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濃妝艷抹,畫著很重的眼影的小妹子慌忙撲上來,將地上那個頭發染成藍色滿臉是血的帥小伙兒扶了起來,陳泰然打量兩眼,便心里有數了,這幾位應該都是林小美女的同學吧。
小王身手很不錯,手底下有分寸,這一招看似嚇人,其實沒多大殺傷力,板寸頭從地上爬起來之后,只是腦子昏昏沉沉的有點想吐,身上倒沒受什么傷。
阿同也沒辦法裝不存在了,當即走上前來扶住板寸頭,笑道:“老孫啊,你他娘今天到底喝了多少啊,沒把腦子喝壞吧?”
板寸頭倒是認得阿同這張臉,看到他立刻神氣起來:“靠,這不是魏老弟么?媽的,這兩個狗13敢動我,你別拉我,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他們!”
阿同頓覺蛋碎了一地,暗罵孫老板無恥,他哪里有拉架呀?分明是孫老板賴在他胳膊上狐假虎威好吧……
“老孫,醒醒,醒醒,這兩位都是我凱撒的人,他們也是按規矩辦事兒,你別往心里去啊,等會兒我請你喝酒,給你壓壓驚。”
板寸頭被摔了一下,腦子也清醒了不少,知道這事兒是自己不對,但還是氣不過,嘴里罵罵咧咧的。
阿同湊近了小聲道:“老孫,別說我這個當弟弟的不照顧你,那位哥哥姓陳,今天早上就是他跟東哥虎哥一起,把我從周二炮手里撈出來的,他這個人呢,脾氣不大好,你要是再碎嘴,惹毛了他我可攔不住。”
孫老板也是道兒上混的,消息靈通得很,這事兒他已經聽說了,此時再被阿同一嚇唬,頓時渾身一激靈,酒全醒了。
在阿同的介紹下,孫老板一把抓住陳泰然的手,嘴里直嚷嚷著什么“相見恨晚”、“不打不相識”之類的,渾然不顧節cāo是否掉了一地。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孫老板都這樣了,陳泰然也不想當眾讓人家難堪,讓阿同拿兩瓶酒來,咣地一碰,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彤彤,咱們快走吧。”名叫倩倩的女孩兒拉拉小妮子的手,小臉蒼白蒼白的,估計也是被嚇著了。
阿同眉毛一皺,將小王喊過來問道:“怎么回事兒,怎么把未成年人放進來了?”
孫老板吭哧了兩聲,一臉尷尬,這人呢,是他帶進來的,由于是常客,凱撒的工作人員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幾個小姑娘小伙子互相攙扶著剛要走,卻聽陳泰然喊了一句:“林若彤,你給我過來!”
小妮子渾身一僵,轉過來哭喪著一張臉,不敢去看陳泰然的眼睛。
“你找她干嘛?”藍頭發的小伙子回身擋在小妮子前面,一臉jǐng惕。
“喲呵,這小子有種!”阿同笑了,順便使個眼色,保安小李立刻走上前去,將一幫未成年通通趕出了大門。
“彤彤你別怕,我會救你出來的!”藍發小伙兒一邊退一邊嚷嚷,根本不顧影響,舞池里不少“姐姐”都笑了,對這個小弟弟大感興趣。
哎,年輕真是好啊!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怎么任性就怎么來,不管弄出了多么嚴重離譜的后果,最后都可以用一句話來總結:多大點事兒呢,年少輕狂嘛!
陳泰然沒時間唏噓感嘆,拽著小妮子的手便走,先給她關在了褚振東的辦公室里,爾后掏出煙,給小王小李和阿同各撒了一支。
“身手不錯,在哪兒練的?”陳泰然看著小王結實的身板,饒有興趣道。
“報告……呃,部隊里練的。”小王剛一開口就發覺說溜了嘴,不禁搔搔腦袋,一臉不好意思。
“是嗎,啥時候退下來的?”陳泰然一聽頓時樂了,他也是當過兵的,看到小同志豈能不覺得親切?
阿同笑著介紹道:“別瞪啦,你泰哥也曾經是部隊的人。”
“哦!報告班長,我是去年剛退下來的!”小王一下子興奮起來,上去跟陳泰然握手,大有親切之意。
“行啦,也別叫我班長了,現在部隊不興這么叫,我比你大,喊我一聲泰哥就行。”
“好,泰哥!”小王立刻改了口。
陳泰然笑著拍拍小伙兒的肩,又跟他聊了兩句,得知他原來是山西人,因為在江淮服役,退伍之后順便就在這兒找工作了。
一開始找了個廠子干,每個月只有八百五,王小七家庭狀況比較困難,實在干不下去,便辭掉工作自謀出路,轉而去給人家老板當保鏢。
他退伍之前曾經是“兵王”,軍事素質硬得很,人也忠厚老實,木訥寡言,老板非常賞識他,薪酬開得挺高。
可惜好景不長,某一次老板來凱撒消費,喝多了去洗臉,也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一個妞兒,在酒精和毒品的雙重刺激之下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當場就要把人家小姑娘拖進廁所里強上。
王小七最見不得這種事兒,于是他作出了一個很不理智的決定……
事后,老板大發雷霆,揚言要他生不如死,但來硬的根本奈何不了小王同志,十幾個打手都是豎著出門,橫著進醫院的,事辦成這樣,連酬勞都不好意思要了。
硬的不成就來軟的,老板發動自己的人脈,處處找王小七麻煩,連擺個路邊攤都不安穩,一天到晚有城管找,沒收了不少東西,血本無歸不說,還惹得一身sāo。
就在這個時候,褚振東找上門了,他聽阿同說了小王的事之后,覺得這小子是條漢子,身手又棒,干脆招過來得了。
安陽大東哥是什么人,某位老板心里有數,既然如此,也只好作罷,回家把氣兒往老婆小三身上撒吧。
聽完這個故事,陳泰然啥也沒說,拍拍王小七的背,一切盡在不言中。
幾個年輕人又值班去了,阿同瞟了眼褚振東辦公室的方向,笑得一臉不正經。
“笑!笑你妹啊笑!快滾一邊兒陪你家小護士去!”某人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將阿同轟得遠遠的,這才轉身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