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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的剎那,江成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御空飛行啊,這可是在天空中飛行啊。
就算是噬靈境的強大存在,也不能夠在天空中飛行。
正常情況下,魂武者要想在天空中長途飛行,修為必須要達到開魂境不說,其戰魂還必須是飛禽類的戰魂。
換句話說,天空中那可是四位強大的開魂境的存在。
開魂境的存在,可是能夠媲美碧元國鎮國靈公的存在啊。
換句話說,這上邊的每一位,若是下來,分分鐘就能掃蕩了整個白渾八部。
可是現在,四位開魂境的存在,竟然只是四個轎夫。
這個發現,讓江成的頭皮一陣陣的發麻,抬塌的都是四位開魂境的存在,那軟塌之上坐著的,會是什么人,會是什么樣的存在?
會是顯虛境的存在嗎?
突地,江成的頭皮驟地一涼,驟地如墜冰窖。
江成看到,天空中抬塌的一位少女,微低眼睛掃了一眼,讓江成瞬地就有一種被絕世兇獸盯上的感覺,周身瞬地僵硬,一動不敢動,任由酒水從口側兩邊狂溢出去。
讓江成慶幸的是,那抬塌的少女只是掃了他一眼,天空中疾飛的身形并沒有任何停頓,轉眼間,就飛過江成的頭頂。
咳咳咳咳!
四女御空飛過之后,江成劇烈的咳嗽起來,是剛才被駭得無法吞咽,被燒刀子給嗆的。
“什么樣的存在,竟然能夠讓四位開魂境強大存在做轎夫?”哪怕那四道身影抬著軟塌消失在夜空中,江成依舊心有余悸。
開魂境的強大,那一瞬間的眼神,讓江成的心臟都有一種停止跳動的感覺。
“不知道啥時候,我也能像他們,在天空中翱翔?”長出了一口氣,江成跺了跺有些麻木的雙腳,江成的眼神立刻專注到了眼前。
沒有任何的遲疑,江成將他斬殺的白渾部的巡邏小隊身上帶的干糧、肉干統統搜刮干凈,掛在了一騎悶雷驥上。
像白渾部出巡邏任務的獵人,每人身上都會配給兩天的糧食,對于現在的江成而言,哪怕是一口糧,也是極為珍貴的。
也許一口糧食,就代表著族人的一條命。
看著遠方沒影兒的部族,江成無比的焦急,大雪封山已經五天了,也許族中數年前那悲壯的一幕,又要上演。
其實不是也許,江成清楚,按今年的情況,那一幕,注定要上演,而且也許會是葛山部有史以來最悲壯的一幕!
躍上悶雷驥,馬鞭炸響,江成帶著六騎悶雷驥向著部族的方向狂奔而去。
行出不足十里,一支特制的閃爍著紅光的鳴鏑響箭尖嘯著從江成手里射出,在漆黑的夜空里,十分的醒目。
沒多久的功夫,便有六騎悶雷驥向著剛才射出鳴鏑響箭的地方疾馳而來。
趕來的是白渾部另一支巡邏隊伍,在他們接近那六騎空無一人的悶雷驥的時候,一道人影驟地從雪地中暴起。
轉瞬間,六人一組的巡邏隊伍就被江成干掉五個,其中一個見機倒得早,早早的轉身逃離,不過沒跑多遠,就被江成連發兩記靈力箭矢,連人帶馬炸成碎片。
白渾部的巡邏隊伍人手配備江成還是有些了解的,六人一組,由一位魂武者帶隊。基本上只要解決了魂武者,其它人壓根沒有任何威脅!
一如先前一般,江成開始搜刮糧食,將新俘的五匹悶雷驥串到了一起。如果不是心底有著一份難以逾越的底線,江成甚至都不會放過這些尸體。
如果沒有親身經歷過,是無法體會部族在大災之年的那種悲壯。
那是小部族的悲哀,同時也是小部族的榮譽!
讓江成極度失望的是,哪怕是他射出所有的鳴鏑響箭,也沒等來白渾部的第三支巡邏隊伍。
如果再來兩三支巡邏隊伍,江成豁出命來血拼一下,也許真的可以避免那種悲劇!那種如果有可能,江成再也不愿意見到的悲壯!
趁著夜色,江成騎著一匹悶雷驥,串著另外十頭悶雷驥,在積雪厚重的草原上狂奔。為了節省時間,江成甚至不惜催動靈力來緩解寒冷。
江成狂奔了一夜,鵝毛般的大雪也下了一夜,將那凌亂的馬蹄印蓋了個嚴嚴實實,了無蹤跡。
在天色剛剛發亮,江成凍得哆嗦成一團的時候,江成終于看到了葛山部那高高的瞭望塔,還有敞開的寨門。
以及寨門寨外密密麻麻的人影,還有站在寨門上正舉行著一種古老相傳神秘儀式的阿公,在寒風中倍顯單薄的阿公。
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影的剎那,江成的熱淚瞬地就流了下來,寒風一吹,瞬地化作了兩行冰淚。
江成很清楚,那些人并不是在歡迎他回來,族人們還沒有那份未卜先知的本事,他們是在送別,送別親人.......
站在寨門外的,是部族內的老弱殘,自發集合到一起的老弱殘。
在這個寒冷的冬天,他們將會離開部族,去滿是積雪堅冰的山林里找生活,節省下更多的糧食,讓族里的青壯少年幼小能夠活下去。
寨門內的,是他們的親人。
站在寨門上的阿公,則在舉行著古老的儀式,祝福他們,為他們祈禱!
江成在來到葛山部的第二年,經歷過一次,那一次,有近三十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笑著踏進了葛山。
那一次,也是江成徹底的融入葛山部的時候。
江成永遠也忘不了,近三十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踏著積雪走近深山時與他們告別時,臉上那燦爛的笑容。
但這一次,卻是近百人!
十一匹悶雷驥的轟隆聲,并沒有打擾到這個儀式。
哪怕葛山族的一千多族人都清楚悶雷驥是白渾部特有的,但依然沒有任何人理睬,也沒有任何人恐懼。
這一個時刻,是每一個部族最神圣的時刻,即便是白渾部的大靈公前來,也不敢打斷。
否則,將會受到葛山部每一個族人從頭到腳甚至是牙齒的攻擊。
十一騎狂奔不已的悶雷驥最終還是引起了葛山部族人的注意。
因為從來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刻,橫沖直撞的向著葛山部的寨門沖過來,哪怕是白渾部內最尊貴的人也不行。
沒有抗議,沒有言語,只有行動!
所有在寨門內的能開弓的男人們,以最快的速度集結到了寨墻內,開弓的弓弦聲響個不停,數百具獵弓瞬地就瞄準了十一騎悶雷驥。
這一刻,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哪怕是滅族,葛山部的弓箭,也會毫不猶豫的攢射過去。
這是榮譽!
這是尊嚴!
“是我,阿公、族長,是我!我是江成,不要開弓!”
見狀,江成猛地從悶雷驥上高高的躍出,身形如大鳥一般的向著寨門飄落出去。
見是江成,族長葛熊嘴角一咧:“這混小子,怎么弄來了這么多的悶雷驥?”手一揮,葛山部男人們立時收回了獵弓,只是,江成的到來,并沒有讓族人的臉上涌起任何的喜意。
包括站在寨墻內收弓而立的石鐵,臉上也沒有任何的笑容,只有兩行淚水化成的冰掛。
“劉爺爺.......”
“牛爺爺.......”
“牛奶奶.......”
“大錘爺爺.......”
“石老爹,你也.......”
看著寨墻外一個個白發蒼蒼熟悉的面孔,掛著神圣笑容的面龐,當看到斷了一臂的石鐵的老爹石大力也的時候,江成的眼睛一紅,淚水再也忍不住的狂涌而出。
“呵,阿成啊,哭什么!”石大力用他的獨臂一把將江成摟到了懷里,任由江成的淚水打濕他的肩膀。
“孩子,這是叔一生之中最榮光的時候,哭什么!”石老爹大力的拍打著江成的背部,反過來安慰著江成。
寨墻內,葛山部青壯們的淚水在這一刻無聲的涌出,包括俏臉凍得通紅的松月,臉上也掛滿了冰淚,只是沒有任何人在這一刻哭泣出聲。
“可是.......可是........”哭聲中,江成不知道在此時此刻說什么。
“葛山部的男人,不哭!
江成,記住了,守護部族,這是葛山部男人的榮譽。
記住,你們都是葛山部的希望,一切都是為了部族!”
就在石大力拍打著江成背部安慰江成的時候,石大力猛地一振獨臂用沙啞的聲音吼了一聲:“為了部族!”
“為了部族!”
呼聲雷動間,古老的歌謠在族人的悲聲中響起,寨門外的近百位族人的臉上,同時綻放出最神圣的表情,
這一刻,他們那溝壑密布的臉龐,就像是一朵朵綻放的雪蓮花,寫滿了圣潔......
在古老的歌謠聲中紛紛轉身,踏向遠處的群山.......
“幫我開導一下石鐵.......”
微不可聞的聲音在石老爹轉身的時候,鉆入了江成耳朵,讓江成再也按捺不住,幾乎是飛瘋魔般的狂吼了一聲:“等等,你們等等!”
下一剎那,江成猛地撲到了寨門前,撲通一聲,就沖著寨門上正在寒風中起舞的阿公跪了下去。
“阿公,你發個話,讓他們回來吧!”
“阿公,那十一匹悶雷驥是我搶回來的,直接殺了做口糧,你就讓他們回來吧!”
江成想阻止這種自殺式的進山,但江成很清楚,他是絕對攔不住的,如果他生拉硬拽,這些族人也許會直接跳進渾江。
只有阿公,只有一個部族內仿佛神靈一般存在的靈公,才有可能阻止他們!
見寨門上阿公起舞的身形猛地停住,江成更是嘶聲悲吼道:“阿公,你發個話吧,十一匹悶雷驥,已經能夠撐幾天了!
阿公,你就發個話吧!”
雪地上,江成長跪不起。
寨門上,寒風吹起了阿公散開的白發,阿公那溝壑縱橫的老臉上,早已經掛滿了冰淚!
說出去也不怕兄弟們笑話,寫這章的時候,豬三自己都有些哽咽了,喉嚨堵堵的,也許文筆有限,讓你們讀不出那種感覺,但這卻是豬三一直尋找的那種感覺。
在小說中笑到巔狂,哭到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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