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山的街道上,陰雪歌大袖飄飄快步走在最前方。他身后十幾丈的地方,王奕夫和另外十五個和他親近的王家金仙,正神色復雜的跟在后面。
王奕夫的臉色極其的精彩,就好像正在抱窩的老母雞,突然被人搶走了屁股下的雞蛋,一陣青紅皂白變化的面孔,簡直就好像成精的西瓜一樣精彩。
那突然綻放開絢麗花朵的浮離無憂草,已經注定無定陷空島王家一脈,順利的返回本宗圣族。王家上下所有人的未來,都會得到強有力的保障。
但是這不是王奕夫和他身后的這些金仙想要的。他們想要的,遠比這多得多。本宗圣族是要回歸的,但是更重要的是家主的位置——家主的位置啊,沒有家主的寶座,他們回歸了圣族又能怎樣?
陰雪歌笑呵呵的走在大街上,雙足生風,飄飄忽忽的好像走在云端。
背后有數十道目光好似刀劍一樣捅了過來,陰雪歌知道王奕夫他們心情不好,但是他才懶得理睬這些家伙。貪戀權勢利益,動輒窩里反的混賬東西,他只是想要借助王奕夫他們的名義光明正大的做點事情,才懶得理會他們他們是1⊙否很不爽。
王一竹在前面三里多遠的地方快步前行,他沒有堂而皇之的飛上天空,只是使用了縮地術在快步疾走。他一步就能邁出十幾里地,身形飄忽猶如幽靈一般。
另外兩個面容陰騭,渾身陰森森的少有人氣的青年跟在他身后百多丈的地方,同樣快步向前行進。時不時的,他們回頭望一眼陰雪歌,早在千里之外,他們就已經發現了身后多了一伙緊追不舍的人。
陰雪歌笑著向兩個青年點了點頭。他揮了揮手,向他們傳音了過去:“私人恩怨,我要宰了王一竹,還請諸位道友行個方便。讓我方便,就是朋友;不讓我方便,那就不好說了。”
兩個青年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們深深的看了陰雪歌一眼,突然有一聲冷厲的呵斥聲在陰雪歌耳朵邊響起:“滾!”
簡單粗暴,冷冰冰的毫無商量的余地。兩個青年的修為也就是真仙巔峰的水平,陰雪歌身后可是跟著十六位強大的金仙打手,他們居然膽子這么大,直接出言不遜的呵斥陰雪歌。
“滾?這可不行,王一竹死定了!”陰雪歌快步向前奔走,一邊走一邊傳音了回去:“我知道王家三個分支家族,正在進行歸宗大計。在這期間,三家人不許私下爭斗。但是我和王一竹是私人恩怨,不牽涉到家族大計,所以……我要宰了他。”
“誰讓他對我的女人動了那種念頭?他該死,他就必須死。”陰雪歌言語盡可能的輕佻浮夸,將一個睚眥必報的紈绔公子的嘴臉演繹得淋漓盡致。
兩個陰騭青年不再吭聲,他們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繼續前行。
幾個時辰后。一行人離開了逍遙山的范圍。
一出逍遙山的上山大道的路口,王一竹就化身一道血光沖天而起。他祭煉的邪魔飛劍飛行速度極快。幾乎是一閃就變成了一個細小的血色光點飛進了遠處的云層中。
濃密的云層散開,血光隱約閃了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陰雪歌的神識驟然放開,迅速鎖定了王一竹的劍光。他身形一晃,一道狂風平地而起,他化身一道青色狂飆,‘颼颼’有聲的越過那兩個陰騭青年。飛向了王一竹消失的方向。
王奕夫等人看了一眼那兩個陰鷙青年,輕輕的哼了一聲,身形驟然一閃,道道流光激射而出,速度遠比陰雪歌快了許多的遁光急速追了上去。
那兩個陰鷙青年相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人突然冷笑起來:“自尋死路。”
另外一人陰沉著臉冷聲道:“讓神一竹走得快一點,把這些人吸引過去。那邊接應的幾位執事,正好有許久沒有沾染新鮮仙人的血了。”
兩人‘咯咯’一笑,不以為然的化為絲絲血光,無聲無息的飛上高空,眨眼間飛得無影無蹤。
高空中,一道長達數丈的血光在前方急速穿行,不斷撕開一片片濃云水霧。在他身后,陰雪歌化身的狂風緊追不舍。陰雪歌的神識死死鎖定了王一竹,不斷的向他傳音冷笑:“王一竹,你不該對我的女人動心思,所以,今天你死定了。”
“你要是藏在震天圣王府,我還真拿你沒辦法。沒想到,這才多大會兒功夫,你就自己找死離開了逍遙山。嘿,這正是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你這是找死。”
十幾道刺目的遁光緊隨在陰雪歌身后,離開逍遙山有數千里地后,王奕夫突然加快遁光的速度,快速飛到了陰雪歌身邊,和他飛了個肩并肩。
王奕夫側過頭來,向陰雪歌笑著頷首致意:“陰客卿,現在,大家可是一家人了。這話其實我不該說,但是既然大家是一家人,這話想來說說也無妨。”
前方王一竹飛行的速度又快了一截,陰雪歌急忙加速追了上去。王奕夫這時候來找他呱噪,心里沒好氣的陰雪歌扭過頭朝他瞪了一眼:“想要收買我?干掉王薔薇?你能給我什么好處?”
王奕夫呆住了,陰雪歌不按規矩出牌啊!
這種事情,就好像去青樓找姑娘一樣,多少要遮遮掩掩一下,你這么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就算王奕夫自認也是老奸巨猾了,依舊被陰雪歌弄得面皮有點發紅。
家族的長老收買家族新晉的客卿,算計家族的族長,而且這族長還是一個女人,更是他王奕夫的晚輩,這種事情傳出去,多少有點丟臉。
干咳了幾聲,王奕夫沉聲道:“我能給的,比她多。”
冷冷一笑,陰雪歌雙袖一揮,天空中狂風大作,他飛行的速度再次飆升了一截。
他冷聲向王奕夫傳話道:“比王薔薇多?她認可我可以享受和家主相當的權力,你能讓我比你擁有更多的權力和資源么?難不成,你把我當親爹供著?”
王薔薇開出來的條件,已經是一個家族的底線。陰雪歌能夠享受和她相當的權力,王奕夫不可能給他更多的好處了。只要王奕夫還是王家的人,他就不可能給一個外人比家主更大的權力,這是要出亂子的。
但是王奕夫的表現超出了陰雪歌的預估,他很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輕聲的說道:“為什么不行呢?我能給你的,自然比王薔薇那個黃毛丫頭多得多。在歸宗之前,讓我坐上家主寶座,我保證你能夠得到比區區一個無定陷空島王家家主更大十倍、百倍的好處。”
陰雪歌心里一咯噔,比王薔薇的家主權力更大百倍的好處?
王奕夫不是傻子,他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證明他肯定有這樣的把握。他肯定知道,王家能夠返回本宗,重列族譜之上,關鍵就在于陰雪歌。他種出了開花的浮離無憂草,他就是王家歸宗的唯一功臣。
王氏圣族開出了種植浮離無憂草的任務,那么順利培植出開花的浮離無憂草的陰雪歌,就是王家返回本家,在本家立足,并且獲取本家提供的資源的關鍵人物。
王奕夫如果觸怒了陰雪歌,就算他坐上了家主的寶座,事后也會因為和陰雪歌翻臉而被趕下臺。
所以他說能給陰雪歌百倍的好處,這話就絕對是真話。
“百倍的好處,王長老,你這話……讓我有點驚恐莫名了。”陰雪歌回頭看著追到身后不遠處的王奕夫,冷聲說道:“如果王長老能有百倍于王家家主的利益,這個家主之位,你還有競爭的必要么?”
王奕夫瞇著眼,似笑非笑的看著陰雪歌。他的笑容很詭異,帶著一絲高高在上、把握一切的氣勢,陰雪歌皺起了眉頭,他對這種笑容、尤其是王奕夫眸子里的那種詭異的眼神,非常的不爽。
“陰客卿,這話我若是說了,你若是聽了,可就只能跟我一條道走到黑了。”王奕夫笑得越發古怪。
看著故弄玄虛的王奕夫,陰雪歌沉吟了片刻,微微瞇起了眼睛:“這……王長老是在故意吊我胃口?”
王奕夫攤開雙手,一本正經的笑道:“老夫可不是吊胃口,而是實實在在有好處給陰客卿。能一瞬之間,催發浮離無憂草開花,這種手段,陰客卿實實在在是一個人才……我們,對人才很看重。”
“你們?”陰雪歌把握住了王奕夫說出的這個詞。
“我們。”王奕夫很深沉的看著陰雪歌:“強大,神秘,近乎無所不能的我們。當然,我和我的親近族人,我們只是嘍啰。高階金仙,或者說高階亞圣,只是嘍啰,你能明白這其中的意義么?”
“強大,神秘,無所不能?那你們能干掉幾個圣人么?”陰雪歌看著王奕夫直笑。
“干掉幾個圣人?”王奕夫瞇起了眼睛,他前面王一竹的遁光速度又快了許多,陰雪歌和他都加快了追趕的速度。他舔了舔嘴唇,低沉的說道:“圣人不過豬狗而已,對我們來說,沒什么做不到的,只是是否有好處。”
“考慮一下,陰客卿,你可以加入我們。”王奕夫淡淡的說道:“王薔薇能給你什么?她能給的,我們百倍給你。甚至王薔薇,我都可以送給你做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