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2琉璃金印(二)
白、綠、藍、紅、黃五色瑩光瘋狂地爆散開來,仿佛凝結成了實質,剎那之后,仙壇周圍便似多出了五顆龐碩無比的光球,絢爛璀璨的光芒交相輝映,將這片空間映照得如夢似幻。
瞧見這幕畫面,幼童面頰都在抽搐,似乎極為肉痛。
蘇夜和龔亦蝶、公羊依依、燕如歡、樊妙等人卻是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那眩目的光線令人難以逼視。
過了好一陣子,五人才稍稍適應,很快便發現有有無數的五色氣息從仙壇處升騰而起,融入到五顆巨大的光球之內。
蘇夜下意識地探查起來,旋即便是吃了一驚,這仙壇中的力量正在向“五行仙柱”集中過去。
此刻,“玄金圣境”內,戰紅葉美眸緊緊盯著碑身處的那團金芒,心中雖有不安,卻強自鎮定心神。
那顆金色凸起沉陷進去的速度頗為緩慢,讓戰紅葉度日如年。只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可在戰紅葉的感覺中,卻似過了漫長的十幾年。
“轟隆!”
幾乎是在金色凸起沒入碑身的瞬間,那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再次響起。
隨即,便有億萬道耀眼的金芒迸射開來,竟是將那高達百米的巨大碑身完全籠罩在內。
金芒恍若實質,極為刺眼,戰紅葉下意識地倒退了數千米。
“嗯?”
緊接著,戰紅葉隱有所感,下意識地轉眼望去,便見一道道氣息顯現出來,那些氣息顏色各異,或是從地面升騰而起。或是從虛空分離而出,從四面八方沖向“帝陽神碑”那金色凸起沉沒之處。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
戰紅葉絕美的面龐上泛起一抹難以掩飾的驚異,繼而,她的眼神中不由自主地多出了一絲凝重。
她不知道,現在的動靜會引發怎樣的變化,但她已能確定,離開這片封印空間、重返仙窟三層的出口通道,絕對不會出現。畢竟開啟一個出口通道,絕不需要吸取這么的五行之力。
戰紅葉輕吸口氣,心中沒有后悔。也沒有畏懼。
在動手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既然如此,自是沒必要自怨自艾,只需靜靜等待即可。片刻過后,戰紅葉就發現,那顆金色凸起原本所在之處,衍生出了一個小小的漩渦。
隨著越來越多的五行力量融入進去,那漩渦也在快速地膨脹。
“在大世界之間穿梭。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小家伙,你那些朋友倒是爽了,我可就慘了,五行仙壇、五行秘境和仙網大陣積蓄的力量肯定得消耗得干干凈凈……唉。怎么就這么巧,這個時候讓蟲潮風暴把他們帶入‘玄金圣境’?”
五行仙壇,幼童拍著腦袋,滿臉抑郁。只是這么一小會功夫,他就感覺到有無數力量消失了。
蘇夜眉頭緊鎖:“前輩,真的沒有辦法阻止了?”
他進入這“帝陽仙窟”。為的是將紀婉柔和蕭嬋卿等人救回去,而不是讓他們前往另外的大世界。
“別說沒辦法,就算有辦法,我也不能用。”
幼童更加郁悶。
龔亦蝶頗為疑惑的道:“那陣靈肯定早就知道有人進入了‘玄金圣境’,而且,他就藏在‘帝陽神碑’之內,他之前怎么不去阻止?陣靈既然能吞噬進入這里的無數修士,阻止他人碰觸‘琉璃金印’,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此外,他這么做,應該也不會引發天地法則的反噬。”
“那家伙和我不同,他阻止的話,的確不算違背天地法則。”
幼童點點頭,瞬即便苦笑出聲,“不過,那家伙連‘琉璃金印’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現在又正在吸收煉化最后一點用‘幻神血海’吞噬過來的修士靈魂血肉,哪會浪費時間去干涉這種事?對他來說,不管這小家伙的朋友在干什么,也不管他們跑去哪里,最后都是他的食物。”
“現在,那家伙肯定是想阻止了,只可惜,他已經是有心無力了。”
“小家伙,你也別哭喪著臉了。這事對你那些朋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日后等你羽化登仙、進入上界,還是有機會見到他們的。另外,你也不用他們會遭到傀儡的反噬,經過通道時,雖然每個人都能脫胎換骨,但他們靈魂中那些屬于你的烙印,是不可能消失的。”
“果真?”
蘇夜臉上一喜,心情頓時好轉了許多,只要顏天罡等羽化境傀儡沒什么危害,那戰紅葉等人就安全多了,只是想到還不知要過多長時間才能和她們重逢,蘇夜心里便無比的糾結。
“前輩,這次變故對我們先前的計劃是否有影響?”片刻后,蘇夜忽然道。
“這個……”
幼童剛一開口,又是“嗡”的一陣劇烈的顫鳴,五團絢爛的瑩光驟然擴張,可緊接著便快速地收縮。
瞬息過后,五根仙柱就再次進入了眾人的視線當中,已是暗淡無光。
這時,那“玄金圣境”之內,那小小的金色漩渦卻壯大了無數倍,退卻到數十里外的戰紅葉驀地感受到一股強橫無比的吸噬之力,那力量磅礴浩瀚如汪洋,讓人沒有絲毫抗拒的余地。
既然抗拒不了,那就無需抗拒。
在那漩渦不斷擴張之時,戰紅葉就看出來了,那金色漩渦雖不是離開封印空間的出口,但它漩渦之后,應該是一條通道無疑。盡管不知那通道是前往什么地方,但想來應該還在“帝陽仙窟”范圍之內。
只要不出“帝陽仙窟”,就還有和蘇夜會合的時候,當然,前提是在見到蘇夜之前能夠保住性命。
“呼!”
旋即,戰紅葉的嬌軀便已騰空而起,順著那股吸噬之力沖入金色漩渦深處,電光石火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繼而,漩渦急劇收縮,“帝陽神碑”隨之快速顯現。
當那巨大的金色漩渦化作一個金色小點消逝時,那顆凸起又再次于龐碩的碑身處顯現出來,色澤卻變得與碑身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