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

獨孤墨和豹老沒有聽過這類名字，但很容易理解詞匯的意思。

豹老道：“是收容助養孤兒的府院？”

“不錯。”吳喆道：“我建議花上三百萬兩銀子，在武國范圍內建立幾間孤兒院。如果可能的話，以后還要開到晉國和齊國。當然現在只能考慮武國地境內了。”

獨孤墨想了片刻道：“明白了，這是賺取名聲。只是……”

他猶豫了一下，豹老接口道：“雖然只是助養一些孤兒花費太大了。如何能維持下去？還有花費許多銀兩賺取的些許名聲值得嗎？”

“孤兒養大了，就直接放出去？”吳喆笑道：“不不，我來教導一群人，告訴他們誰養了他們，誰是他們的救世主。”

“啊！培養死士！”豹老啪地一拍巴掌：“不錯不錯，孤兒都是為了一口飯肯玩命的，這就更容易訓練為死士。”

吳喆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思路。雖然不是每一個孤兒都要訓練成死士，但忠于主子是必須的。”

“周姑娘，你的建議我覺得不錯，只是有一點不妥啊，我還沒有想明白。”獨孤墨半晌沒說話，開口就直點要害：“培養這些孤兒，直接教導為忠于我的人，肯定會被有心人彈劾。到時候別說賺名聲，就連自己的名聲也難保了”

“我也考慮過這個，其實可以換一種思路。”吳喆介紹：“人在十幾歲的成長期，是要有一個信仰的。特別是十歲出頭到十四歲期間，是非常重要的一段時期，可能會影響一生。我們只需要在這段四年時間內，在教導普通知識的同時。告訴他們是誰養育了他們，就足夠了。”

“教導普通知識？”豹老和獨孤墨聽著新鮮。

“就是識字、術法、博物等各項知識。如果有玄武資質的，就教導玄武。”

豹老道：“若是玄武士兵的話，會直接忠于玄武女將。但這么做就能有效？足夠讓他們成為死士？”

豹老笑道：“哈，如果教導他們效忠于周姑娘，倒是個好主意。”

獨孤墨卻沒有吭聲。

他現在還沒有完全信任吳喆。如果她能成為自己的房內人還好說。但如今關系雖然不錯，卻只能擔任智囊客卿，如何能放心交給她大批的人手？

“讓這些人崇拜我？別逗了。聽著有趣，但我承擔不起。”吳喆咯咯直笑。

豹老笑道：“周姑娘眉心點了朱砂，倒像是女菩薩一般。救苦救難法相不俗，很容易令那些孤兒產生崇拜。”

獨孤墨還是沒有出聲。

吳喆將他的反應瞧在眼里，搖頭道：“我可懶得帶人，最多幫忙指點一下先生們教孩子的內容，或者偶爾客串一下先生倒是有趣。”

這等于拒絕了擔任類似于玄武女將的信仰偶像的打算。獨孤墨心中稍安。

他的疑心倒是很隨玄武皇。

“不，教書育人，收買人心，這只是一項兼有的效果。”吳喆搖了搖手指：“實際上，我們是要通過孤兒院來擴大慈善效果，并借此來賺錢！”

“賺錢？”獨孤墨和豹老聽得莫名其妙：“做善事還能賺錢？”

“這你們就猜不到了吧？我閑著沒事兒的時候經常想著如何賺錢了。”吳喆故作神秘道：“嘿嘿，孤兒院只是一種最顯眼的福利事業，我們還可以開濟世堂一類給窮人便宜看病的地方。最關鍵的是……接受慈善捐款！明白吧？”

豹老道：“慈善捐款？哦，明白。就是捐繳善款。比如賑災什么的，經常有善人大戶在災害時出錢納糧，廣行善舉。”

吳喆道：“沒錯，這些善舉大多自發的，非官方的。但我們就要成立一個慈善堂，以半官方的名義。墨王子的身份來號召大家募捐。”

“募捐？”

“嗯，募捐。這一計策的最關鍵地方，是要召集專業的募捐人員。”吳喆將另一個世界的慈善做法搬了過來：“募捐人員可以發揮各種特長，以個人的渠道和朋友路數來取得其他人的捐款。而最最關鍵的是……”

吳喆頓了一下，才在獨孤墨和豹老的緊張注視中說道：“募捐者可以分得兩成甚至更多的募捐提成！”

“募捐提成？”豹老和墨王子聽得更加不解。

提成可以聽得懂。二成提成就是募集到十兩銀子的捐款，便可以獲得二兩銀子的酬勞。

豹老異議道：“為何募捐還有提成？難道善舉不該是無私的嗎？”

“你有沒有想過，為何善舉難以廣泛開展，只是少部分人自發小范圍的舉動，形成不了規模？”吳喆笑道：“原因就是不要把大多數人當成圣人。而且圣人的朋友是很少的，他們也顧忌名聲，無法以各種手段取得善款。發揮普通人的特長，甚至是貪婪壞人的特長，來確保取得善款總數目的增多，這是非常劃算的舉動。”

獨孤墨聽了默然許久，目光卻漸漸亮了起來。

“我們要把做善事當成做生意，讓這些募集善款的人有利可圖，才能募集到更多的善款。”吳喆說著另一個世界的操作原理：“做慈善事業最重要的不是一顆善心，而是廣泛的人脈關系……”

“是這個道理！”獨孤墨最后啪地一拍桌子，興奮道：“想不到周姑娘你能把人心和世事看的如此透徹。只有這樣，把做善事當成做生意，善事才能做得下去。”

吳喆點頭道：“嗯，只要我們不公開賬目，誰人知道善款被提成了多少？甚至募捐人提取兩成，我們提取三成，只將其余五成留作善事，就已經足夠了。”

“請周姑娘再詳細說說。”獨孤墨目光灼熱，第一次接觸到如此的做事方法。

“我們要嚴格控制募捐人身份。還要創造下線制度，也就是上位募捐人可以獲得一定比例的下位募捐人的款項提成……”吳喆將最廣泛募捐的原理說了出來，令獨孤墨和豹老聽得目瞪口呆。

做善事這一項建議，令獨孤墨從此再也不愁腰包不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