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天記

魔天前傳兇島篇四

同一時間,乾叔帶著烏云幫的幾號人在兇島上中部的棲霞林中狩獵著。

他們正追趕一只兇猛異常的不知名的怪獸。這只怪獸一會兒在茂密的大樹叢里來回亂竄,一會兒又沒入深潭水溝沒了蹤影,一會兒又展開一張皮衣一樣的翅膀飛出半里外多遠。奇形怪狀的頭顱下,一對弓形的尖牙利齒噴著青色的毒液。也不知道是水生還是陸生的動物,實在難纏至極。

好在島上之人一個個也都絕非尋常之輩,其狩獵手段更是外界的人們所望塵莫及。他們不但根據腳印來判斷和識別獵物的類別、年齡大小、雄雌以及身體狀況,通過氣息來跟蹤獵物的本領更是一流的。

但是,即便是這群捕獵高手,面對這只怪獸也大感頭痛,沒有辦法短時間得手,只能根據其所留痕跡氣息死死跟在后面不舍。。

這樣,這一場追逐在棲霞林里已經僵持了十多天。

這一日,此怪獸終于被追入一處四面環山的凹地處時,剛要鼓動皮衣般翅膀騰空而起后,卻一只利箭從石縫間激射而出,直入怪獸頸部,讓其一聲慘叫的只能在低空中徘徊,竟沒有力氣再繼續升高。

就在這時,乾叔從后方人群中一竄而出,一聲低大喝后,竟一拳將怪獸從低空處擊落而下。

怪獸在地上一個打滾,驚怒的方欲噴出劇毒,但嘴剛一張,一只飛腿將至,又將此獸提倒在地,大片毒液往天空直噴而去。

隨之,后面的人群一哄而上,瞬間往前拋出數張大網,各種棍棒和刀劍蜂擁而至……

一個多月過去,乾叔等一幫人至棲霞林打獵仍然未歸。不過這也是正常之事。畢竟島上冬季將至,若不事先多打些獵物,恐怕烏云谷中又要有不少人餓死了。

是夜,烏云谷雨霧繚繞,只是暗幕下又多了些鬼物般蠕動的東西,匍匐在烏云谷中。除此之外,谷內一片沉寂。

烏云谷坐落在一個被溪谷和大海隔開的山崖上。谷內地形主要由山崖中間的一塊二三十丈大的平地構成。這平地中間大兩邊小,典型的月牙形狀,平地兩邊上下都被懸崖截斷。

山谷對面又是一座難以進入的天塹,溝壑間隱約可見一條窄窄的石壁小徑。

這時的谷內一石洞中,柳鳴剛練完乾叔教他的一套劍法,一番暢快淋漓后,便在石床上雙目微閉,盤膝而坐,左手放在右手下面,調整氣息出入,拇指相碰放于臍下,正運用呼吸吐納法來調整內力和恢復體力。

此套劍法柳鳴已經練了兩年多,他發現隨著修煉越深入,此劍法對體力的消耗也就越大。更讓柳鳴驚訝的是,一股說不清的能量也練劍時流動不已,仿佛是被劍勢牽引著一般。

這個發現,讓柳鳴對此劍法越來越有興趣。

谷中瞭望塔另一側山崖邊,三四個黑衣人影手抓長長的葛藤子,騰空越過那條只容一人通過的狹窄石徑上空。黑影一閃而過,幾個守衛關口的烏云幫守衛脖頸上暗紅液體猛地激射而出,身體頓然知覺跌下懸崖去。

不一會兒,溪谷上下兩座連接谷內的看護橋上,正來回走動的守衛身體一個個無聲無息的往一側旋轉倒下。

只聽幾聲沉悶的落水之聲,山谷又落入一片更深的死寂之中。

緊接著,一群人影從橋上迅速往谷內涌入,月光照出這幫人的肩上一個盤龍狀印記,正是鶴坡塘幫之人。

石洞中,在石床上打坐的柳鳴,雙目突然睜開,仿佛聽到了什么。

其自從修煉者無名吐納法之后,眼力聽覺都漸漸變的遠超常人了。

柳鳴再側耳細聽片刻后,就忽然臉色大變的一把從石壁上取下鐵劍,把那本無名典籍往懷里一揣,大步向洞外跑去。

此時,橋頭上“叮鈴鈴”一陣脆響,是橋上被觸動的機關骨鈴發出報警聲響。

“外敵入侵!”

谷內一側的橋頭守衛一怔,急促的一聲大吼,緊接著而來的幾聲慘叫,更是徹底打破了寂靜的夜晚。

谷內大亂,一陣粗獷的牛角號聲回蕩在谷內的崖壁上,隨后擂鼓之聲呼應而起。

谷內平地上的木屋里也發出一陣刺耳的尖鳴,屋內睡熟的眾人一聽到警戒之聲,紛紛一躍而起。

不用誰吩咐,驚醒的幫眾紛紛拿起武器,驚怒交加的往橋頭狂奔而去,更有許多人嘴里不時發出“哦哦”的狂叫之聲。

谷內一側的哨崗塔上,弓箭手紛紛就位,木樁和火石機關開啟進入待敵狀態。

頃刻間,谷內所有人員像一窩馬蜂窩似的進入緊急戒備之中。

夜襲烏云谷之人,正是盤踞兇島東面的鶴坡塘幫眾。

這伙人因上次決斗中失了棲霞林這片狩獵之地而大為不甘,借趁烏云谷好手出外狩獵之際,勾結其他幾伙勢力囚徒,偷偷摸了過來。

烏云幫在兇島諸多勢力中本來就不強,只因占著烏云谷的易守難攻的險要地形,才能與島上其他幾大勢力共存。

更可恨的是,那領著眾人沖進谷內的,正是烏云幫的“地頭狗”。

此人平常對光頭大漢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卻干出此等吃里扒外的事,卻是讓其他人始料不及的。

一場激戰開始,烏云幫靠著谷內易守難攻的地勢,加上反應及時,一陣激烈的攻守較量,已將領頭突擊入侵的精英領隊攔截在烏云谷唯一入口橋頭處面。

“給大爺閃開!”

兩撥人正僵持之際,烏云谷這邊突然沖出個寬臉怒眉的大漢。

只見其一身灰衣,大肚圓滾滾的,兩手帶著一套骨爪,一聲狂吼力壓群雄,“唰唰唰”的一個人往橋上廝殺過去。正是烏云幫四位副幫主之一,號稱毒陰爪的魁爺。

此人有勇無謀,一個人沖入橋口,像一只瘋狂旋轉的陀螺一樣揮動一雙鋒利的骨爪。迎面而來的一片刀劍和箭矢剛近其身便四處彈開而去。

同時,橋上之人紛紛的向兩邊跌了出去,好像飛馳的車輪駛入泥塘濺開了水花。

“快回來!”

聞聲趕來的烏云幫首領,光頭突然叫了一聲。

話音剛落,橋那邊寒光一閃,一支箭銀色的箭矢飛穿過來,正中魁爺左胸膛。

放箭之人正是鶴坡塘幫主獨眼龍。

隨之,烏云谷這邊嗖地飛出一個人,把躺在橋面上嗷嗷大叫的魁爺一抱而回,趁此機會對面氣勢一盛,當即將烏云谷的人逼的節節后退。

“快封橋!”

光頭大漢見此,一聲怒喝。

附近其他人這才醒悟過來,急忙將附近木屋中的某個機關一拉而開。

木橋從中間頓時裂開了一個縫隙,并且越來越大,但是“嘎嘣”一聲后,就莫名的卡死了。

此機關卻早已經被“地頭狗”給破壞掉了。

趁此機會,大批敵人早已匯集在山谷對面橋頭的一端,密密麻麻的箭雨向山谷激射而來。

烏云幫這大批守衛人員紛紛倒下,不一會兒,作為谷內要害關口的橋頭終于徹底失守,更多人踏過鐵橋蜂擁而上。

山谷對面的崖壁上,獨眼龍雙手叉放胸中,貪婪的眼神如夜中一批饑餓的豺狼。

正當眾多外來人打算一鼓作氣沖進谷中的時候,木屋方向突然一陣梆子聲響起,接著大片密密麻麻竹箭射出,頓時射倒了外來勢力最前面七八人。

其他人一驚之下,紛紛同樣躲在一些石頭尸體后,一時間倒也不敢太過緊逼了。

雙方再次陷入相持階段。

正在獨眼龍一籌莫展之際,一個留著灰白山羊胡的老頭側身上前說道:“首領,對方住處既然都是木屋,若用火攻,必能全滅烏云幫的人。

這時的烏云谷的某個木屋中,光頭大漢也急忙召集數位幫派重要人士,正商討對策。

一位看似謀士的瘦臉漢說道:“顯然,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我等只有死守谷內,但孤立無緣,也非長久之計。唯一的辦法,召喚乾叔等狩獵之人回來救援,才能逆轉戰局。”

“這不廢話嗎。乾叔遠在棲霞林狩獵一月未歸,誰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回來!我看不如放橋跟這幫鳥人火拼呢。老子定把獨眼龍那另一只眼珠挖出來泡酒。”說話的是魁爺,一手捂著胸口的箭傷,憤憤不平的說道。

“那就看有沒有辦法聯系上去棲霞林狩獵的人,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退守后山壁上的石洞中,應該可以拖延足夠長的時間。”瘦臉漢子不加思索的說道。

光頭大漢頭略一沉吟,點了兩下頭,便向另外一名壯漢下令道:“王兄弟,你去挑三個身手精敏,輕功上乘,腦子靈活的兄弟來我洞內。”

屋內一群人正合計著,只聽外面突然驚喊聲一起。

眾人一驚之下,芒聞聲探出屋外,卻見烏云谷火光通明,一團團的火球和密密麻麻的帶火箭矢從對面敵人處向這邊飛射而來。

“遭了”

瘦臉漢當即驚叫了一聲,其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