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線坑錢法被否定,獨孤墨可算是一位高瞻遠矚的人物。()
面對一位杰出的女智囊出的建議,他能自己動腦思考判斷,并且在警覺策略具有極大的危險性后,還能斷然否決,并委婉地表示肯定,同意其他的建議。
這是一種統帥的果斷與細心,能在駁回手下建議的同時保持手下的熱忱,不至于打擊信心,也算是一種技巧了。當然吳喆不會因為被駁回而生氣。
吳喆遇上的三位身份特別的男,齊世、宗智聯和獨孤墨,每一位都是有為君之度的人。幸好這個時代還是以和平為主,戰亂只是間隙,否則這三人倒是有原爭霸的好戲。
吳喆和獨孤墨商議好了實施經營性慈善事業,這倒是基本照搬了另一個世界的方式。另一個世界的諸多慈善機構都是以這種方式存在,不可能完全靠著圣人模式保持運營。
利益是永恒的主題,誰為你募集善款?僅僅靠那些善心自愿的人四處奔波募集款項是不夠的。哪怕是憑著貪婪之人四處募集,借著他們想要提成的心來經營,最后的結果終歸是好的。
按照吳喆的計劃,善款的十成必然有兩成被募集人提成,兩成被用于運營成本,還有三成被獨孤墨的墨王府賬務抽調他用,但最終至少有三成會被用于慈善事業。
別小看這三成,絕對比圣人的善款十成十被運用要多。
這就是慈善以做生意方式經營的結果。
“不要把所有人都當圣人看。”吳喆重點告訴獨孤墨這一句。
“不錯,這句話太有道理了。”獨孤墨深以為然:“不單單是慈善事業上,就連官吏也是如此。”
豹老沒聽懂:“官吏怎么了?”
獨孤墨笑道:“你還記得在晉國晉都查抄那些大貴族時的情況嗎?”
“記得記得。上百個家族被查抄,僅僅其八戶大家的黃金白銀就已經堆得像山一樣。”豹老大笑:“我將一個以清譽聞名的官吏捉了來,讓他被自己家暗藏的金銀活生生壓成了肉泥,不。是肉片片。整個人都變得扁平地貼到地上了。”
吳喆想想當時的情況,不由得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豹老你也真是口沒遮攔,別嚇到周姑娘。”獨孤墨輕輕斥責了一聲,笑道:“晉國的官吏治理,就是要求他們都要當清官。可是清官其實那么容易當的?俸祿低了,他們怎么可能不貪?權柄在手。他們能不心動?高呼什么清官薄云上、廉潔為民生,都是把官員當圣人了。他們若是圣人,又何須去當官?”
豹老聽得有些發蒙:“那又當如何?
“所以我倡議高俸養廉,特別是注意提高官品極低的衙役等的俸祿。”吳喆接口道:“較高的俸祿并不意味著可以杜絕貪官,但至少可以在最貼近百姓的那一層小官員。他們最直接影響百姓對朝廷的印象。他們若是薪俸不足,才是最影響民生的。”
豹老皺眉道:“高俸祿,朝廷可擔得起?”
獨孤墨也皺眉頭。他也發愁這個。
“杜絕吃空餉,單此一項便足以保證提高俸祿卻不增加朝廷財政開支了。”吳喆道:“我們在實施慈善計劃時,也要留意這方面的問題。每一個人都是要干活的。咳。我除外。”
獨孤墨和豹老一聽最后一句皆笑。
“我還要修習元療術呢!”吳喆看他們兩人發笑,立刻跺腳。
“周姑娘不干活也可,籌劃安排也是一種勞碌。”
獨孤墨還在幫吳喆往回拉面,卻聽屋外面有侍衛遠遠地高呼:“元療殿有賓客到。”
沒說貴客,只說賓客,看來對方來的是報信兒的。
獨孤墨陪著吳喆出去,雅梅、雅蝶兩位侍衛也緊跟在身邊。
“大師姐,大師姐!”元療殿的來人傳話的是個年輕丫頭。嘴倒是甜,遠遠地就喊了起來:“皇上的御批來了。還賞賜了不少的賀禮呢。師父命我來傳話,讓你午后去舉行拜師儀式。”
元療殿這類額外講究天賦的師門是按照身份來定輩分的。吳喆是元療殿琴殿主的親傳弟,自然是大師姐。
“恭喜周姑娘。”獨孤墨和豹老齊齊恭賀。
“多蒙公和豹老推薦才是。”吳喆也謙遜。
獨孤墨直接一揮手:“全府上下,加發一月俸祿,恭賀周姑娘元療殿拜師!”
墨王府自然一片歡騰,紛紛過來向吳喆道賀。
前來報信的元療殿丫頭也得到了賞賜。而且頗為豐厚,樂得她眉開眼笑。
“大師姐,我叫山丫頭。”這位年輕丫頭一口一句大師姐,叫的那叫一個歡兒。
“山丫頭?”吳喆聽著暗自嘴角直抽抽。仗劍宗的元療殿有自己的老鄉艾丫頭,昵稱二丫頭。結果這邊又冒出了一個山丫頭,這算巧合嗎?還是冥冥之有什么緣故?又或者是老天爺犯懶?
廚房那邊傳來一陣咩咩的羊叫,一個屠戶慌手慌腳地到處捉一只不知怎么掙脫了繩索的羊。
墨王府大開宴席。趕在正午之前祝福吳喆拜師琴殿主。
其實這個宴席和發紅利巧合地與前日的橫財接上了。三百萬兩銀的事情全府上下都知道了,更是由親臨現場的人傳得有聲有色,甚至大有添油加醋。
雖然侍衛和下人們都搞不明白大王怎么回事,但所有人都認為是由于大王被揪住痛腳,敲竹杠敲了個痛快。
這兩日下來,府上下都瞧出來墨王失去石榴后根本沒受影響。吳喆的地位更是青云直上。
只是慶祝宴上,有幸一起在下位宴桌上吃喝的幾個侍衛小聲議論:“周姑娘進了元療殿,豈不是不能成為我們的王妃了?”
“就說是呀,咱也搞不明白。你看周姑娘的額心點了朱砂紅,瞧著雖然更加嫵媚,實際上那是守宮砂啊!”
“哎,既然守宮便注定不能成為王妃,怎么墨王還對她那么好?”
“這你就不懂了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啊!明白了,墨王就好這個調調。越是吃不到嘴兒,這塊香肉就越是覺得美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