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的威壓從天而降,任憑此魔如何掙扎也是無濟與事,眼前空間一花,身影不受控制地向后飛去,耳畔風聲呼嘯,“砰”的一聲,重重摔在了飛舟的甲板之上。
“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的話,死的更慘!”
鐵頭沖著這名骨瘦如柴的魔物嘿嘿一笑,話音未落,右手一抬,一拳擊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魔物腦中嗡的一聲大響,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
“大人,你現在可以對他搜魂了!”
鐵頭轉過身來恭恭敬敬地沖著水生說道,仿佛這名魔龍統領乃是被他親手所擒一般。
水生淡淡一笑,也不多言,揚手一道法決擊出,金翅大鵬龐大的身影一陣扭曲變幻,再次化作了一艘十余丈長的青色飛舟。
緩步向舟中靜室走去。
鐵頭一把抓住魔物的脖頸,提了起來,緊隨其后。
望著二人的背影,傾城嘻嘻一笑,沖小青傳音說道:“你若真答應了他,你猜他會不會對你這般盡心巴結?”
小青臉頰微微一紅,白了傾城一言,轉身向舟頭走去。
傾城臉上的笑意緩緩斂去,輕嘆一聲,神情中露出幾分寂廖之色。
伸手向著虛空一招,一枚黑色飛劍從遠處盤旋著飛回,化作一道烏光沒入頭頂之上的一只雪白玉葫之內。
方才那名大腹便便的魔龍統領正是被她的葫中劍所擊殺。
一個多時辰后,飛舟突然變了個方向,青光大放,直入萬丈云宵,風馳電掣般向前而去。
靜室之中,水生和天蓬相對而坐。
“你是說要用地翼魔來對付他們?”
“沒錯。他們在那處空間通道外布下了大陣,把七成的人手以及一大批訓練有素的魔獸布設在了大陣內外,除了動用此魔。實在想不到有什么突破的好辦法,而那處空間通道是唯一能安全進出此處秘境的通道。一旦修羅族的其它幾名魔君聞訊趕來增援,你我可就危險了!”
天蓬面色陰晴不定,沉吟了片刻,雙眉一揚,說道:“那好吧,我就冒險一試,這頭地翼魔也餓了不短的一段時間,看到那批魔獸。想必不會是掉頭就走,不過,血天和斷魂這兩個家伙要是全部守在空間通道處,恐怕也免不了一場惡戰。”
“放心吧,只要這頭地翼魔能牽制住他們中的一人,另一人就由我來對付!”
水生淡淡一笑。
成年的地翼魔神通之大足以和低等的真靈爭鋒,皮粗肉厚身軀強橫,牙尖爪利渾身是毒,有此魔在前面沖鋒陷陣,自己躲在后面自然就安全的多。他最怕的是魔龍戰將全部撤出此處秘境。守在那處空間通道外等著自己出去,那才是麻煩事一件!
接下來,二人又對細節一番商議。
離此不知道多少萬里之外的一座宮殿之內。血天魔君倒背雙手在緩緩踱著方步,沉情陰郁。
一名面皮白凈的年輕甲士輕手輕腳地從殿外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說道:“稟大人,神魂殿中傳來消息,盅雕和廑豹二人隕落?”
“哦,這二人的巡察區域在哪里?”
血天魔君看似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心中卻是暗自一緊。
此處秘境之中雖說魔獸種類繁多,卻并沒有相當于魔祖境界的魔物存在。能擊殺兩名魔龍統領,顯然也只有水生等人。難道說,水生傷勢已復。不怕暴露藏身之地?
年輕甲士自然不知道血天魔君心中所想,恭恭敬敬地答道:“陰風谷、黑水湖以及黑石山脈一帶!”
“好了,老夫知道了,通知下去,所有的偵騎全部就近撤回到魔龍堡以及魔龍通道處的臨時大帳,如果有人發現那群修士的蹤影,及時稟報!”
血天魔君面無表情地吩咐道。
看到年輕甲士離開,伸手從袖中取出一枚傳訊法盤,緩緩注入法力。
他雖說派出魔龍戰將四處搜尋水生,卻并沒有多少把握能夠在水生傷勢未復之前找到水生,而此時就發現水生的蹤影,顯然不是一件好事,援兵未到,僅憑他和斷魂,根本無法奈何得了水生,收縮人手,固然無法及時掌握水生的蹤影,反而會減少傷亡。
通天舟一路飛馳,一天一夜的時間竟然連一名魔龍戰將的蹤影都沒有見到,水生不免暗自詫異,卻也沒有太多擔心。
僅僅從迷霧沼澤邊緣來到這魔龍秘境之中都需要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修羅族不可能有援兵趕到,而當日一戰,自己一方固然傷亡慘重,魔龍戰將同樣折扣了不少精銳力量,水生倒是巴不得所有的魔龍戰將都集中在一塊,反而更好達到此行的目的。
終于,離著那處空間通道越來越近。
仔細思量了一番過后,水生再次把天蓬、傾城、鐵頭、小青四人分別收到了金光塔和靈獸環中,收起通天舟,隱匿身形悄然向前行去。
以祭壇為中心,方圓百里之內早已被濃濃的黑色魔霧填滿,就連祭壇上空的的那處空間漩渦也詭異地失去了蹤影。
魔霧之內,幡旗林立,一座座高低不一的石殿若隱若現,各種各樣的獸吼聲此起彼伏。
就連魔霧之外,也有魔神境界的甲士帶領著一隊隊體形健碩的虎狀魔獸在四處巡視,這些虎狀魔獸的身軀之上,竟然還披著黑色的獸用戰甲。
萬丈虛空之中,水生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從一團雪白的云朵之上浮出。
神識掃過,竟然被一彈而回,根本無法知道這魔霧之中究竟有什么厲害的禁制,也不知道究竟潛藏著多少魔獸。
沉吟了片刻,水生目中寒芒一閃,一只袖子向前一抖,三十五枚黑色小劍頓時從袖中無聲無息魚游而出,一晃之下,就化為七尺來長,再一模糊之下,每一枚飛劍竟然又化為數道劍影。
轉眼之間,空中已有了成千上萬枚飛劍,嗤嗤的破空聲中,每一枚飛劍之上都迸發出一道道刺目藍光,藍色劍影向著空中一聚,匯聚成一條流淌的藍色劍河,沖著下方翻滾的魔霧之中飛卷而去。
隨著這劍河的出現,萬丈虛空頓時變得冰寒徹骨。
離著最近的四名甲士和一群虎狀魔獸聽聞這劍嘯之聲,紛紛停下了腳步,抬頭向天空望去,下一刻,這群魔獸和甲士身周卻是驟然一寒,如同墜入了冰窟之中一般。
驚叫聲,獸吼聲頓時響成一片。
轉眼間,尖銳的破空聲卻蓋過了這些獸吼聲。
凄厲的慘叫聲陡然響起,卻又驟然止熄。
這群魔獸和甲士卻已在劍光中化為一團團血雨,片刻過后,這些血雨卻又紛紛化作飄飄灑灑的藍色冰晶。
流淌的劍河摧枯拉朽一般呼嘯著竄入魔霧之中,濃濃的魔霧翻騰的更加劇烈,一片片斗大的符文在黑霧之中閃爍不定。
呼喝聲,怒罵聲,驚叫聲,獸吼聲,法寶轟鳴聲,殿宇倒塌聲各種各樣的聲音匯雜在一處,此起彼伏。
黑霧之中時而箭雨如飛,時而烈焰沖天,時而狂風呼嘯,時而黃沙飛卷。
一道道人影,一只只妖獸在魔霧之中四處亂竄,各種各樣的禁制紛紛啟動。
只可惜,箭雨、烈焰、狂風等種種禁制雖說擊潰了一道道縱橫飛舞的劍影,卻無法奈何天罡劍分毫。
反而因為這些禁制的暴露,使得一枚枚飛劍沖著一桿桿幡旗斬了過去,不多時,已有幾處重要的禁制中樞被飛劍摧毀。
濃濃的魔霧漸漸淡了。
一群群魔獸,一處處堡壘,一間間宮殿頓時暴露在了驕陽之下。
突然,漫天劍影紛紛潰散消失,只剩下了三十五枚飛劍沖天而起,清鳴聲中,化作一道道烏光沖著水生飛去,紛紛沒入其體內不見。
水生不慌不忙地盤膝跌坐在云端,手中翠芒一閃,多出來了一枝四尺來長的翠綠色玉笛,湊到了嘴邊。
笛音方起,已是高亢激昴,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透明音波如同波浪一般在虛空之中蕩起一道道漣漪。
“砰!砰!”的悶響聲此起彼伏。
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已有數千只魔獸在霧海之中紛紛爆體而亡,化作一團團血雨。
這些魔獸之中甚至還包括不少有著魔神境界的魔獸。
而在這笛音之下爆體而亡的魔龍戰卒同樣有數百人之多。
一聲清越的鑼響聲傳來,黑霧之中突然間射出密密麻麻的箭影,丈許長短的黑色飛箭,足足有上千枝之多,排山倒海一般沖著水生疾射而來。
水生瞳仁微微一縮,袍袖反手一揮,一團白光飛出,身影憑空瞬移到了千丈之外。
密密麻麻的箭影頓時落了個空。
一道道人影,一只只魔獸緊隨著箭雨從魔霧之中沖了出來。
水生卻是身影一晃,沖著遠處飛遁而去。
一身金袍的斷魂在一眾黑衣甲士之中格外顯眼,遠遠地望向水生逃離的方向,目光中全是憤怒和驚懼之色。
“大人,怎么辦!”
斷魂身畔,一名神情剽悍的中年甲士同樣是驚怒交集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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