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萬里無云,正午的陽光帶著些許火辣,照在了一座小山上。
小山的名字不清楚,不過坐落的地方卻是中南海最后方的山峰間。極其有人能夠來到這些地方,就算來也是大有身份的人。
從四周的布置和環境來看這里是一座專門葬亡人的陵山。
從進入山峰的那一刻起,是不是的就能見到大小樣式不同的陵墓,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則是孤單坐落在某處,人跡罕至。
不過在這山中間又有一個凸起的小山,那里沒有任何的陵墓,不過山的最頂端卻像是被人刻意削平了一般
山頂中央,是一塊刻著字的墓碑,于山下的大理石陵墓形成鮮明的對比。
墓碑很簡陋,但四周卻被圍得好好地,一點也不失了亡人的身份。
與其說是簡陋但不如說是簡約。
嘯狂坐倒在陵墓前,肩膀靠著墓碑,一只手拿著酒,一只手輕輕的撫摸著墓碑。
他眼神中透射出濃濃的思念,片刻之后又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看著墓碑那那道:“千華,時隔五年,我又來看你了....”
他說完,蒼老的面龐上落下了一滴濁淚,他看了一樣山邊上站立的一抹黑色身影,嘆了口氣道:“千華,你這一去,倒是一了百了,我這一輩子,卻不知道還能不能得到孩子的原諒。”
“你當時不讓我說你的身份,怕引得敵人對青蘿仙居的不利,你又哪里知道,除了你,這世界上哪里還有青蘿仙居的人?”嘯狂搖頭苦笑了一聲,又道:
“不過你放心吧,我們是夫妻,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說出口的,孩子要是誤會那就誤會罷,都這么多年了習慣了。”
“我擔心的是他的安危...他現在權力越來越大,我怕他最后成了人家的棋子,來對付這個世界。護龍一族已經不是當初的護龍一族了,他為什么就看不明白呢?唉——”嘯狂重重的嘆了口氣,舉起手中的酒壇子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輕輕的撫摸著墓碑道。
“千華,嘯狂劍我送人了,這把劍當初是我打造的,你的血開封的,是我們的另一個孩兒,但你這一去,我就什么心思都沒了,王圖霸業、美人佳肴,我都無愛。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帶著龍兒還有你回古武界,了此殘生,只可惜,龍兒他...唉——他和你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不僅樣貌像八分,就連脾氣也是如此。我拿他沒辦法,又放不下他。你倒是教教我?我該怎么辦?”
嘯狂自言自語了幾句,放下了手中的酒。認真的擦去了墓碑上的灰塵,就連自己的衣服上沾了污漬都不得而知。
“千華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先輩苦苦守候的龍鱗終于現世了,不僅如此我還把它奪了回來,不過可惜的是,其中器靈不在,縱是稀世神兵也難發揮用處。正因為這事,我誤傷了人兩個年輕人。雖然非我本意,但我怕因此為孩子惹下麻煩。算了,這件事不提也罷,我所能做的都為他做了。”
嘯狂說完便慢慢的將頭枕在墓碑上,然后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憶曾經的美好時光。
遠在山邊的龍烈,雖然隔著嘯狂十余米遠,聽不到他說什么。但他的動作還是能看到的。
一見他神色傾頹的靠在自己母親的墓碑上,他眼神中先是閃過濃濃的憤怒。
不過僅是片刻,他眼神中便浮起一絲復雜的神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嘯狂像是真的累了,整個人看起來再也沒有提升凌風無情實力的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也沒喲了于葉楓戰斗時的咄咄逼人。
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失去妻子的丈夫,抱著妻子的墓碑在細細品味著當初的美好時光。
他君臨天下,人稱劍中王,但到頭來卻落個妻離子散的下場。
也不知道是該嘲笑他還是該同情他。
龍烈又等了幾分鐘,然后才走到墓碑前,眼神尊敬的看著墓碑,然后紅著眼眶磕了三個頭。
“不要你來這假惺惺。”龍烈對著從墓碑前站起來的嘯狂道。
“你既然已經認定,那我如何解釋也是枉然。”嘯狂抖了抖袖子,然后負手對著龍烈道。
“難道親眼所見的還不是事實么?”龍烈冷笑道。
“親眼所見的不一定事實。孩子,記得沒錯...你已經有五年沒喊我一聲爹了...”嘯狂認真的看著龍烈說了一句。隨后又嘆了一口氣。
看著嘯狂蒼老中帶著些許渴望的眼神,龍烈眼神一絲心軟閃過,不過僅是片刻間便被他調整了過來。
“你配么?”龍烈冷笑一聲。
嘯狂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卻見龍烈擺擺手道:“我沒有興趣聽你扯這些家長里短。葉楓回來了,他還活著!”
“什么?那小子還活著?‘嘯狂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像是心底的石頭頓時放下了一般。
“怎么?敵人沒死你看起來倒挺高興的。”龍烈陰笑道。
“敵人?要說敵人也僅是我是他敵人,就算要報仇他們找的也是我,搶奪龍鱗之事本就是我的不是,一命抵他一命也是正常。”
“你的意思是我做錯了?”龍鱗皺了皺眉道。
“錯不錯你心里自己有打算,我說與不說又有什么用處?不過龍鱗之事你恐怕真的白費力氣了,龍之靈不在,龍鱗的實力大大折扣,雖然依然能夠發揮出強大的實力,但要用它來做別的事情怕是不可能了?”嘯狂說道。
“你曾是護龍一族大長老,這龍鱗的用途你不會不知道吧?”龍烈忽然問道。
“龍鱗為面世之前一切都只是傳說,傳說卻多有千種,我哪能個個清楚?”嘯狂搖了搖頭道。
“不清楚也沒關系,我本就沒指望過你,區區葉楓而已,我會奪得龍之靈的。主上在龍鱗出世后苦苦尋尋找風云家族留下的書籍,終于在近日找到口訣,現在我也已經知道了。”龍烈大笑道。
“奪?你難道忘了我之前所說的話?要想讓龍之靈回到龍麟身上,得葉楓心甘情愿,就算知道口訣,你要怎么將這口訣告訴他?他又為什么要心甘情愿的幫你?不要忘了,現在你們可是敵人。”說起這些嘯狂似乎還有些興趣。
“我當然不會傻到硬搶,一個世俗的凡人而已,我有的是辦法讓他上鉤。你是他的敵人,我不一定是。”龍烈微微一笑道。
他的笑容極其詭異,嘯狂嘆了口氣道:“龍兒,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回到你十八歲之前,我希望你還是十八歲之前那個快快樂樂的小——”
“閉嘴!”龍烈哼了一聲直接說道:“你不要忘了,到底是誰毀了這一切。再說就算我想,還回得去么?”龍烈自嘲式的笑了一聲道。
嘯狂沉默。片刻之后才說道“你且說說要用什么計策。”
“當然是懷柔的了,要想讓他心甘情愿,那就得先得到他的認可,更確切的是他的心。”龍烈眼神一凝說道。
“據我所知,葉楓可不是省油的燈,你派出的人有把握么?”嘯狂又問道。
“這就不牢你操心了,總之要是讓我見到你暗中幫他,那這座山你這輩子都別想再靠近一步。”龍烈冷冷道。
嘯狂看著龍烈,欲言又止,最后什么話都沒說出來。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快走吧。”龍烈對著嘯狂冷冷道。
看著他如此決絕的模樣很難想象眼前的嘯狂竟然是他父親。
嘯狂不舍的看了那墓碑一眼,有些落寞的下了山。
不過他心中知道之前的龍烈不是這樣的,只是自己和千華的苦衷刺激到了他,然后他又受了護龍一族那幫人的黑暗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想到這里,他對護龍一族又憎惡了一分。
嘯狂走后,龍烈輕輕的撫摸著墓碑道:“娘,我好想你,我這么對他...到底是對是錯?”
說完龍烈眼神中浮起一絲迷茫不過片刻之后又恢復了原樣,他靜靜的站在墓碑前是在思考著什么。
微風輕拂著他及肩的頭發,他的樣子長的極其妖孽,比起葉楓也僅是差了半分,不過葉楓的妖孽是純陽光的。
而他的則是多了陰柔的氣息,若是留長的頭發,倒更像一個女人。
“龍鱗可是關系到主上的大計,不能失誤,看來這一出我的請假了......”
他說完也消失在了這山頭。
而此時天海東城區,已經開始動亂了起來,揚天大廈門外,擠滿了黑壓壓的人。
有的手里拿著棍子有的拿著砍刀。看起來極其囂張。
東城區有一條街道直通揚天大廈,現在直接被這寫人給堵了起來。最外面人群多的地方更是直接被封鎖,群眾根本不能看到這發生了什么?縱然是又好奇的人,也只敢在遠處觀看,因為這些人身上都同一的穿著黑色的西裝,西裝上刻了一個‘狼’字。
狂狼幫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