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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是金國風頭最盛的時候,完顏昂又是少王爺之尊,在這日子特地跑來祝賀,還笑瞇瞇的兄弟相稱,徐子楨頓時警覺起來,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徐子楨客氣還是要客氣的,他裝作驚喜地上前拉著完顏昂的手:“哎呀,少王爺您怎的大駕光臨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這不是讓我怠慢您了么,”
完顏昂笑道:“徐兄不必在意,小弟來汴京辦些瑣事,恰巧聽聞徐兄大喜,便湊來熱鬧熱鬧,不知徐兄可歡迎小弟否,”
徐子楨朗笑道:“當然歡迎,您是貴客啊,來,里邊請,”說到這里他特地壓低聲音道,“正好我也想找你,有些事也該提前作個交代了,”
他這么說有點故弄玄虛的意思,但是人心就是這樣,他相信完顏昂肯定會中招,不管今天他來這里有什么目的,先用這話把他嘴堵上,就算完顏昂有什么打算也得等徐子楨先仔細想想有個對策再說,
果然,完顏昂眼睛微微一瞇,隨即笑道:“好,小弟正好還需在汴京盤桓幾日,”
徐子楨嘿嘿一笑:“那就先這么說,我可就先進去拜堂了哈,今兒可沒法陪您了,天大地大洞房最大,您懂的,”說完叫過大野來,“給我找個單間,好好招待少王爺,”
完顏昂一怔,隨即哈哈大笑:“徐兄只管去便是,可莫要叫小弟耽誤了你的大事,”
大野才不管這是宋人還是金人,反正徐子楨關照下來他就照做,他引著完顏昂進了院里,誰都沒驚動,滿院子的神機營沒人知道這里居然來了個他們的死敵,
新娘子莫梨兒已被攙扶進了內堂,就等著吉時到來然后出來拜個堂就算結了,徐子楨則是先進了院里,跟來到的賓客親朋嘻嘻哈哈地打作了一片,不過他鬧歸鬧,腦子里卻是在想著別的事,
門口那一堆送禮的就讓他想到了不少,鄆王趙楷送禮是正常的,他已早早地拋出了橄欖枝,從這事上看這位爺對自己還是沒死心,而李綱的送禮有點讓他意外,這位南宋第一任宰相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甚至有些迂腐,可今天這事卻擺明了他對徐子楨的友善度,
至于徐秉哲的禮倒是沒什么奇怪,這老小子就是個曲意逢迎的主,徐子楨如今的身份在旁人看來是撲朔迷離的,他也不例外,不過他為人謹慎小心,能多鋪條路也是好的,不過對徐子楨來說他送來的禮算是打了水漂了,因為在他眼里徐秉哲和王黼一樣,都是到年底就得掛的半死人了,
還有就是耶律大石的禮,據寶兒說送禮的是個汴京的車夫,半道上讓人攔了下來叫他送東西過來的,連對方長什么樣他都沒看清楚,徐子楨腦子里的第一反應就是耶律大石還有人留在汴京暗中守著自己,因為算算時間這位結拜大哥應該已經開始了他的開疆辟土大業,哪還有功夫千里迢迢跑來喝自己的喜酒,
徐子楨心里有些感動,契丹人雖然骨子里有好戰甚至暴虐的因子,但不得不說耶律大石是個很講義氣的人,至少在對待自己上面很用心,別管他是不是有其他心思,總之這份情徐子楨記下了,
綜合這些送禮的人來看,徐子楨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儼然已經成了汴京上流人士中的關注焦點,這事有利有弊,利就是暫時不會有誰沒事來惹自己,而弊就是自己想干些什么恐怕全都在別人眼里,瞞都瞞不住,
只是再接下來徐子楨就沒了深思的時間,整個宅子里到處是歡聲笑語,跑哪兒都是成片的人,酒宴就擺在院子和一排寬敞的屋子里,廚子是雍爺直接從狀元閣調來的,做出來的菜絕對是沒得說,
今天唱禮的是錢同致,他雖然讀書沒什么大出息,可是溫嫻推薦得太對了,這小子就是個萬金油,好像除了生孩子之外什么都會,而且嘴皮子利索人頭又熟,天生的會來事,這兩天徐子楨的婚事都是他忙前忙后的,臨到這時候還得他來撐場面,
門口又開始放起了炮仗,一陣熱鬧后錢同致高唱一聲:“吉時到,”
徐子楨粉墨登場,莫梨兒穿著一身喜服也在兩個老媽子的攙扶下來到了正堂,觀禮的眾人嘻嘻哈哈對著徐子楨指指點點的,他們都見慣了徐子楨吊兒郎當的,沒想到穿戴整齊時倒還真人模狗樣的,
錢同致抑揚頓挫地唱了一番徐子楨根本聽不懂的東西,莫謝氏作為雙方唯一的父母輩坐在正堂中間,拜完天地之后喝了茶,這禮算是成了,
梨兒又被送回了洞房,徐子楨則被眾人哄笑著拉去喝酒,今天來喝喜酒的沒幾個斯文人,如五百神機營之類更是喝酒生猛的主,這大好日子哪會放過他,就連溫承言和趙構都放下身段和徐子楨鬧了幾杯,
這場酒直喝了個昏天黑地,徐子楨酒量再好也架不住這鬧法,眼看已經臉紅脖子粗離醉倒不遠,雍爺忽然湊了過來,笑嘻嘻地對徐子楨說道:“小子,要洞房就趕緊進去吧,別讓新娘子久等,回頭你又得出遠門了,今兒抓緊時間溫存溫存去,”
徐子楨大著舌頭瞪起眼睛道:“出遠門,上哪兒,”
雍爺道:“應天府啊,”
徐子楨神智還是清楚的,頓時醒了過來,樂道:“您是說我真能去念書了,”
雍爺翻了個白眼:“我怎么看你不是為這個樂的呢,是惦記那兒的女院吧,”
徐子楨哈哈一笑沒答話,旁邊錢同致卻聽得清楚,一把拉過徐子楨道:“你去應天府念書,哪個書院,”
“還能是哪個,當然是應天書院,”徐子楨的眼中滿是壞笑,那天他沒搭錢同致的茬,就為了這個時候能顯擺一下,
錢同致一愣之下隨即大喜:“喲,你這意思咱們能當同窗了,”
雍爺在旁插嘴:“那倒未必,你念的是外院吧,這小子去的是內院修文堂,跟女院倒是近,跟你且有些距離呢,”
錢同致傻了眼,卜汾也傻了眼,五百神機營全都傻了眼,
徐子楨念書,他們壓根就沒見過這小子拿過書,而且這一念居然還去了全大宋的最高學府,天理上哪兒去了,
偏生徐子楨還不太在意,問雍爺:“說沒說什么時候讓我過去,”
雍爺嘿嘿一笑:“四月初七,”
徐子楨嚇了一跳:“還有四天,,老子可還要洞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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