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里權限最高的五級主管帶路,這一路過來可以說是順利無比,而吳鳴也真正見識到了星河公司的一些實力,地面上的建筑雖然看上去防備森嚴,但依舊很正常,最多是保安級別很高的公司而已,但是在這地下,那可就真的是截然不同,這里的安保堪比高級別的軍事基地。
只不過這里也不是沒有漏洞,既然是在地下世界,那么這里就需要龐大的通風系統,同時這里的通風管道也是非常龐大,當初和阿姆意識融合在一起的那個小男孩,就是從通風管道里逃走的,不過吃一塹長一智,此刻如果有人想再從通風管道逃走,絕對是癡人說夢。
星河公司的監獄里,主要關押著的就是‘感染者’,感染者自然是用來研究,而像‘吳鳴’這種本來是雇員的人卻是很少,光從這一點上,就知道這個世界的‘吳鳴’顯然觸動了星河公司的一些核心利益。
在一個有著單面玻璃的房間外,吳鳴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吳鳴’。
對方就坐在地上,似乎是在休息,那個房間里除了一個可以方便的便器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要睡覺也只能躺在地上,而且外面的人可以隨時監控,不得不說,這種日子絕對稱得上折磨。
通過單面玻璃,吳鳴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況,只不過里面的人不可能看到外面,吳鳴上前看了一眼,里面的人第一眼看上去,就讓吳鳴有了一種古怪的感覺,因為吳鳴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雖然心里知道,這個吳鳴嚴格意義上說就是以前的自己,但是親眼見到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那個時候的自己,性格并不堅韌,甚至有一點點懦弱。可以說是一個標準的普通人,遇到困難會退縮,整天渾渾噩噩為了生計而打拼,有的時候也會占一些小便宜。
這個世界的自己,不就是因為偷偷將公司的一個高級秘的復制品拿回家,才會遭這牢獄之災,這也是貪心惹的禍。
在這里的監管人員此刻看到它們的最高主管和研究室的主管都來了,立刻是起身敬禮。
“匯報一下情況!”五級主管偷偷看了一眼吳鳴,只不過此刻吳鳴穿著作戰服,帶著頭盔。根本看不到表情,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小命拿捏在對方手里,對方既然來看這吳鳴,顯然是關心其情況,那么自己這么說肯定沒有問題。
那幾個監管人員立刻取來一份記錄匯報了起來,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的記錄,還有包括對方受審時的記錄。
說道一半的時候,一個監管人員似乎是為了討好他們的最高主管,卻是打趣一般的說道:“長官。經過我們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看到帶著黑頭盔的吳鳴依舊沒有任何表示,那個主管只好繼續演戲問道:“什么有趣的事情?”
樣子還是裝作好奇的樣子,實際上他一點都不關心。他只關心自己的小命。
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好奇的樣子,那名監管人員立刻是激動道:“我們發現,他的精神好像有問題。”
“什么問題?”五級主管一愣,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懷疑這家伙有精神病。他竟然說他是人王,還說他擁有巨大無比的人王戰艦,可以踏平一切!”那個監管人員臉上明顯帶著笑意。然后解釋道:“對了,您可能不知道什么是人王,按照他說的,人王就是人類之王,更有趣的是,有的時候一些感染者也會這么說,最一開始,就是一個感染者在臆想的時候這么叫他,那些感染者有的時候會精神錯亂,好的時候一個樣,犯起病來是另外一個樣,可能是被叫得多了,所以這家伙產生了幻覺,還真以為他自己是什么狗屁人王!”
“的確是很搞笑!”主管笑了笑,只是他剛說完,就聽到一個聲音。
“打開門!”
話是吳鳴說的,此刻他聲音冰冷,顯然帶著一絲怒意,那主管一聽立刻是感覺一頭冷水從頭澆下一般,心里暗罵這監管人員多嘴,他知道那個長得像是吳鳴的殺神肯定和里面關著的吳鳴有關系,要不然怎么會長得一摸一樣?自己這個時候取消對方,豈不是找死。
看到幾個監管人員還在愣神,他急忙喝斥道:“你們還不快打開門!”
那幾個監管人員不明白這位高級主管為什么發怒,急忙照做,將牢門打開,里面坐在地上的‘吳鳴’顯然聽到了開門的動靜,他抬頭看了看,不過卻沒有起身,一雙眼睛里滿是血絲和茫然。
“將所有的感染者都帶過來!”吳鳴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顯然剛才那監管人員的話讓他有了一種觸動,感染者中,肯定有認識自己的人,否則不可能看到這個世界的‘自己’后稱其為人王。
這個稱號,只有元氣世界的人才知道,既然如此,說不定這里面就有凱瑞根導師。至于這個世界的‘自己’,吳鳴一眼就看出來,對方顯然是受了很多刺激和折磨,那個監管人員說的沒錯,這個‘吳鳴’有些精神恍惚了,畢竟這個世界的‘吳鳴’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被關在這里經歷這一切,要說不出一點精神問題也不太可能。
聽到一個保安人員在發號施令,幾個監管明顯有些不爽,但是有最高主管在他們也不敢多問,只能是照辦。
不一會兒,有五個人被帶了過來,這五個人里有男有女,都是成年人,穿著統一的橘黃色囚服,帶著手銬,絕大部分都是一臉茫然,只有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頗為壯碩的漢子不斷在掙扎。
“該死的混蛋,放開我,你們膽敢這么對待獸人的勇士鐵矛,有種放開我,咱們一對一決斗,我會把你們這些膽小鬼的腸子扯出來!”一路走,這漢子一路喊叫,但是顯然他的力氣和他的囂張的語言不成正比,還是被兩個保安人員強行拉扯過來。
這個漢子此刻看到牢房里蹲坐的‘吳鳴’,立刻眼睛一亮,急忙沖著對方喊道:“人王,你為什么不動手殺光這些膽敢侮辱你的家伙,你的強大無人不知,就算是獸人最勇猛的勇士也對你十分崇拜,就算是百國聯盟都怕你,這些弱小的家伙根本連給你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可你為什么選擇沉默,人王,鐵矛請求你動用強大的力量,解救我,我鐵矛以獸人的名譽發誓,會徹底臣服于你,成為你殺人的利器!”
回答這漢子的,是里面‘吳鳴’的沉默,以及周圍人忍住的笑意。
“要我說,這些感染者根本沒有任何研究的價值,他們只是一群神經病而已,只不過有的病重一些,有的輕一些,徐教授,您是研究部的主管,不知道對這些感染者有什么研究成功?畢竟感染者這個名字,也是你們給定義的,在我們這里,他們只是一群無藥可救的神經病!”一名職位在三級主管的監管此刻說道,明顯是在挖苦研究部。
只不過徐教授沒有吭聲,就連那個五級主管也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看到,穿著特戰服帶著頭盔的吳鳴走到了那個漢子面前,然后沖著抓著這漢子的兩個人道:“放開他!”
那兩個人明顯有些不明白,一個和他們一樣的安保人員,憑什么在這里發號施令。
但是五級主管的話,他們卻不能不聽:“你們聾了?以后他的話就是我的話,還不快放了那個感染者!”
無奈,他們只好放開那漢子,好在對方手上還有手銬,也不會惹出什么亂子。
那漢子立刻向前沖去,他看著周圍的人,眼神里滿是憤怒:“你們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將我禁錮在這個弱小的身體里,用巫術剝奪了我的力量,你們都是懦夫,這不是一名戰士應該用的手段。”
說完,他幾步沖向‘吳鳴’的牢房,隨后竟然是半跪在地上,帶著顫抖的聲音道:“人王,你是強者,而我們獸人尊敬強者,鐵矛再一次懇求你動手,否則,您可以忍受這種屈辱,但是鐵矛不能繼續忍受,我會鮮血捍衛自己的榮譽!”
說完,這個漢子竟然一頭磕在地上,當即就在堅硬的金屬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血印。而這漢子依舊沒有停下,而是繼續一次一次的磕頭,似乎是在請求他心目中的強者解救,又像是應征了他的話,寧死不受辱!
那些監管都是一臉冷笑,似乎是在看戲一般,而這個世界的‘吳鳴’則是身體顫抖,顯然這漢子的舉動震撼了他的內心。
血濺在他臉上,他卻忘了擦。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人王’,雖然他也解釋過,但這漢子根本不信,不光是這漢子,其他幾個感染者在有的時候,也會這么叫自己,他們無一例外的請求自己來解救他們。可是自己也是囚犯,根本無能為力,有的時候自己也希望是他們口中那個‘絕世強者’,但現實是殘酷的,一個連自己都救不了的人,又怎么去救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