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的身影沖天而起,手中銀劍往著空中一拋,飛身而上,從巨蟹群中奪路而逃。||
另外三名修士見狀,一個個收回法寶,騰空而起。
“當”的一聲巨響,紫鉗巨蟹一鉗擊飛銀印,另一只蟹鉗向著四人中一名身材瘦小的灰袍老者用力一揮,一道匹練般的紫光閃過,老者身后陡然出現一枚巨大的光影巨鉗,直沖老者腰身之間夾去。
老者躲閃不及,只得凌空飛起,躲過了腰身,卻躲不過兩條腿腳,“喀嚓”一聲,護體靈光潰散,兩條大腿被生生夾斷,慘呼聲中,老者再也無法駕馭飛劍,身影向著地面之上墜去。
另一名滿臉虬須的壯漢突然間怒喝一聲,右臂一揮,手中銀斧脫手飛出,旋轉著向巨蟹飛去,到了巨蟹面前,斧影已化作三四丈長,寒光四射。
左手一揚,一道銀光飛出,化作一條十余丈長的的銀索法寶,卷起老者下跌的腰身,一把拉了過來,腳尖向下輕輕一點,腳下踩著的銀梭頓時發出一聲爆鳴,向著碧波蕩漾的大海之中飛遁而去。
地面上,一只只巨蟹失去了目標,頓時吱吱尖叫著向海岸邊撲去。
眼看著到手的獵物逃掉,那只剛剛出現的六級妖蟹雙目充血,暴跳如雷,八只粗腿橫沖直撞著把一塊塊巖石給撞得四處亂飛,身影騰空而起,駕起一團滾滾紫焰,沖著虬須壯漢和灰袍老者追了過去。
那名白袍儒生和另一名修士見勢不妙,慌忙沖著其它方向飛遁離開。不敢和虬須大漢并做一路。
一追一逃之間,二者的距離越來越近。
“師弟。你一個人獨自逃命吧,否則的話。你我都要丟掉性命!”
灰袍老者雖說祭出了一枚符篆,止住了兩條大腿之上噴涌的血流,一時半會之間卻哪里能恢復傷勢,本命法寶更是在倉皇間遺失在了島嶼之上,目光中不由露出一絲凄然之色。
虬須大漢已然使出了全力,卻始終擺脫不了身后的巨蟹,聽聞此語,手中銀索反而把老者的身軀纏得更緊,額頭之上不由青筋爆起。嗡聲說道:“師兄說哪里話,當年你救小弟性命時,不一樣九死一生,放心,只要小弟有命,就不會把你拋下!”
頭也不回地右手一揚,一枚銀環脫手飛出,向著身后的巨蟹撞去,口中念念有詞。銀環一陣陣劇烈漲縮,“轟隆”一聲巨響,一股狂暴的靈力沖天而起,一團刺目銀光在空中爆開。把巨蟹給裹在了正中。
吱吱的尖叫聲中,巨蟹沖破銀光,速度突然間大增。兩只蟹鉗一揮,兩道紫光同時沖著虬須壯漢的后背撞去。
這銀環。只是一枚初階法寶,自爆的威力根本不足以對這只甲殼堅硬的六級妖蟹構成傷害。反而激得它兇性大發,使出了全力來追趕。
虬須大漢手忙腳亂地躲過了一只蟹鉗發出的攻擊,卻沒有躲過第二只蟹鉗的攻擊,后背之上出現一道長長的傷痕,血肉模糊,伸手拍向腰間儲物袋,飛快地取出一枚丹藥拋入口中,繼續亡命飛遁。
好在,這只妖蟹的攻擊手段并不多,揮舞巨鉗之時往往伴隨著刺耳的呼嘯聲,虬須大漢不再直線向前飛遁,反而左沖右突著接連躲過了幾次攻擊。
灰袍老者深吸一口氣,突然轉身沖著巨蟹噴出一團青光,青光中,夾雜著幾十根五六寸長的牛毛細針,叮叮當當的響聲伴隨著一聲吱吱的刺耳尖叫,巨蟹的一只眼睛終究沒有修煉到甲殼這般堅硬,被瞬間刺瞎,遁速頓時慢了起來。
即便如此,一柱香的時間過后,巨蟹還是再次追了過來,離著二人已不足四十丈遠。
虬須男子已然力竭,另外兩名同伴卻早已逃得不知去向,目光中不由露出一絲黯然和不甘之色。
就在此時,一道刺目白光從遠處飛遁而來,白光中,一名身著翠綠色衣衫的少女纖手一揚,一枚五尺長雪白玉劍破空而來,直沖巨蟹斬去,隔著數百丈的距離,只是一閃,已到了巨蟹面前。
巨蟹慌忙伸出螯鉗擋了過去,“噗嗤”一聲輕響,堅硬程度不下于高階法寶的蟹鉗竟然被玉劍一斬兩斷,玉劍其勢未衰,順帶著削下巨蟹兩條長腿。
這只巨蟹靈智不低,察覺到不妙,口中發出吱的一聲尖叫,紫光閃爍的龐大身軀突然間向著海面飛墜而去,“撲通”一聲,墜入了碧藍的海水之中。
少女對這只六級帝王蟹似乎沒有多少興趣,手一揚,玉劍倒飛而回,化作一道淡淡白光沒入袖中不見,身影在空中只是一晃,腳下踩著的雪白云朵已是穩穩地停在了兩名修士面前十丈丈遠,
死里逃生,虬須大漢和灰袍老者不由同時松了一口氣,慌忙停下飛梭,抬頭望向云朵之上的少女,心臟卻又是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眼前的綠衫少女,十六七歲年紀,肌膚如雪,臉蛋圓圓,煞是可受,只可惜,卻披著一頭淡紫色的長發,頭頂之上還生著一根翠綠色小小尖角,一看就不是人族修士,而是一名化神妖獸。
少女饒有興趣地沖著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眨了眨眼睛,問道:“喂,你們兩個可是九州修士?”
聲音清脆悅耳,說的正是九州言語。
化形妖物,至少也是八級的境界,神通遠非方才的那只妖蟹可比,灰袍老者和虬須大漢早已斷了逃跑的心思,何況,剛剛還被這少女救下,二人相視一眼,虬須大漢硬著頭皮沖少女躬身施了一禮,答道:“回前輩的話,我二人正是九州修士!”
“太好了,終于到了九州!”
少女甜甜一笑,小手輕拍,問道:“你們兩個是何門何派,可認識我家主人嗎?”
聽聞少女這有頭沒尾的話語,虬須大漢和灰袍老者暗自苦笑,灰袍老者輕咳一聲,恭恭敬敬地說道:“回前輩的話,我二人出身的宗門太小,不提也罷,敢問前輩的主人尊姓大名?”
“哦,是我太心急了,我家主人叫周水生,是玉鼎門修士!”
這少女,自然是螭蛟,她并無海圖,也沒有固定的路線,從南華州到九州,一路之上,竟是走了幾年的時間。
“原來前輩是要到武當山找周前輩,那太好了,周前輩的大名九州修士誰人不知?我二人可以為前輩帶路,以報前輩的救命之恩!”
虬須大漢雙目一亮,興奮地說道,心中的惶恐和不安瞬間拋到了九霄云外。
灰袍老者一張老臉同樣是云開霧散。
以二人金丹期的修為,被一只化形妖獸盯上,說什么也逃不出性命,可若這只化形妖獸是去尋水生這名“高人”,二人自然是沒有一絲畏懼。
“那好吧,你二人給我帶路!”
螭蛟歪頭看了看老者的斷腿,眉頭微微一皺,伸手向著二人遙遙一招,二人只覺得一股大力涌來,眼前一花,身影已到了螭蛟腳下踩著的雪白霧團之上。
這看似棉花一般輕軟的雪白霧團,踩在上面,竟然如同踩在堅實的地面之上一般,根本不會下跌一寸。
虬須大漢索性松開了縛在老者腰間的銀索,把老者直接放在了霧團之上,伸手招回飛梭,說道:“前輩只管向北走就是,過了......”
不多時,二人只覺得耳畔風聲呼嘯,身周漸漸被一團淡淡的白光包裹了進去。
半個月后。
三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武當山下。
“前輩,這里乃是九州圣地,我師兄弟二人不便踏入,還請恕罪!”
望著眼前被白霧掩映的一座座山峰,虬須大漢目光中不由露出神往之色,如今的武當山,別說是外派弟子和散修,就連玉鼎門中,也只有品行皆佳的杰出弟子才有資格入駐靜修。
“那好吧,多謝了!”
螭蛟甜甜一笑,身影騰空而起,化作一道白光沖著霧團之中飛去,口中大叫道:“蝶衣姐姐,我來看你了!”
“咦,是你,小螭蛟,你怎么跑到九州來了?”
螭蛟的話音方落,一道粗豪的男子聲音遠遠傳了出來,隨后,山腳之下濃濃的霧團突然間飛卷而起,出現一條丈許來寬的通道。
“歸前輩,是你嗎?”
螭蛟眨了眨眼睛,詫異地問道,身影一晃,沖著霧團之中的通道而去。
男子的聲音如同雷鳴般在灰袍老者和虬須大漢耳畔響起,二人情不自禁地氣血沸騰,心神狂跳,相互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目光中的驚恐之色,慌忙祭出法寶,騰空而起,遠遠離開了武當山,不敢多做停留。
如今的九州,凡消息靈通之士,無不知道曾經在九州掀起過滔天波瀾的玄冥寒龜已被水生收歸門下,一年前,不知何故,一名元嬰修士未經邀請私自踏入了武當山山腳下,結果被此龜抓起來一把給拋出了幾十里遠,差點隕落。
聽到這男子和少女之間的互相稱呼,二人哪里還不明白聲音的主人是誰?
此龜脾性不佳,二人自然不敢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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