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硫酸這讓云崢非常的開心,有了這東西就能有最初級的一些化工產品,火藥的跟新換代也會向前邁出很大一步。頂點小說,x.
云崢發現能讓自己感到高興地恰恰是這些大宋的百姓,不管是畢昇造出了活字印刷,還是梅氏弄出來了綠礬油,都讓云崢感到萬分的快活,一大早坐在兵部大堂上翻看公文,結果發現水泊梁山的農墾大軍中竟然出來了一位奇人,她把用于紡麻的腳踏紡車改成三錠棉紡車,使紡紗效率一下子提高了兩三倍。
對嘛,這才是大宋百姓該干的事情啊,只有在這些工業和商業農業領域不斷取得進步的大宋才是一個正常的,積極向上的大宋,這是這個國家的立國之本,千萬不敢放棄。
奪取燕云十六州很重要,但是還沒有這些東西重要,只要國民百姓在這些領域永遠向前,一刻不停,休要說金國的幾個蟊賊,就算是成吉思汗面對這個高度文明的國家也會退讓三舍。
當高度發達的工業出現之后,緊接著下一個步奏就是野蠻而血腥的資本擴張!
在歐洲養羊都能養出滔天的禍患來,最后變成羊吃人的世界,云崢不相信自私,冷漠,貪婪,血腥味十足的大宋商賈弄不出一個吃人的牛,蠶,或者棉花之類怪物。
都說有三倍的利益人就會忘記危險,云崢相信,當大宋國人面對百倍的利潤的時候,他們能把自己的勢力擴張到銀河系之外的。
云崢清楚的知道,當三錠紡紗車出現之后,后面立刻就會出現六錠,十二錠,十八錠乃至上萬錠的紡車出現。
一旦加工方法發生了改變。地里種的棉花就會不夠用,不夠用就需要弄來更多的土地來種棉花。
大宋如今出現了三個錠的紡紗機,這已經是一個非常美好的開端了,因為云崢知道,再過八百年到十八世紀中頁的時候,八個錠的初級珍妮紡紗機出現之后。工業時代的大門終于向世人開啟了一條縫隙。
云崢決定不務正業一次,把那些無聊的軍文諜報丟在一邊,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遍這個三錠紡紗車……
“竹木三層,線錠為九,乃是至極之術也……”
云崢讀得很是認真,這篇文章寫得也很優美,用詞準確,該簡練的地方簡練,該復雜的地方復雜。是一篇難得的三錠紡紗車的說明書。
“軍侯如今怎么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
云崢放下手里的文章,見門口站著的人是龐籍。
這一點非常的討厭,自己如今是在六部上差,在這個地方就是龐籍的天下,他可以干任何自己想干的事情,比如不加通報就闖進云崢在兵部的公堂。
云崢從桌子后面站起來邀請龐籍進來喝口水,待兩人坐定之后,猴子就端上來兩碗新茶放在桌子上。
龐籍見云崢依舊抓著那份文書不放。喝了一口茶之后問道:“到底是什么文章啊?老夫剛才聽著像是一篇札記!”
云崢晃晃手里的文書道:“好東西,絕對的好東西。稱之為祥瑞都不為過。”
龐籍曬然一笑道:“祥瑞是個什么東西難道軍侯會不清楚?”
云崢哈哈大笑道:“我當然知道什么是祥瑞,這東西和那些身上黏了金片子的豬,穿了鎧甲的牛,不一樣,是真真的祥瑞!”
龐籍哦了一聲,就從云崢手里接過文書。瞇縫著眼睛開始看這篇札記,一篇通讀下來之后,龐籍皺眉道:“東西確實是好東西,可是一旦這東西大規模的施行起來,我大宋男耕女織的天然狀態就會被徹底打破。到時候不知有多少婦人出產的紗布將無處售賣,這樣會讓很多依靠紡紗織布過活的農家沒了生計,最后于國朝也不利。”
云崢笑道:“國朝穩定果然是天字第一號的大事啊,對此云某實在是無話可說。”
龐籍放下那篇文書,手指在桌子上輕叩了幾下,似乎在組織語言,半晌之后才瞅著云崢道:“吏部員外司郎中馮安消失了,不知君侯對此事有何看法?”
“不知道!”
云崢第一時間否認,并且回答的斬釘截鐵!
龐籍點點頭道:“雖然我知道馮安一定是你弄死的,現在聽你這樣回答我也就滿意了,就讓開封府頭疼去吧!”
云崢把手一攤道:“怎么硬是往我身上砸?我承認這兩天東京的不平安有我的因素,白蓮會不剿滅我吃不下睡不香,奶奶的,誰知道派人去消滅,還被人家打的灰頭土臉的回來了,失陷的五個人胸口寫著挑戰書給送到我家來了。
您再忍忍,等我從邊地調來好手再去找她們算賬,然后我保證再不出手,一心等著北伐。”
“這話拿去應付開封府知府,少來應付老夫,雖然老夫手頭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白蓮會和馮安的消失和你有關,但是啊,老夫自從接到這個消息之后想都不想的就知道這事是你做的。”
龐籍鄙夷的瞅瞅云崢,端著茶水喝的很是享受。
“你干掉白蓮會的妖婦老夫無話可說,可是馮安乃是大宋的官員,你下手未免狠毒一些了。”
云崢取過那份文書皺眉道:“不是我干的。”
“如果不是你干的更丟人,堂堂的大將軍對付幾個妖婦都會失手,說出去誰會信?
現在好多人都怕的要死,齊齊的到老夫面前哀求我找你說情,你現在罷手如何?馬上就要北征,東京亂不得。”
云崢似笑非笑的瞅著龐籍的老臉道:“云家向來有一個說法,叫做誰都可以惹到我云家,但是什么時候結束卻是我云家說了算,當初他們痛打我這條落水狗的時候好像打的很開心。”
龐籍倒吸了一口氣道:“真的是你干的?”
“不是!”
“不是你說的這么霸氣干什么?”
“聽你給我長臉面,無奈配合一下而已!”
“不殺人了成不?咱們有什么好好的講理行不行?”
“云家兄弟拙于言談,只會殺人,誰害我,我殺誰這沒得商量。”
龐籍嘆口氣道:“馮安是不同的,聽說皇后有意將汝陽許配給馮安,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讓開封府根本就無法交代。”
“大宋好男兒多了,在給汝陽找一個就成了,咱們大宋皇族男丁中成為王爺的太少了,倒是女子成為公主的很多,多一個少一個也就那樣了,皇后喜歡拿公主賣錢,已經很丟人了。”
龐籍聽了這話,呵呵笑道:“都說寧愿認知莫要人見,老夫只愿你能把手尾收拾干凈,莫要被人見才好。
此事就這樣了,下了差一起去介甫那里去看看,他的長子王雱,如今病入膏肓,介甫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人間慘事,我們一起去探望一下介甫,希望他不會因為失去子而變得心灰意冷。”
云崢點頭道:“同僚一場,確實應該去看看,聽說王雱乃是我大宋不世出的人才,少年夭折確實讓人心痛。”
送了龐籍出門之后,云崢也就沒了繼續欣賞三錠紡紗機札記的心情了,老家伙過來一方面恐怕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再把事態擴大,另一方面,恐怕是真的已經心力憔悴的不想再讓東京出事了。
在官衙吃過午餐之后,云崢就帶著憨牛和猴子出了宮城,十六位甲士守候在門口,而龐籍的馬車已經等候在那里了。
云崢向龐籍告了罪,這才上了自家馬車向王安石家里走去。
王安石家住在東角門街巷,如果說云家居住的宣武門街巷是東京這座城市的中心的話,那嘛東角門街巷毫無疑問就是八環以外的垃圾地產了,從宮門走到東角門街巷,云崢的馬車整整走了一個時辰。
街道的兩邊倒是非常的繁華,買賣衣物書畫珍玩犀玉.羊頭.肚肺.赤白腰子.奶房.肚胘.鶉兔.鳩鴿.野味.螃蟹.蛤蜊之類的商家數之不盡。
雖然在宮城里面已經吃過午飯了,這并不妨礙云崢繼續買了兩只燒烤的鴿大快朵頤。
王安石家里的飯菜難吃那是在東京出了名的,你不能指望一個把魚食都能塞進嘴里吃的津津有味的家伙對飯菜有多高的要求。
現在不弄兩只鴿子墊墊肚子,到了吃飯時間一定會受不了的,龐籍非要拉著自己去王安石家里,那么絕對不是去看看吧快要死了的王雱那么簡單,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商談,而且一時半會絕對回不了家。
拉著人去看一個癆病鬼,這絕對是大忌,這個病會過人,也就是說會傳染,龐籍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
此時東京的天氣已經慢慢地涼爽下來了,同時也到了每年一度的最大宗的商品交易的時候了。
這里的一切商業活動和云家無關,云家的商業力量已經分散去了各處海港,內地的商業活動全部委托給了蜀中商會來完成。
這也是云崢為何要在東京不依不饒的追殺對自己不利的勢力的原因所在,沒有過多的牽掛,才能做到光腳的不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