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右相也與圣上商議著,將事兒隱瞞了下來,雖說這般做對不住陳春花,但也沒法子!
陳春花自那日暈過去之后,心里一直不咋的好受,總覺著是出了啥事兒!
“大哥,你可是見著徐子了?這渡江的水都退了大半了,該是好著,今兒你送糧食過去,順帶的將這些物什捎過去,他上渡江去都個把月了,也不曉得吃住的咋樣!”陳春花做了些徐子愛吃的糕點,朝著走進來的老大道!
老大點了點頭道。“其他幾個縣城的水都退了,就是渡江城的水也退了差不多,怕是等幾日,徐子也該忙活完就得回來了!”
“成,你今兒去找徐子問問,看他啥時候忙活完回來,田里稻子也收了,俺回頭去渡江瞧瞧他!”
老大點了點頭,將包袱拿了過來,道。“俺出門了!”
“去罷,早些回來!”陳春花瞧這老大出了門,癱坐在椅子上,心里依舊是慌的很,這陣子也不曉得是咋回事!
文婆子瞧著陳春花這般,端了藥湯過來,道。“東家喝藥罷!”
陳春花瞧了瞧那藥湯,道。“俺不喝這玩意,連著喝了這般久也不管用,明日便不用再熬了!”
“是!”文婆子應了一聲,將湯藥端了下去,大婆子抱著谷子從屋里出來,怕也是熱的很,道。“東家,俺瞧著小姐身上長痱子了!”
陳春花一瞧,還真是給熱出痱子了,從大婆子手里抱過谷子,谷子倒是瞧著陳春花砸吧砸吧著小嘴,陳春花見著自個閨女,倒是好受了些,伸手點了點谷子的小嘴極品美女養成系統。道。“你砸吧著做啥呢,可是餓著了?”
“東家,俺剛還給小姐喂了米湯呢!”聽了大婆子的話兒陳春花點了點頭。逗著谷子道。“你這小饞嘴,可是像了誰?”陳春花逗了谷子一會。讓大婆子抱著擱院子里樹蔭底下涼快涼快!
陳春花這陣子心思不好,屋里個個都曉得,也不去問道她是為了啥,光是曉得她身子不舒坦!
百堯得知徐子半月前為救人落水下落不明時,緊著便來了趙家村!百堯大步進了院子也沒等院子里的婆子說道話兒,急急忙忙的走進了屋里!
陳春花瞧著百堯來了,扯了扯嘴角。道。“百大少爺,你怎的來了?”
見著陳春花的面兒,百堯倒是不曉得怎的與她說道這事兒,想了想。這才道。“徐大人他...”
“徐子?徐子他怎么了?”陳春花一聽這,眉頭一跳,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難不成真是徐子出了事兒?
“陳老板,你先別著急。好生坐下聽我與你說道!”陳春花點了點頭,坐了下來,瞧著百堯道。“你且說道罷!”
“半月前,徐大人為救落水人,被河水給沖走了。與他一道被沖走的還有他的隨從,那隨從的尸首已送了回去,而徐大人卻一直未尋著!”
陳春花聽完這話,雙眼直直的盯著百堯瞧,瞧的百堯心里一緊,道。“陳老板?”
“你...這玩笑話可真不好笑,百大少爺,你趕緊的...趕緊的說正事兒!”百堯想著陳春花聽了這話兒定是痛哭失聲,卻沒想著會這般!
皺了皺眉,道。“我也是今日才得知此事,本該半月前便讓人知會你,卻是被朝廷隱瞞了下來!”
“隱瞞我做甚,徐子可是我相公,他出了事兒瞞著我做甚?”陳春花突然的雙眼爆紅,大聲吼道。
百堯見著她這般,張了張嘴,卻并未說道話兒,他知曉陳春花定是能聽懂他這番話的意思,既然信兒已帶到,他也不便多留,道。“陳老板,我還有些事兒,便告辭了!”
待百堯一走,陳春花癱坐在地上,無聲的哭著,文婆子進來便是瞧著這般,心里一嚇,趕忙扶起了她,道。“東家,出了何事兒?”
陳春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瞧了瞧文婆子,道。“文婆子,徐子...徐子不見了!”說著撲進文婆子懷里痛哭了起來!
陳春花這一哭,連著里屋的稻子和谷子驚醒了,兩個娃兒也都哭了起來,也不曉得是哭啥,大婆子和二婆子帶著娃兒,聽著外邊陳春花的哭聲,這小家伙也都哄不住,一個勁的哭!
哭了半響,陳春花從地上站起來,擦了擦眼淚,嘶啞著聲兒道。“文婆子,趕緊的收拾收拾,明兒便去禹城,連著稻子和谷子也一塊兒去!”
“唉,我這就去收拾!”文婆子說完便進了里屋!
隨后,陳春花讓順子去喊了老三回來,老三聽了順子的話兒,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見著媳婦哭的雙眼紅腫,也不曉得是出了啥事兒,道。“媳婦,咋的了?”
“三哥,徐子...”陳春花將百堯說道的話兒與老三說道了一遍,老三聽完這話,愣住半響沒回過神來,隨后將媳婦拉進自個懷里,拍了拍她的背,道。“媳婦,徐子做了那般多的好事兒,定是能走著運,這會子沒尋著,指不定是擱那塊兒給人救了,你莫急!”
陳春花點了點頭,她也只得這般想著,但她一想著這事兒是半個月前,那人若是沉進水底,指不準的被啥玩意給吃了,這想頭她是不敢多想啞醫王妃!
老大送糧食去渡江,這會子周天淼倒是將徐子的事兒告知他了,老大知曉此事與老三一般無二的反應,聽完周天淼的話,沉著臉道。“為啥現兒才將這事跟俺說道,那是半月前,你現兒跟俺說道,徐子人可是找著了?”
周天淼自是曉得老大會這般,但他總不得將朝廷的盤算說道給他這個莊家漢子聽,道。“徐子還沒尋著,就是因著沒尋著,這才一直瞞著,知曉現下也瞞不下去了,才與你說道,回頭,春農之女那兒...”
“這事...俺自會與她說道!”老大應了話兒,便回了趙家村,雖說與徐子不是親兄弟,但也是一家子,這屋里人咋的說沒就給沒了?是個人心里都難受的緊,若是讓媳婦曉得這事兒,他可不敢想!
頭天夜里,陳春花便將物什收拾好,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禹城尋徐子,等第二日老大也趕回來,瞧著外邊六子和順子將物什搬上馬車,老大拉扯住六子道。“這是做啥?”
“大爺,徐爺不見了,東家要上禹城找徐爺去!”趙家人得知了這信兒,不光的是陳春花難受,屋里人都難受的緊!
老大聽了這話,皺了皺眉,便走進了院子,他一路上還想著,回來咋的跟媳婦說道徐子的事兒,現兒倒好,媳婦已是曉得了!
進了屋,見著陳春花手里拿著玉佩,時不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見著眼前光線一暗,陳春花抬頭瞧了瞧,見著是老大回來了,陳春花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老大心疼的瞧著自個媳婦這般,將她摟進自個懷里,道。“媳婦,莫哭,俺們這就上禹城去找徐子,定是要找到他!”
陳春花心里難受,有老大和老三在,自是好些,聽了這話兒,哽咽著道。“大哥,你說徐子是不是給人救了,他給人救了咋不回來呢?”
“不說準的是不曉得到了啥地兒,身上又沒銀錢的...”老大這話兒說的跟哄娃兒似的,倒是陳春花還真聽了進去,道。“大哥,走罷,俺們現兒就走!”
老大點了點頭,道。“媳婦,這,若是俺們走了,這屋里咋辦,稻子和谷子...”
“稻子和谷子也隨著一道去,場地里的生意與董娘說道了,田里稻子也收了,插了秧苗,喊了大柱子,大寶他們照看著!”老三從里屋抱著稻子出來道!
聽了這話,老大沒再作聲,等物什一收拾好,一家子便上了禹城去,一同去的除了陳春花一家子,還有文婆子,大婆子,二婆子,其他的幾個婆子留在了屋里,連著順子一道留在屋里守屋!
徐子的事兒,擱村里沒得著信兒,陳春花一家子這般走了,也都是給人說道是上青城去了!
而往渡江送糧食的事兒陳春花也顧不上了,去了禹城,見著了周天淼,便將剩下的銀錢拿了一半兒給了周天淼!
剩下的一半,陳春花便不打算的拿出來,一想著,自個累死累活為這些難民,而自個男人出了事兒,卻是這般瞞著她,她雖曉得朝廷是個啥意思,不就是怕著徐子的事兒讓她曉得了,后邊不往渡江送糧食,但盡管如此,陳春花心里越想越氣!
周天淼朝陳春花點了點頭,道。“這銀錢你還是拿回去罷,渡江的水也都退了,朝廷撥下了一筆銀錢,給這些人安置!”
這剩下的銀錢也是三十多萬,陳春花拿出一半還有十五萬,周天淼這意思已是很明著,并不想將這銀錢給上報朝廷!
陳春花聽了這話,也沒拒,將銀錢收了起來,道。“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陳春花說完離開了衙門,隨后周天淼在禹城替陳春花一家子安置了一棟宅子,讓他們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