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這任家主做事邪、充滿邪氣,今天算是見識了。”
“不過說的真有理,打得真痛快。”
“真他娘的爽,這樣打過癮,比直接殺了還過癮。”
“這商榮就該打,剛剛還自以為是的一臉正義執法,剛剛竟然敢公開說那種話,他真以為漕運衙門是他家的,什么都他一句話呢。”
“打的好,打的好。”
任杰這一頓抽,讓周圍不少人感覺從來沒有過的舒爽,包括一旁的任勞。
雖然他也是任家人,但任家太大,他距離家族核心太遠,他對于任杰的了解跟普通人一樣,都是聽各種傳聞、傳說,真正見任杰這也是第一次。
剛剛出事的時候,都是跟在任杰身旁的李天成他們出手,此刻才看到任杰出手,而且還直接讓商榮幾句話就鉆進自己給自己弄的圈套之中,打得他這叫一個過癮啊。
“哈哈,原來老大的老大是想打人了,打得真他娘過癮,不過這招挺好的,讓這家伙自己上當。”魏亮看著任杰抽商榮,撓頭,開心的說著。
但海青云、酒意越來越濃的文子豪,甚至李天成卻都皺起眉頭,因為任杰如果真想揍人,甚至殺人,早出手了,不至于為了打個商榮廢這么大勁。
“現在聽明白我說的話了嗎?”一口氣抽了幾十個耳光,打得商榮滿面桃花開,任杰這才看向他問著。
明白什么?此時,商榮被打得鼻青臉腫,頭跟豬頭一般,臉上各種血飛濺,頭也暈暈的,感覺都要死了。
一聽任杰這么問,立刻搖頭,但頭剛搖動,一巴掌又被任杰扇了回來。
“還不明白?”任杰再度看向商榮問著。
“啊……啊………”商榮此刻就算不明白,也都要說明白了,拼命的點著
“那就前面帶路,去你們漕運總督衙門。”任杰說著,一腳直接將商榮踢飛出去幾十米,隨后叫上任勞,竟然邁步走著,跟剛剛走過來一般,以正常人的速度跟在后邊走著。
“啊”商榮拼命打爬起來,渾身如同要散架一般,整個臉都沒辦法看了,完全像是豬頭一般。
眼睛都看不到前面路了,還好神識能探查,此刻商榮有一種想殺人的沖動,可卻不敢有別的動作,心里恨到了極點。
想去總督衙門是,好,那就去。
老子什么證據都齊全,到時候大不了將事情鬧大,自己傷亡這么慘重,一定要讓陛下知道,等到時候你們任家倒了,我就不只是當曹運總督那么簡單了
心中恨恨的想著,商榮一瘸一拐的在前面帶路,還不敢走太快,因為任杰他們走的很慢,可是不走太快的話,周圍圍觀的人就越來越多,走到哪里這些人跟到哪里。
從這里到漕運總督衙門,至少有將近二十里地,這種速度至少要走上小半天才能到,甚至小半天都不能到。
直到此時,商榮才真正明白在,很正的痛苦是什么,恨不得立刻就找個地縫鉆進去。
“慢點,趕著要死啊,你不執行公務嘛,你押解的人在后邊慢慢走呢。”不過他稍微一快,任杰就在后邊罵一聲。
“咔嚓……咔嚓……”憤怒之下,腳下的石頭都紛紛碎裂,卻也不得不繼續走下去。
“這這算什么事啊,真…真去了?”魏亮指著離開的任杰他們,不可思議的看向其他幾人。
別說他了,其他幾人也都迷糊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想不清楚。
“走,咱們跟去。”李天成說著,就想跟去。
“先不著急,我想大家應該都接到任家主的話了?”海青云說著,攔阻眾人,因為剛剛他接到任杰的話,讓他們回到醉夢樓等他。
“恩。”果然,幾個人都點頭。
“不行,咱們不能讓老大一個人去,你們去不去我不管,我要跟著。”李天成說著,就準備跟著。
魏亮一看李天成要跟著,二話不說也要跟著。
“不是我不跟著,你們再想想任家主之前說的話,我們的確是好意,遇到這種事情想出手,但任家主顯然不是想用我們的方式來處理問題,剛剛我們主動幫忙出手,任家主沒攔阻,是因為我們是好心幫忙,可未必能達到任家主說的效果。我一直在想任家主說的那番話,我剛剛只想到了一小半。”
海青云如同一個優秀的政治家一般,高貴、自信、同時有理有據的勸道:“我提議一下,咱們還是聽任家主的話,先回醉夢樓,他們這速度短時間內也走不到,咱們也隨時可以盯著漕運總督衙門那邊,有什么風吹草動再行動也不遲。在這個時候,我們一起看看任家主想做什么,他會怎么做,別再好心辦壞事,壞了任家主的計劃。”
海青云說的非常冷靜,思路也非常清晰,事實上從剛剛任杰說他猜對了一小半之后,他就一直在想。
直到看剛剛任杰出手,讓他們回醉夢樓,他已經明白了一些。最開始任杰為什么攔著眾人,任杰肯定有他的想法,只不過眾人看到這種事情沒忍住,已經先出手了。
此時,海青云冷靜分析,加上任杰的話,李天成、魏亮、文子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話,幾個人一起回到了醉夢樓中。
他們之所以同意,主要一個原因就是,曹運總督衙門對普通人來說,幾十里路已經很遠了,但對他們來說并不遠,神識都能監控到那里的情況,還有就是任杰他們以普通人的速度走,可以一起商量一下,看情況再定,不著急。而且海青云說的,眾人也都感覺很有道理,他們剛剛是好心先出手,但結果未必是任杰想要的,否則任杰絕對不會再出手做這些事情。
只不過,任杰到底想做什么,幾個人現在都有些好奇起來?
因為任杰是讓商榮走路,別說是飛來飛去了,就連騎馬,或者乘坐靈獸座駕都沒有,所以一般百姓、普通人這次可都看過癮了,無數人在兩旁街道上圍觀著、跟著,不斷看著議論著。
一般情況下,就算是有一群人聚集到一起,都會讓不少人好奇在做什么,過去圍觀、探查,更何況這陣容如此龐大,人越聚越多。
剛剛因為是在漕運碼頭的街道上,這個街道上的人都出來圍觀都知道怎么回事,但等出了漕運碼頭的地盤,這就更加熱鬧了。
“這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這么多人?”
“都在圍著看什么呢?”
“這你都不知道,告訴你們,剛剛漕運總督的兒子,緝私隊統領要去抓任家的一個人,說他走私禁物,結果啊……”
“哇塞,你們都不知道當時那個情況,那叫一個熱鬧……”
“那打得叫一個狠啊,啪啪的,而且一邊打還一邊說,堂堂緝私隊的統領竟然知法犯法,本來想賣好,結果被抓住話柄了,打得那叫一個慘哦。”
“不會,前面那個豬頭模樣的人,難道就是……”
“沒錯,那就是漕運總督的兒子,緝私隊統領商榮。”
“這算什么,這算誰押解誰啊?”
“怎么感覺,這像是在游街示眾呢?”
有不知道的人圍過來,原來漕運碼頭周圍那些圍觀之人,就興奮的給講解起來,周圍立刻亂哄哄的,說什么的都有。
而任杰則一個人帶著任勞,就跟在商榮的后邊。
商榮此刻死的心情都有了,頭都要炸了,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滾,立刻去通知我爹,快去。”商榮用神識通知兩旁的手下,這種時候,只能求助了。
手下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有人先趕回漕運總督衙門去通風報信。
當任杰他們這么走出漕運碼頭的街道,這個消息立刻以最快速度傳遍玉京城,漸漸的甚至已經沒辦法跟隨圍觀了,因為前方有不少知道消息的,早早就在路兩旁等著,等著看怎么回事。
這下更熱鬧了,簡直如同列隊歡迎一般,只不過商榮卻沒任杰那么淡定,人越多他越痛苦,最后甚至運轉法力遮擋自己的樣子。
只不過他的身份,之前被打的情形,知道的越來越多,他擋住之后,別人說的更加嚴重。
任勞跟在任杰身旁,雖然不是什么超級強者,只是真氣境的修為,但他還是第一次走路腿打顫呢,因為這場面太驚人了,他實在不知道這么走下去,事情會鬧多大,更加不知道家主這是什么意思。
但家主不說,還親自陪著他去漕運總督衙門,哪怕是去送死他都要去,只不過這場面太驚人了,他好半天都難以適應過來,整個人只能僵硬的跟著向前走。
來,看,盡情的看。
任杰憑借神魂之力,感受的更加清楚,他感受到的可不只是這些普通人在圍觀,更加不會理會他們怎么議論。
他就是要慢慢走,要造成這種影響。
正如他剛剛說海青云只說對一小半一樣,這件事情并不是個案,明顯是從郭宗佑事情后,跟后來方炎的事情,有一些人已經覺察到了皇帝的意圖,他們不敢直接大規模對任家動手,于是就從周圍施加壓力。
也許每一個個案只是小事,但這種風氣一旦起來,那可就不得了了。都想收拾一下任家,表現一下忠心,都想趁機撈好處,都想趁機動手。
任家的壓力會越來越大,這應該就是皇帝想要的。
任杰之前考慮的,不只是要解決這一件事情,如果僅僅是考慮這一件事情,他早動手了,甚至不用他動手,當時讓誰動手都能解決,就商榮現在這塊料,還不夠任杰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玩的。
不過既然想解決整體困境,想做出一些事情,那就不是單獨對付一個商榮的事情。
而且如李天成、魏亮他們暗中方式解決,也的確不是任杰的風格,只不過當時他們好心出手,任杰實在沒辦法說別的,只能等他們出手后才動手,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同時要讓玉京城所有的人看看,為了奉承皇帝的一個暗示跟意圖的代價,讓他們衡量一下能不能承受得起。
讓皇帝看看,他想玩的話,自己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