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沒有感覺到什么……那個……不舒服的感覺??”鄭博士吭吭哧哧半天,還是換了個比較不容易討打的詞兒。
“啥?我應該感覺不舒服么?”陳泰然有點兒慌神。
“不是……我的意思是……是……”鄭博士急得一頭都是汗,舌頭已然打結了。
小蘿莉貝貝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聲道:“他是想說,你現在應該粉身碎骨連渣都不剩了,為什么你還活得好好的,能蹦能跳能說話呢?”
此言一出,陳泰然的臉登時垮了下來:“博士先生,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我……”鄭立咬咬牙,忽然將心一橫,說道:“我將X原液潑到了你身上,照理說,你現在應該已經……已經……”
話到這里,又停住了,陳泰然郁悶無比,真恨不得給這個書呆子一板磚!
“我來吧。”四季蘭拍拍鄭立的后背,示意他先安靜一下,轉而道:“小陳,事情是這樣的,X原液是一種高危物品,絕不能與人體發生直接的觸碰,否則后果十分嚴重。”
“等等!”某人舉起手,發出了疑問:“可我看到的是鄭博士從嘴里摳出了那個玩意兒,然后放在水杯里溶解的,他為什么可以觸碰?”
“是這樣,鄭博士先前用玻璃膜將固態的成品裹住,然后藏在了牙槽里,關鍵時刻拿出來一捏,扔進水杯,就可以迅速溶成X原液。”
“可是我完全沒有一點感覺……”陳泰然聳聳肩,表示自己好得很。
“這你真應該謝謝我!”四季蘭白了某人一眼,扯扯他身上的小馬甲道:“來,看看,看清楚咯,這件小玩意兒是誰給你的?嗯?”
陳泰然立刻拿出拜神的架勢,千恩萬謝道:“蘭姐威武!您能掐會算,未卜先知,小弟對您的崇拜之情簡直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停!”四季蘭忙伸手捂住了某人的嘴,“開車,專心開車。”
陳泰然按照四季蘭指定的路線開了一段兒,又道:“對了蘭姐,咱們一直都在大路上開,會不會不太安全?要不要繞繞小道啥的?”
“不需要。”四季蘭一臉自信道:“rì本人投資了那家醫院,所以塞幾個人進去還算說得通,但出了醫院呢?哼,別忘了這里是誰的地盤,借rì本人倆膽兒,也不敢公然在大馬路上造次,除非他們瘋了。”
陳泰然一想也是,暗道自己還是電影看太多了,有些想當然,事實上,真正的大組織做事都是極有章法的,不可能突然喪心病狂。
“小陳,你知不知道,組織為什么把任務交給我們魅影組,而我又為什么找上你?”四季蘭突然拍拍某人的肩,問了一個問題。
“不知道,還請蘭姐指點。”陳泰然老老實實地作出了回答。
四季蘭淺淺一笑,說出了一番道理。
鄭博士在rì資企業工作,所帶領的團隊里有中國人也有rì本人,甚至還有美國人英國人法國人,科研成果這東西還真不好界定究竟屬于誰。
高層讓中特研究所魅影組來辦這件事,擺明了也是不想鬧大,雙方都在一個比較淺的層面上交手過招,就看誰的人本事大,運氣好了。
陳泰然是個變數,估計rì本人事先對此全無準備,連他的個人資料都沒有,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這一局博弈,明顯是中特研究所贏了。
rì本人當然是很氣惱的,但還不至于到失去理智的地步,目前的損失僅僅只是六名忍者的性命而已,但若繼續追擊,后果可就不好說了。
其實中特研究所巴不得事情這么發展呢,畢竟這是在中國的地頭上,你rì本人敢大張旗鼓地搞,那老子就敢給你扣個“非法入侵”的大帽子!
沒有哪個國家能容忍別國的超能力者在自家街頭橫行無忌,甭管你有什么理由,受了多大委屈,都絕對不行!
rì本人敢戴上這頂高帽嗎?絕逼不敢!
可以試想一下,只要他們動上一動,那么幾小時后出動的會是誰?放心,一定輪不到中特研究所,而會是軍隊!大批武裝到牙齒的軍隊!!
這樣一來,這起事件就會上升到國際高度,但事件的起因,卻是雙方都不愿意提起的秘密。
rì本人不傻,現在收手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喲西,聽蘭姐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陳泰然恍然大悟,不禁連連點頭。
四季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說話能不能不學rì本人?”
“哈伊!”
“好啊,你找打!!”
到旅社的時候,已是凌晨三點多了,陳泰然生怕打擾哥幾個休息,是以不動聲色地走到衛生間,想沖個涼上床睡覺。
豈料一點紅光突然亮了起來,衛生間門口竟然還蹲著一個人,仔細一看,擦,是王小七。
“回來啦。”小王同志一臉平靜,渾不顧某人的感受——尼瑪!三更半夜躲在廁所門口搞行為藝術,這他娘根本不好笑好不好!
“怎么還不睡?”陳泰然也順勢坐在了地上。
“睡不著。”王小七揉了揉太陽穴,遞給陳泰然一支煙,苦笑道:“我發現我真是太沒用了,在部隊里學了一身本事,本以為就算不能上陣殺敵建功立業,也可以從小事做起,報效社會,誰知道真干了幾年,才發現這點兒本事根本屁用都沒有,該慫還是得慫。”
“你的問題不在于本事,而是這里。”陳泰然嘿嘿一笑,指了指腦袋,“一個人能不能混得開,要看這個,而不是光看本事。”
“是……”王小七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陳泰然拍拍小伙兒的肩,又道:“當今社會,最講究的其實不是本事,而是人脈,光會做事不會做人,你就永無出頭之rì。”
王小七聽了,半天不說話,等陳泰然憋不住要站起來的時候,才冒出一句:“可是泰哥,我這個人就是不太懂這方面,怎么辦?”
“這多簡單,跟著你泰哥混唄,他吃肉,你絕對有湯喝!”褚振東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顯然已經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