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突然松了開來,巨鼠僵硬的身軀頓時向著地面之上飛墜,“轟”的一聲巨響,地面上塵土飛揚,砸出一個大坑出來。
看到這只七級銀光鼠從天而降,摔倒在地面上一動不動,離得較近的幾只妖獸,一個個驚惶失措地紛紛逃遠。
黑光一閃,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其中一只六級銀光鼠的身前,伸手沖著其腦袋輕飄飄拍出一掌。
巨鼠前沖的身影頓時變了個方向,向著地面飛墜,眼前金花飛舞,頭暈目眩,“通”的一聲,地面上再次多出來一個大坑,巨鼠頭上腳下鉆入了坑中,身軀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
水生在空中轉過身來,目光望向另一只六級銀光鼠。
那只銀光鼠看清同伴的下場,吱的一聲尖叫,不等水生動手,自行向著地面撲去,兩只前爪飛快地動作起來,塵土飛揚中,眨眼之間,地面之上多出一個大洞,巨鼠的身影已是鉆入地底而去。
“轟”的一聲巨響,一枚金燦燦的拳影落在了巨鼠挖出的大洞之畔,地動山搖,一股沛然巨力落在了地面之上,巨鼠屁股朝上從大洞中竄了出來。
水生伸手沖著巨鼠一指,一道白光從指尖飛出,沒入巨鼠體內。巨鼠僅僅尖叫了一聲,正在拼命揮動的四肢已然無法動彈分毫。
第三只六級銀光鼠卻是扭頭就逃。身影在空中化為一道刺目驚虹,其速如電。沒想到,剛剛逃出不到三百丈遠,一枚黑色長劍卻是呼嘯著從天而降,準準地斬在了額頭之上,血光飛濺,一丈多長的身軀從頭到腳被斬成了兩片。
就在此時,漫天劍影突然間消失一空,原本在百丈高空中盤旋飛舞的碎星斷劍,清鳴一聲。飛落而下,沖著一只身高體闊的六級熊獸飛斬而去,熊獸發現長劍近身,避無可避,怒吼一聲,人立而起,一只蒲扇般巨大的熊掌卷起一陣狂風狠狠拍了過去。
“噗嗤”一聲,熊掌被一斬兩半,斷劍其勢未衰。斬在了熊獸腰間
斷劍在空中縱橫飛舞,沒有一只妖獸能擋得住劍影的斬削,黑光過后,血光飛濺。慘叫聲漸漸稀少,離宮前方數千丈范圍之內,橫七豎八地躺滿了一地的殘尸。
數千只妖獸。除了一只六級的銀光鼠和幾十只中階妖獸及時逃離,其它妖獸全部被漫天飛舞的黑色劍影給斬殺在地。再無一只存活,斷劍如同通靈一般。在空中盤旋一周后,自行化作一道烏光,沒入水生體內不見。
伸手從腰間摘下兩只靈獸袋,抖手祭了出去,一金一黑兩團光影在空中爆開,銀頸猿、黑虎先后現出身影。
“給我看好了,不要讓任何妖獸過來打擾?”
水生冷聲吩咐道。
沉吟了片刻,取出一只六角形傳訊法盤,緩緩注入法力。
看到滿地的妖獸尸體,銀頸猿嗅了嗅鼻頭,湛藍色的雙睛中露出興奮之色,低吼一聲,縱身向那只六級熊獸的尸體撲了過去。
黑虎卻乖乖地守在水生身畔,警惕地左右張望。
“主人!”
法盤中傳來蝶衣清冷的聲音。
沖著蝶衣低聲吩咐了幾句,收起法盤,隨后,伸手向只七級銀光鼠遙遙一招,巨鼠僵硬的身軀頓時從土坑中飛起,靜靜懸浮在水生面前一動不動。
雙手掐決,十指如同車輪般轉個不停,一道道漆黑如墨的纖細光絲從指端飛出,源源不斷地沒入巨鼠丹田位置。
不多時,法決一變,從十指中飛出的光絲變得五色斑斕,這一次,這些五色光絲的目標是巨鼠的神識海。
一頓飯的時間過后,三只妖鼠體內先后被水生種下了禁制。
另行取出一只靈獸袋,把那只七級銀光鼠收入袋中,這才不慌不忙地轉過身來,把目光望向離宮大殿入口,放開神識,穿過離宮禁制探入裂空山中。
四五十里長的峽谷,禁制重重,離著峽谷出口兩三千丈距離,一道幾十丈厚的白色光幕牢牢把峽谷隔成了兩段。
以水生神識之強大,竟然無法穿透這道光幕。
看來,神兵門修士若是不把這些煞費苦心設下的禁制一一打開,只怕還不易踏入裂空山中。
當然,神兵門肯定有什么辦法對離宮之外的情況進行察探,否則的話,若是那只八級銀光鼠直接率領著獸群守在離宮門口,神兵門修士只怕任誰也無法走出離宮一步。
如此大的動靜,神兵門弟子也不Kěnéng不Zhīdào,至今沒有出來插手,只怕是顧忌自己,看來,不主動招喚的話,他們還不敢隨意走出大陣。
想到此處,水生淡淡一笑,朗聲說道:“諸位道友,在下玉鼎門周水生,請出來一敘!”
隔著四五十里的距離和一處處禁制,站在那道厚厚的禁制光幕之后的數十名神兵門修士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為首的那名男子,三十出頭,肌膚幽黑,長相普通,足蹬六耳麻鞋,身著一套灰白色的粗布麻衫,就這么隨隨便便往那里背手一站,卻是氣勢端凝,讓人不敢小視。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望映兒。
面前不遠處的石壁之上,嵌著一面直徑丈許的雪亮銅鏡,水生的身影就站在鏡中,黑衫飄飄,臉上掛著一抹懶散的笑容。
“師兄,周前輩在招喚我們,你看?”
望映兒身后,徐若麟沉聲問道。
不遠處,另一名肌膚白皙身材高挑的翠衫婦人,好奇地盯著銅鏡中的水生上下打量。
三人身后,二十余名金丹期弟子一個個站得筆直。
望映兒沉默了片刻,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望向了那名翠衫婦人,面無表情地說道:“石師妹,等我和徐師弟離開之后,把禁制給全部恢復,諸葛師兄離著這里還有一段距離,有什么事情,等他回來之后再做決定。”
翠衫婦人目光中頓時露出一絲失望之色,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按著望映兒的吩咐取出一枚禁制令牌。
離著“斗”字離宮數百里之遙,六艘飛舟一字排開,在空中相互隔著千丈距離齊頭并進。
一名名修士站在飛舟兩側,各自祭出手中法寶,沖著地面上四處逃竄的妖獸進行著無情的殺戮。
除了有零星的低階妖獸逃離之外,中階妖獸根本無法逃脫如此密集的攻擊。
蝶衣靜靜地站在青云舟上,一幅無精打采的模樣,眼前的這些妖獸,根本就激不起她的任何興趣。
“聽兩位的意思,那只八級銀光鼠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在此處離宮之外出現過了?”
“Bùcuò,周道友也明白,以我等的修為,并不敢在離宮之外待上太長的時間,只能依靠一些簡單的禁制獲取離宮周圍幾十里內的零星信息,這只八級銀光鼠,幾乎每隔十天半月就會率領一群妖獸對離宮禁制發起攻擊,至于這一個多月來為何沒有出現,在下可就無法Zhīdào了。”
望映兒露出一絲歉然之色。
水生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驚了它,就只好另行尋找辦法,這樣吧,兩位不妨轉告諸葛道友,無論發生什么情況,在下都會在七天后出現在神武山外,還希望諸位道友能夠及時趕到神武山。”
說罷,左手隨意一揮,一道銀色雷光飛出,落在了地面上的一只六級銀光鼠身上。
一聲霹靂過后,那只原本暈死過去的銀光鼠猛地從地面上跳了起來,吱吱尖叫,目光驚恐地左右觀望,一眼看到水生,瞳仁一縮,掉頭就竄,身法如電,在空中留下一連串殘影。
銀頸猿剛剛從一只虎狀妖獸肚腹之中挖出一只妖丹,發現這只銀光鼠從身側不遠處逃竄,怒吼一聲,拋下妖尸,把妖丹往口中一塞,縱身追了過去,一銀一金兩道光影風馳電掣一般,片刻之間已然竄出千丈之遠。
黑虎僅僅把腦袋抬起望了兩眼,就再次趴在了地上,呵欠連連,并沒有任何上前相助的意思。
徐若麟、望映兒二人相視一眼,目光中各自閃過一絲疑惑之色,不明白水生此舉何意。
一銀一金兩道光影越去越遠,兩只妖獸之間的距離也越拉越遠,銀頸猿怒吼連連,卻無論如何也追不上那只亡命飛遁的銀光鼠。
銀頸猿突然停下身來,手中烏光一閃,多出來一枚漆黑的長棒,待到長棒化作兩丈多長,高舉右臂,就要向銀光鼠砸去,卻聽到耳畔傳來水生淡淡的聲音:“放它走!”
緊跟著,又是一聲霹靂響起,另一只身軀僵硬的六級銀光鼠如同詐尸一般高高跳起,吱吱尖叫著逃開。
看到這兩只銀光鼠情急之下竟然沒有選擇遁地而逃,水生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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