機逃過一劫了。”
“或許。只是或許而已。”麥禾苦悶道:“老高,我們不能賭啊。”
“是呀,他可以賭,我們卻不能跟著賭。”高明的反應也差不多,無奈嘆道:“就好像是機場接到警報,說有人要劫機。那么就算大家預料這事十有是恐嚇,航班也勢必要停飛。主要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這是普遍的心理,畢竟明來的危險,大家還可以沉著應對。但是未知的威脅,才是最讓人害怕的。大家想防也不知道怎么防,寢食難安。
與此同時,包龍圖皺眉道:“丸子,你真的看不出問題來嗎?”
“三棟建筑都看過了。真的看不出端倪來。”方元搖頭道:“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大師。”
“阿彌陀佛。”
適時,連山和尚點頭道:“正如方師傅所說,這里的情況一切如常,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方興旺福址,真的不像是有問題的模樣。”
看了眼連山和尚,麥禾心中一動,連忙說道:“大師,你能不能給那位黃先生打個電話,讓他幫忙審訊南春子,讓南春子老實交待這事?”
“這個……”連山和尚眉頭一皺,遲疑道:“人落在他們手中,就是他們的內部事務了,我不能多加干涉。”
“通容一下也不行?”高明急切道:“大師,求你了,幫個忙好嗎?”
“阿彌陀佛。”連山和尚沉吟了下,才勉為其難道:“好吧,那我再去打個電話……”
說話之間,在麥禾和高明的期待目光下,連山和尚又借了包龍圖的手機,然后走到一旁打電話去了。過了幾分鐘之后,才輕快走了回來。
“大師,怎么樣?”麥禾急忙問道:“黃先生怎么說?”
“他答應幫你審問這事,但是……”連山和尚一開口,就讓麥禾和高明喜形于色,然而聽到但是這個轉折,兩人的臉色立時一變。
“但是什么?”高明忐忑道:“有什么為難嗎?”
“不是為難,而是要等幾天才有結果。”連山和尚解釋道:“畢竟他們那個部門,也有自己的一套流程。不是說把人押送過去,就開始著手處理,所以你們要等幾天。”
“等幾天也沒關系。”盡管麥禾憂心如焚,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當下表示理解道:“只要他愿意幫忙就好,我們可以等……”
“兩位施主也不必過于憂慮。”連山和尚寬慰道:“就算南春子在這里設局了,但是又被他鎮鎖起來,那么相當于沒有布置一樣。只要不去觸動它,一切相安無事。”
“話是這樣說沒錯。”麥禾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還是苦笑道:“問題在于,這好比是個定時炸彈,不把它拆除了,就好比懸掛頭頂的利劍,不知道它會在什么時候掉下來,讓我們提心吊膽,始終難以安心啊。”
“也是。”連山和尚點了點頭,又轉頭道:“方師傅,其實我們也不必局限于這三棟建筑,也可以看看其它的建筑,或許能夠有所發現。”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方元十分贊同,若有所思道:“其實仔細想想,游泳池邊的三棟建筑太明顯了,如果會所真出了什么問題,隨便找一個風水師來看,估計也是第一時間懷疑到它們身上。所以出于隱秘的考慮,反而可以把三棟建筑排除了。”
“言之有理。”雖然說方元這話有馬后炮的嫌疑,但是道理也是顯而易見的,其他人想深了一層,立即覺得這是一個考慮問題的方向。
畢竟南春子十分陰險狡詐,反過來說就是心思縝密,把陷阱布置隱秘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再說了,會所的面積寬廣,幾十棟建筑錯落有致的分布,隨便哪一棟都有可能設計了暗手,非覺得中間有問題,那難免有些想當然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眾人走了出來,打算把會所每棟建筑都看一遍。麥禾也知道這事十分麻煩,所以歉疚道:“方師傅,連山大師,辛苦二位了。”
“麥施主客氣了。”連山和尚十分淡泊,微笑道:“出家人慈悲為懷,對于我來說,這是一種修行,無所謂辛苦。”
“大師的境界真是讓人高山仰止。”麥禾由衷嘆道。
“麥施主過譽了。”連山和尚搖頭道:“修行,無處不在,眾生平等。比如說麥施主如今經歷的劫難,何嘗不是一種修行?還有方師傅,為人堪輿相宅,化解災難,更是一種修行,功德無量啊。”
“大師,你這話可錯了。”方元似笑非笑道:“我可沒有這樣高尚的心思,我替人看風水可是要收錢的,而且這錢可不能少……”
“阿彌陀佛,有人勞于體,有人勞于智。”連山和尚淡笑道:“方師傅屬于后者,也是通過勞動獲取果實,只要不是不勞而獲,何人敢指責你,又有何不高尚之處?”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麥禾連連點頭,他心里也分得清楚。同樣是風水師,南春子是南春子,方元是方元,兩人不能混為一談。
南春子居心叵測,算計坑人,自然要予以唾棄,但是方元面冷心熱,不辭辛苦幫自己排憂解難,肯定值得感激。麥禾也不是不分好歹的人,心里已經有了決定,不管方元能不能解決會所的隱患,但是回頭肯定要厚禮以謝……
在幾人說話之間,一陣手機鈴聲突兀響起,發現這是包龍圖的電話之后,眾人的腳步不自覺微微一滯。畢竟大家記得清楚,連山和尚兩次打電話向人求助,用的都是包龍圖的手機,或者說不用再等幾天,現在就有回信了?
在眾人的關注下,包龍圖小心翼翼掏出手機一看,隨即笑道:“我朋友的來電……”
“哦!”一時之間,麥禾與高明也有些失望。
包龍圖沒空理會兩人,連忙接聽電話:“喂,洛水,有事?”
“若雪的生日?行,知道了,我們晚上就回去,需要買什么禮物嗎……好,好,那就先這樣了,晚上再見!”
一番對話之后,包龍圖轉頭道:“丸子,今天是若雪小妹的生日,洛水打算為她舉辦一個生日宴會,請我們參加。我已經答應了,你沒意見吧。”
“沒……”方元漫不經心點頭,目光卻在環視四周的建筑布局。就在這時,一陣柔和的輕風拂過,一片枯萎的殘葉就好像是蹁躚的蝴蝶,隨風起舞,在他的面前搖曳飄掠。
“唰!”
這一瞬間,方元心頭突然一動,而且身體的反應更快,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十分精確地把殘葉夾在了指間……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