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慢走!歡迎下次再來敝店光顧!”
半個時辰過后。霍玄提著大包小包,從藥鋪內出來。一圓臉有些發福的中年人,滿臉笑容送他出門。
藥毒老人所需的十幾種藥材,雖然頗為珍貴,卻并非稀有之物。這家名為‘廣德軒’的藥鋪,經營藥材品種十分齊全,沒費多大工夫,霍玄便將藥材全部采購齊全。
走出藥鋪,霍玄將大包小包全都放在白馬背上,然后來到一處隱蔽角落處,瞅準四下人,便將藥材全都收入納戒里面。之后,他又去采購了一些日用品,瞅了瞅日頭,要到午時,便翻身上馬,朝林府方向行去。
好久不見林三哥,還有燕飛大哥和小蝶姐姐,也不知他們現在如何?對這三位救命恩人,霍玄十分有好感,心里也很是想念。如今有機會來黑水鎮,他自然要登門拜訪。
街上行人眾多,霍玄縱馬慢行,不敢過。林府位于鎮大街中央,這里是全鎮最繁華的地方,來往商販不絕,十分熱鬧。沒多會兒,霍玄便來到林府大門前。
他端坐在馬背上,目光看去,卻見林府大門緊閉,顯得十分冷清。沒多想,他翻身下馬,將馬匹拴在門側石樁上,便上前去叩門。
咣!咣!咣……
叩了半天,也不見有人應門。霍玄心中暗想,難不成林三哥他們已經返回郡府?他正準備找路人詢問打聽一下,就在這時,半扇大門‘咔咔’打開,一個三旬左右的漢子探出半個身子。
“你是……”打量了一下霍玄,這漢子猛地一拍腦門,恍然道:“你是霍少爺!”
“白大哥!”霍玄笑著一禮。這漢子名叫白皓東,乃是林公子手下護衛,燕飛的拜把兄弟,當日在船上跟霍玄關系相處得還不錯。
“哈哈,一年多未見,霍少爺你個子長高了,人也壯實了許多,我差點兒就沒認出來!”白皓東箭步上前,抱拳一禮,笑著說道。
二人寒暄幾句。霍玄便道出來意。
“白大哥,我此行前來鎮上辦事,順道來看望林三哥,還有燕飛大哥和小蝶姐姐。”他說出此話,瞅見白皓東臉色陡然一黯,情緒顯得很低落。
“可是出了什么事?”霍玄瞧出一絲不對勁,連忙問道。
“月余之前,我家公子突發怪疾,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神志不清,錯手之下,還將小蝶姑娘打傷。沒過幾日,小蝶姑娘的尸體被人發現在荷塘,疑似落水淹死。十天之前,燕大哥也遭了難,人昏迷在公子居處的水榭小筑前,渾身不見任何傷痕,卻就是法醒轉。”白皓東語氣比低沉,“我們請了很多大夫郎中,都救不醒燕大哥。至于我家公子,他現在整日瘋瘋癲癲,不讓任何人靠近!”
“怎么會這樣?”
霍玄聞聽臉色大變。眼眸中止不住透出悲戚之意。那位小蝶姐姐,溫柔善良,突遭此橫禍,實令人感到扼腕嘆息。
原興致沖沖前來探望好友,卻不曾想,好友一個個遭遇厄難,這讓霍玄心里很是難過。
“白大哥,我想看望林三哥和燕飛大哥!”他沉默半會兒,開口道。
“隨我來!”
白皓東一點頭,便引領霍玄朝府內行去。一
路走,霍玄見得府內十分冷清,別說是護衛家仆,連丫環都很少見。相比起一年多前,林府上的熱鬧景象,簡直判若云泥!
白皓東領著霍玄,徑直來到林府會客廳。
“霍公子,你在此守候,我去請夏總管。”白皓東吩咐一名丫環備茶,便轉身離去。
這座林府是林公子家族祖居,夏總管便是留守在此的一名管事。此老年紀有六旬左右,為人和藹,忠厚分,很是受林公子器重,下人尊敬。霍玄見過此老幾面,對此老印象頗好。
不一會兒,白皓東便跟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來到客廳。
“霍少爺!”老者見到霍玄,遠遠地便拱手作揖。此老便是林府管事,夏總管。
“夏老!”霍玄也回了一禮。他跟林府主人林公子兄弟相稱,按理說需多禮。不過出于對這位老人家的尊敬,他還是秉持晚輩之禮。
“霍少爺,你來的不是時候啊!”夏總管上前,一把握住霍玄的雙手,顫巍巍地道:“府中發生的事,想必白護衛已經告訴你。唉,這府內連日來……很不太平啊!”說著,這位老人家便老淚縱橫,滿臉悲傷。
霍玄見狀連忙安慰,“夏老,我在蒼莽山跟一位前輩學了些藥術,您老人家帶我去見三哥和燕飛大哥,說不定…我有法子救他們?”
這一年多來,霍玄跟在藥毒老人身旁,耳濡目睹,學了些藥術毒理,不過都是些皮毛,談不上精通二字。他之所以急著去見林公子和燕飛,是想察看二人病因。不管能救不能救,先弄清情況,再做下一步打算。
夏總管抹去臉上渾濁老淚,道:“霍少爺,燕飛就在西廂房,你且隨我來。”說罷,他便領著霍玄立刻客廳,朝西廂房走去。白皓東也跟在后面。
路上。霍玄眼中所見,還是冷冷清清,沒有人氣。他不禁開口詢問,府內的護衛下人都去了何處?
“自從月余前公子發病,燕飛便派了大部分護衛前去郡府報信,讓家族派人接公子返回郡府,醫治病患!”夏總管解釋道。他話說到此處,老臉上流露出一抹驚悚,接著又道:“在小蝶姑娘遭遇不幸,淹死在荷塘之后,府內便有風言風語私下傳出,說有人見到小蝶陰魂不散,化成鬼物糾纏公子。初始老夫也不相信,可是后來,府內接二連三,又有幾人離奇失蹤,生死不明,連燕飛也像是被鬼物妖法所傷,昏迷不醒。故而,除了公子從家族帶來的人,那些鎮上聘請的丫環下人,基上都逃離了!”
“如今偌大林府,除了我和四位兄弟,只有兩個丫環,加上夏總管。”白皓東滿臉苦澀,在一旁插言道:“原加上燕大哥,我等有十人留守在此護衛公子,卻不曾想,在公子發病,小蝶姑娘遭遇不幸之后,又有四位兄弟離奇消失,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燕大哥……燕大哥他也是出氣多,入氣少,眼見命不久矣!”說到此處,這漢子眼泛淚花,滿臉悲戚。
霍玄越聽越離奇。從林公子發病、小蝶慘死,到府中護衛詭異失蹤,燕飛受傷昏迷不醒。整件事都發生在一月內,若說是偶然,誰也不相信!
他心中隱有不祥預感。這林府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或許,只有發了瘋的林公子,還有昏迷不醒的燕飛,才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