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顧不得節省法力,只顧一路飛逃,八系飛劍早被他收了起來。∽↗
雖然才斗法不過片刻,可葉默的法力消耗卻是不小,畢竟是同時對付三尊老祖,其中一個法器還不是凡品,這一番斗法,直接耗掉葉默三成法力。
之所以沒殺三大花魁,一來是多留一刻,危險將會十倍增加,這個險,不值得冒。
二來八系飛劍可以驅使的時間并不長,能不能拿下三大花魁很難說。
三來也是因為不值得,這些所謂的花魁根本沒有多少斗法經驗,法器都是別人給的,想來也不會有多少財貨,殺了也沒用,反倒會將自己置身險地。
一陣風馳電掣般的飛逃,轉眼葉默已經飛出數十里。
青花宮內,三大花魁身周的光芒散去,顯露出光芒掩蓋下的三個絕代女子。
三對水靈靈的眸子望了一眼幾乎徹底毀掉的青花宮,嬌軀忍不住輕輕一顫,臉色慘白,欲哭無淚。
這完全是無妄之災,殺神降臨只為擊殺一個目標而已,她們青花宮也只是盡一些責任,結果整個青花宮差點毀掉,青魔小宗的主宰——小宗主定然不會輕饒了她們。
“怎、怎么辦?如月姐姐,如詩妹妹,我們該怎么辦?主人不會放過我們的,我不想死啊。”
如花一張俏美的臉龐慘白一片,目無神采,整個人已經懵了。
“現在唯一可以解救我們的辦法,就是追上那個該死的仙城同盟修士,只要他的死,才能抵消我等的罪責,否則,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唯有一死。”
如詩也是臉色發白,但還算鎮靜,皓齒咬著粉色的唇瓣道。
“對,對,我們立刻追上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逃走,都是他的錯,他該死!”
如花仿佛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語無倫次地說著。
提到葉默時,眼中充滿無比的怨恨、殺意。
“如月姐姐,你怎么看?”
如詩對如花癲狂的模樣視若無睹,轉頭看向如月。
如月失去了以往的冷傲,有些恐慌地道:“追,必須追上去,不能讓那個仙城同盟的修士跑掉,要么他死,要么我們死。”
“好,才這么一會兒,他定然跑不遠,就怕他狡兔三窟,自此隱藏起來,事不宜遲,我們速速追上去。”
如詩是最鎮定的一個,死亡的恐懼下,她依然沒有喪失思考的能力。
她不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仙城同盟修士,能夠大搖大擺的進出尸魃城,肯定有別的方法隱藏,甚至在尸魃城里也有他們的人。
萬一這個仙城同盟的修士隱藏起來,她們死的就太冤了。
議定之后,三大花魁沒有功夫再去管青花宮的同門,駕馭各自的法器變成三道流光,朝葉默離去的方向追去。
她們也不傻,葉默展現出來的實力很強大,憑她們三個是根本攔不住的,因此,她們只要糾纏住,拖到尸魃城魔修軍隊趕來就行。
葉默轉眼之間,已經飛遁出上百里開外,對于廣闊無垠的尸魃城來說,這點距離并不算什么。
城內修士固然多,但很多都是其他勢力的修士,與他們無關的事情,才不會多理會,只當是看好戲,看一看這個敢大鬧尸魃城的家伙能活到什么時候。
又飛出二十多里后,葉默發現身后已經多了幾個元嬰老祖,這幾個元嬰期魔修披盔戴甲,體表煞氣濃烈,一看就是魔修軍隊,一點也不好惹。
神識一動,葉默發現三大花魁也追上來,眉頭不由大皺。
幾個尾巴在身后遠遠吊著,葉默想要找個暗處換身份都難,只能繼續吊著,一面想辦法逃過這些尾巴的緊追。
又是飛出二十多里后,葉默忽然發現了些許不對,遠處天空出現幾道光芒,當先一道,渾身繚繞土黃色光芒,防御罩抵擋狂暴的天風,同樣朝葉默的方向疾飛過來。
“居然也是仙城同盟修士,而且同樣被追殺。”
葉默臉色一沉,對面的修士真元法力氣息太過明顯,他一眼就看出來,這也是一個仙城同盟的修士,而非魔修。
他的身后本就追著幾個難纏的角色,想甩都甩不掉,沒想到會如此倒霉,迎面跑過來一個與他一樣的倒霉蛋。
兩人都是仙城同盟修士,可誰也沒有打招呼的心情,更沒有同行的想法。
兩人加起來也只有兩個人,雙方身后追上來的魔修卻能組成一個近十人的老祖小隊,這還怎么跑,還怎么逃命?
與其如此,還不如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能不能逃命,就看各自的仙運吧。
這時,葉默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猛然抬頭看向朝自己飛過來的仙城同盟修士。
然而,葉默無奈的發現,對面這人也神采奕奕地看著自己……
“看來他的想法和我一樣,都想利用對方吸引全部攻擊,自己安全逃離,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大家都有這個心思,那就看看誰更高明吧。”
葉默速度不減,心中一面盤算,一面朝對面的修士飛去。
“這位道友好面生啊,在下安恭良,不知道友惹了什么麻煩?”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在即將相撞的時候陡然轉彎,齊齊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去,這修士趁著小小的空閑,問道。
“原來是安道友,在下譚襲游,南海功德堂獵殺者,剛剛獵殺了一個魔修,沒想到泄露了氣息,不小心招來幾個蒼蠅。”
葉默一笑,回問道:“安道友又是怎么惹上這些麻煩的?”
“與譚道友一樣,也是殺了一個魔修,不小心引來了魔修軍隊。”
安恭良也回以一笑,竟然和葉默當空閑聊起來,視身后的追兵如無物。
而實際上,安恭良心中已經謀算起來,隨時尋個機會,將葉默拋在身后吸引火力。
葉默也不是傻子,心下冷笑一聲,心知這安恭良在分散自己注意力,同時在全力取得自己的信任,等時機一到,直接賣的干干脆脆。
一面注意著身后的追兵,一面和安恭良虛與委蛇,兩個心懷鬼胎的人面帶假笑,看似云淡風輕的在逃亡中閑聊,心中已經將對方算計了千百次。
又追出一段距離后,形勢已經越來越危急,兩人好幾次差點被堵上,心中不由焦急起來。
“譚道友,如此下去,就算不被抓住,我等也會法力耗盡,為兄有一笨辦法,不如試一試,如何?”
安恭良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他的刺殺比葉默費工夫的多,法力消耗巨大,因此一開始就被數個老祖追殺。
葉默的法力還剩許多,而安恭良的法力已經沒剩下多少了,由不得他不急。
聞言葉默眼中閃過一抹譏諷之色,佯作疑惑道:“安道友但說無妨。”
“我等驚動的尸魃宗魔修越來越多,如此下去,遲早會法力耗盡,為兄認為,兩個人一起死,不如留下一個阻攔,這樣一來,剩下的那一個就能順利逃脫。”
安恭良神色已經出現幾分焦急。
“哦?安道友是想讓我留下?”葉默冷笑道。
“譚道友何出此言,我安恭良豈是那樣的人,譚道友你盡可放心離去,這些蒼蠅,就由我攔下吧。”
安恭良面露怒色,怒瞪著葉默道。
“這……”葉默一時不明白這安恭良打的什么主意。
遲疑一瞬,葉默神色變得堅定,斬釘截鐵道:“這怎么行,安道友能做如此犧牲,我譚襲游又豈是看著道友死去,獨自茍活的人,安道友你走吧,我來攔下他們。”
這一番話,反而把安恭良弄懵了,這……他的計劃不是這樣的啊。
時間緊急,安恭良也來不及多想了,面露激動道:“譚道友,你……保重。”
葉默神色肅然,重重點頭,而后從微型世界中取出一只形如竹筒的法寶,只是這竹筒通體深藍,脈絡猙獰,赫然是一件魔器。
“安道友,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請你替我轉交給同盟總部,事關重大,不容有失。”
葉默輕嘆一聲,速度開始減慢。
“譚道友,你放心去吧,我一定把它送回同盟總部。”
安恭良神色震動,不是因為葉默的大義凜然,而是因為手中的竹筒法寶。
“真是意料之外的收獲,不但完成一個任務,還意外得到一件重寶,交給同盟總部?本老祖可沒這么傻,哈哈,譚道友,你安心地去死吧。”
安恭良心下冷笑不迭,就想將竹筒法寶收進儲物袋。
突然間,一股難以置信的危險涌上安恭良心頭,他下意識瞥過竹筒法寶,還不等他將法寶拋掉,法寶已經轟然炸開,噴出滾滾黑霧,籠罩方圓百丈空間,瞬間降安恭良吞沒。
“譚襲游,你這個無恥之徒,居然偷襲我。”
安恭良大驚,知道被葉默給暗算了一把,氣得想要吐血,咆哮連連。
他想要沖出黑霧,卻發現神識與六感已經被蒙蔽,無論飛的多快,都無法沖出黑霧的范圍,即使他有一身元嬰修為,也完全無濟于事,面對這黑霧也只能干瞪眼。
“彼此彼此,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打算等我先走一步的時候趁機偷襲吧?咱們算扯平了,你好自為之吧。”
葉默冷笑一聲,不管安恭良如何怒罵苦求,頭也不回地飛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