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力學中觀測引起的波函數坍縮,用數學來表達的話就是一個非幺正變換。一個量在不同的坐標下表示不同,幺正變換就是對坐標的變換,而且是一個可逆的正交變換。”蘇荊用一個小望遠鏡觀察了一下山上沖下來的變種人們,“而非幺正變換的意義就是它是不可逆的,在‘觀測’進行之后,我們無法把它還原到原始的狀態。信息是有損的。量子態可以說是更高維度的時空結構,而在我們身處的現實宇宙中,它只能以一種解作為存在。”
“你的意思是?”褐發女生用望遠鏡一起觀察遠方直奔而來的變種人,一邊給glados發布防御命令。
“納米科技本身就是一種‘功體’。它的單元結構讓它比我的細胞更適合作為量子換裝系統的基本單元。而事實上,我已經把我的量子換裝系統推到了‘多重身份系統’,讓我可以聯通多元宇宙中另外的自我作為化身使用。阿蘿就無法做到這一點,因為她本身的神性真元就已經有了超越時空限制的能力,而你……應該同樣可以使用量子換裝系統,作為你的晉級方式,你知道,超時空非連續機械體之類的。”
“你這個腦洞也太超前了吧。”女孩舉起手中的手槍,瞄了一下,又放下,“你是想讓我也跟你走一樣的升級路線么?”
“不是說用同一種設備,而是用同一種思路。”蘇荊瞄準遠處的變種人開了一槍,沒有打中。隨之而來的是一發榴彈。雖然單兵手持式榴彈發射器在這樣遠的距離上毫無精度,但也炸了兩人一頭灰塵。
“我現在試圖使用多個自我作為化身在各個宇宙行動。實質上已經是一種變體,本質上是在模仿神魔的行為。”蘇荊換上爆炸彈。使用連射模式開始大肆轟炸。雖然沒能炸翻幾個,不過阻礙了大隊變種人的沖鋒勢頭,這批變種人的數量比他之前估計的更多。他之前估計黑山上的變種人大概一兩百人頂天了,而這次一窩蜂般沖出來的綠皮變種人就超過了三百多,那些藍皮的夜行魔倒是很少見,不過這些東西很喜歡用隱身小子,可能已經進入了隱身狀態。
“先把這些害蟲們干掉吧!”
兩人再也顧不得討論物理理論問題,開始在機器人部隊的掩護下移動。
在參差不齊的戰斗機器人群附近,一些穿著鋼鐵兄弟會版動力裝甲的人也開始從repconn總部大廈中冒出來。這些家伙頭上戴著一個奇形怪狀的頭盔,還攜帶著大量能量武器,為蘇荊這一方的火力造成了極大的提升。
這些人就是蘇荊之前用“富爾頓回收氣球.改”收回去的鋼鐵兄弟會成員,在集體使用了各種藥物和項圈型神經控制器之后,大部分的兄弟會成員都已經成為了蘇荊的……并不那么忠實的部下。但是至少在短時間內,這些人無法阻斷神經控制器的作用,只能夠服從蘇荊的命令。這倒是令他有些回憶起當年在首都特區里收服各種強盜和傭兵時的日子。
乘著兩邊叮叮當當打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蘇荊和蓋琪已經從側面的原野上繞了過去,那些變種人只要有足夠強勁的對就行。本身倒只是想把這邊拆個精光,雙方的火力暫時達成了均勢,在機器人精準射擊和鋼鐵兄弟會大量集火下死傷慘重的變種人開始尋找掩體慢慢推進,而兩人順順利利地從側面摸了過去。
“好像真的有那種藍皮人耶。”女孩用自己的雙眼在邊上看了一會兒。眼尖地發現了一些空氣中的不正常擾動,這些干擾初看起來像是不斷發射的爆炸物的尾跡,但是仔細看就能看出異常的有規律的空間變化。
“恩。光靠這些綠皮家伙。大概是沒有辦法對付我們的火力。但是這些精銳的夜行魔就比較厲害了。”蘇荊悠閑地說,“趁這個機會。我們去黑山上轉轉吧。”
“咦,不管這里的人了么?”女孩疑惑地問。
“這里的機器人部隊和鋼鐵兄弟會的炮灰們死光也沒什么。他們不會是我們的主要戰斗力。”蘇荊攤了攤手。“而現在黑山上異常空虛,我們剛好可以去探一探。這段時間,glados做了很多很多的外圍堡壘、戰壕、致命陷阱之類的東西——她對這些玩意兒特別有興趣,我們無法全殲它們,但是自保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等到這些變種人發現勝利無望,就會自己撤回來。”
兩人就這樣繞開了變種人亂糟糟的正面部隊,從他們來的路上一路溜上了黑山。
周圍路過的商隊都把黑山當做是一個可怕的禁區,因為這上面住著一大堆可怕的超級變種人。自從幾十年前某個被稱為“教主”的家伙試圖聚集起一支變種人大軍,加上東海岸肆虐的超級變種人群落,這些又綠、又壯、而且絕大多數都智力低下的家伙就被廢土上的人當成是最危險的種族之一。
而這座黑山之所以會聚集這么多的變種人,原因是因為山頂上有一個廣播站,而這個有著巨大天線塔的廣播站成天地播放著一個黑山頻道,主持人是一個瘋瘋癲癲的夜行魔變種人“塔比薩”,而它宣稱這個地方是一個超級變種人的天堂,所有的變種人應該聚在一起,團結在她的麾下,獲得快樂幸福之類的胡言亂語。雖然任何一個智力正常的人類都不會相信這種鬼話,然而畢竟這位電臺主持選擇受眾的眼光很刁鉆,專注于那些智力偏低的同類,并獲得了傳銷業績的極大成功。
由于這些家伙戰斗力強大,而且整天窩在山上不太經常下山,雖然對路過的商旅造成了一定的騷擾。但至今還未造成什么至關緊要的威脅,所以無論是ncr還是附近的匪幫都選擇了對它們敬而遠之。
蘇荊并沒有對變種人這一廢土族群抱著種族歧視的觀點。他想把這些家伙清理出去單純是因為看上了它們的地盤,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想勸這幫變種人去西北方深山里的杰科布小鎮,那里聚集了一群清醒而有理智的和平變種人,還有一位醫生在試圖修補夜行魔這個族群的精神畸變。那里才是它們真正的天堂。
上山的小徑非常險要,正常情況下,這里應該是一個被把守得非常嚴密的地方。一路上,蘇荊看見許多還未啟動的機關,這些防備心極重的家伙異常排外,一個普通人類大概走不到上山小徑的三分之一就會被各種重火力和從路邊草叢里跳出來的壯漢錘得血肉橫飛,死無全尸。
再往上。兩人看見許多變種人居住的破爛營地。這些都是以前廣播站的配套設施,現在只剩下殘破不堪的廢墟。也只有皮糙肉厚的變種人才能在這么艱苦的環境中安之若素,甚至在他們營地的邊上,還有一個黑漆漆的巨大彈坑,不知道是不是被大戰爭時期的核彈轟出來的。
“不過,超級變種人應該挺喜歡輻射的,這個彈坑在它們眼中應該像是篝火一樣溫暖人心吧……”蘇荊一邊評估這邊的地形,一邊考量著日后大興土木的時候應該怎么設計,“工程量還是挺大的。首先應該把這片爛尾樓全部推掉,然后全部鋪上水泥,我看看,這地方倒是挺適合做個機場。大氣層穿梭機之類的。”
“好臭。”蓋琪捏住自己的鼻子,忍不住露出嫌惡的表情,“這幫綠皮獸人到底會不會洗澡啊……怎么吃完的垃圾就堆在這里……哇靠。他們是把這個彈坑當做垃圾填埋場么……”
“準確地說它們并不是獸人,和野獸沒什么關系……”
兩人一路踢開擋路的瓶瓶罐罐。走到了唯一還保留著完整外形的廣播站外面,聽見一個唉聲嘆氣的聲音。
兩人循著聲音過去。看見一個老頭兒正坐在信號塔邊上吹風。這老頭兒穿著一身機修工的衣服,滿身機油印子,一轉過頭是個僵尸,手里還端著一瓶夕陽莎士。
“咦。你們兩個人是怎么跑到這里來的?”老僵尸驚問。
“你又是怎么會出現在一幫變種人窩里的?”機械術士反問道。
“嘛,好漢不提當年勇,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不過,你們兩個年輕人還是快點下山去吧,塔比薩現在下山去了,不知誰把她心愛的機器人打壞了……雖然那東西本來就已經壞得差不多了。她非得把那人拆皮煎骨了才能回來。”老僵尸愜意地灌了一口夕陽莎士,“等她回來了,看到你們兩個滑皮在這里,肯定要把你們兩個打碎了。我這老骨頭老腿的,之前還在墻上撞斷了一條腿,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不然我也先跑了。你們這上來自投羅網,還是快點走吧。”
“塔比薩?那個總是在廣播里嘮叨些廢話的家伙?”蘇荊頗好奇地問。
“是啊。我估計要是再不快點,沒過一會兒你就能看見她真容長什么樣了,如果你還有機會睡覺的話,保管你的夢中情人就是她了。”
蘇荊瞅了瞅三人現在身處的廣播電臺的信號塔,這東西一時半會兒還有用,倒是不急著拆。
老僵尸勞爾和卡西迪一樣,是《輻射:新維加斯》中可以招募的八名隊友之一。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他的特技非常優秀,能夠幫助主角修理一些低耐久度的槍械,然而一個是長得不太好看,一個是招募他的難度比較高,必須進入有著大量變種人看守的危險地帶,另外就是他的個人任務線很容易會出現一個bug,必須調控制臺才能夠成功進行,所以帶他冒險的人并不多。蘇荊也沒有興趣玩什么主角cosplay,收集全隊友拿個成就之類的無聊事兒,只是遇上了就順手幫一把。
“我看看你的腿。”蘇荊拿出一罐醫療噴霧,搖晃了一下讓里面的液體攪拌均勻,“勞煩把你的褲腿拉起來。”
“你想干什么?”
“別廢話,難道我還會對你有興趣不成?”蘇荊不耐煩地指了指他有些變形的左腿,“你還想活著溜出去的話就把褲腿拉起來。”
“其實出不出去對我來說也沒什么分別,反正已經是行將就木的人了。”勞爾一邊用帶著墨西哥口音的英語嘮叨,一邊把自己的左邊褲腿拉起來,露出臟兮兮的小腿,膝蓋關節的地方似乎是被外力撞擊折斷了,“死在這里和死在外面的哪個角落又有什么區別呢?雖然塔比薩經常虐待我,讓我修理一些根本超出我能力范疇的東西,但是至少這里還能混口飯吃。出去了我又得扛著槍在野外追著蜥蜴跑,或者說被蜥蜴追著跑,跟那些奸商討價還價,為了幾個瓶蓋斤斤計較……咦?你給我噴的是什么?”
“治愈因子做的修復藥劑。”蘇荊幫他扶正了腿骨,然后往上面噴了一些醫療藥劑,這些藥劑包含了微量的自愈因子,可以促進細胞活性,然而如果骨位不正就使用的話很容易讓骨頭長歪,“大概十幾秒后就沒事了。”
“唔……好像還真的有點效果,你不會在里面加了什么毒品吧?我好像已經有兩百多年沒有這么舒服過了。”老僵尸不太習慣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好像不太適應,“該死,我好像年輕了十歲,你絕對在里面加了東西。”
“是,我加了東西,我想把你害死。”蘇荊沒好氣地說,把用了三分之一的小噴霧罐裝回口袋里,“好了,站起來試試,應該已經能走能跳了。”
勞爾半醒半疑地站起來走了兩步,還用力跺了跺腳。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狀態比平時還要好。
“謝了!年輕人,我們一起跑吧!在塔比薩回來之前!”老僵尸用力跳了跳,“作為對你的報答,你需不需要一個老頭兒作為幫手?我可以給你干一段時間的活兒,因為我身上也沒幾個瓶蓋可以付給你。”
“那倒不必了。”蘇荊擺擺手,“我想你給我指一下,塔比薩的那臺機器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