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黑色印記
周圍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就茌楊愷以為自己即將死去的時候道光出現在他的腦子里。接著,他就聽到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不——“
與此同時,楊愷感覺到一股清涼從腦子里傳遍全身,接著,他就察覺到那東西從腦子里離開了。而且,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消散,消散的速度非常快。隨即他就感覺到了劇烈烈疼痛,這疼痛是來自左手腕和胸口處。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個人的叫喊聲:“首長,人挖到了.”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胸口處的巨大傷痛讓他幾乎是一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楊愷的腦子很亂,一會兒是青日,一會兒又是普雷斯科特,接著又是楊愷,原本互不干擾的三份記憶此刻變的異常混亂。就像榨汁機里的各種水果一樣,他很象弄清楚自己身處何地,可是他的腦子一片混亂,就連這個想法也很快就被沖散了。
像是過去了一個漫長的世紀,楊愷感覺到了混亂的記憶開始沉淀,就僵是拔了電源的榨汁機。漸漸地,他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記憶。三份記憶又變得涇渭分明,回歸到原始的狀態。
嗅到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楊愷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首先應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屋頂,和屋頂中間造型別致的吸頂燈。
慢慢地轉過頭,打量著房間的環境。這是一個單人病房,床尾處的墻壁上懸掛著一臺液晶電視,窗臺上擺放著兩盆吊蘭。窗子下面有兩把木制的椅子。
抬起左臂,就看到手腕上被綁了夾板還打了石膏。右手手背上還打著吊針,他慢慢地將手抬起來,掀起身上的被子,就看到被繃帶裹成粽子的胸口。
看到自己的樣子,他不由得啞然失笑。他感覺自己的命還真大,那樣的情況下都能存活下來。如果將自己的經歷說出去,壓根就不會有人相信。就連他自己也像在夢中。
回想起來,他發覺自己有些沖動了。當時有不信邪的成分在內,卻沒想到結果竟然是九死一生。現在想來,可能是因為死過一次,讓他缺少了一些敬畏之心。當時,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他直接就進去了。至于郜林給他的資料直接就被他無視了。
就在楊愷胡思亂想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赫然是唐雀兒。
見到正看著他的楊愷,唐雀兒的臉上立刻就浮現出了驚喜,她說:“你醒了?”
楊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我這是在哪里?”
“還在唐山,當時你傷得太重,教官就決定把你留在這里治療。”
楊愷只是看著她,卻沒有說話。
見他不說話,唐雀兒關切地問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我去叫醫生。“
“不用,我沒事,只是剛醒來有些不適應。過去多久了?“
“已經三天了,你的命可真大,被埋了那么久竟然還能活下來。”
楊愷忽然想到了那個黑色的石碑,就問道:“根我一起被挖出來的還有什么?”
“沒有啊,把你救上來之后,教官又調來挖掘機繼續深挖,什么都沒有發現。怎么,下面有什么?”
“哦,沒什么,只是覺得那里很奇怪,所以想問問。”
“你和亞黛兒進去之后,都遇到了什么,她的肚子被撕開了,你居然被埋在了下面。”
“亞黛兒在哪里?”
“就在一你隔壁的病房,她還沒有醒過來呢。”
楊愷腦子里關于亞黛兒的記憶只是停留在她將自己扔下基坑的場景,后面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他也很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唐雀兒顯然是不知道的,因此他也沒問。
這個時候,唐雀兒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說:“教官說你們要是醒過來,就立刻聯系她,她有問題要問你們。”
“恩,我知道了。”楊愷話鋒一轉說:“我的傷勢怎么樣?”
“左手腕嚴重骨折,胸骨折了三根,你恐怕要在這里呆上幾個月。”說到這里,唐雀兒忽然想起了先前的問題楊愷還沒有回答,于是就又問了一句:“楊愷,你們進了村子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們進去之后,村民們好像在進行某種祭祀活動,那些警察就是祭品,應該是祭品不夠,于是那些村民就填補了上去。后來,我們被黑霧包圍了,黑霧散去之后,亞袋兒已經昏迷在地上。我過去救她,卻沒想到她忽然站起來了,直接就把我扔進了那個大坑。后來我就不知道了。”
“是亞袋兒把你扔進去的?”
“恩。”
“我要把你醒來的消息告訴教官,你有什么需要盡管說。”
“我要小便。”
唐雀兒的臉頓時一就紅了,楊愷看了她一眼說:“你去忙把,我按鈴叫護士就行了。”
唐雀兒頓時落荒而逃,看著緩緩關上的房門,楊愷滿滿地抬起左手按響了床頭上方的呼叫鈴。
半小時之后,唐雀兒再次回到了病房,她的臉色還有些不自然。
楊愷不想逗弄她,于是就說:“根她說過了?“
“恩,教官說她馬上就過來。“
因為沒了話題,病房里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氣氛也隨著有些尷尬。如果是在以前年,楊愷肯定會逗逗唐雀兒的,可是,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因此,他說:“我有些乏了,休息一會兒,她來了直接叫醒我。“
“好的。“
楊愷閉上眼睛開始修煉普雷斯科特的心法,普雷斯科特的心法叫《昊天訣》,是來自家族的傳承,在普雷斯科特的世界,這個心法也屬于頂級存在。只要能將所有的經脈全部梳理,可以通過竅穴從外界吸收能量。因此,這個心法越修煉到最后,修煉速度就越快。與修煉別的心法的人的實力也從此開始不斷加大。就是開始的時候,速度也不比別的心法慢多少。
感受著丹田里越來越大的內力團,楊愷對于疏通筋脈有了迫切感。可是他現在的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有可能安靜下來疏通經脈。只能等骨頭長好再說了。
大約一個小時的樣子,洽玉蝶行色匆匆地趕了過來,她進來的時候,楊愷準時的睜開了眼睛,他并沒有將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其中。
“局長大人,你親自過來看我,我感到非常榮幸,呵呵呵。。“
“都說好人不長命,惡人活千年,原先我還不信,現在我終于信了。“洽玉蝶冷冷地說。
“多謝夸獎。“
“你的臉皮還能再厚一些嗎?“
“幾這樣挺好,呵呵呵。。“
楊愷嬉皮笑臉的樣子和洽玉蝶的神色讓唐雀兒很不解,她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梭巡,想要看出點什么,結果她失望了。
洽玉蝶冷冷地看著楊愷,然后說:“說說你進去之后發生的事情。”
楊愷當然不可能將所有的真相都說出來,因此,他將先前根唐雀兒說的重復了一遍。隨即,就表示自己累了需要休息。
盡管洽玉蝶的心底很是懷疑,可是她根本就找不出楊愷的破綻。不過,她一點都不擔心楊愷說謊,只要亞袋兒醒來,一切真相就會大白于天下。因此,她在楊愷打了個哈且哈欠之后,就站起來走了。
洽玉蝶走了沒多久,醫生和護士就推門進來了,進來之后,醫生仔細地詢問了楊愷的感覺,給他做了一個簡單的檢察,就離開了。而這個時候,吊針塑料瓶里的藥物也沒有了。見護士沒有更換,楊愷知道應該是沒有了。因此,他就以乏了為借口,閉上眼睛開始修煉。
中午,慕容詩并沒有根工作人員一起吃盒飯,鳳妙為她在對面的飯店訂了飯菜。鳳妙出去辦事了,她就一個人過去了。
進了飯店,她就直奔預定的小包廂,因為包廂就在二樓。因此,慕容詩并沒有乘坐電梯,而是選擇從樓梯。
在二樓的樓梯口,慕容詩被一個急匆匆走過來的女人撞了一下。因為她剛上完最后一層臺階,因此,她被這么一撞頓時就向后仰倒。
處于本能,慕容詩的雙手立刻就亂抓,試圖抓住什么,以穩住自己的重心,可是她站的位置并不在樓梯扶手的那一邊,而是靠墻的那邊。以至于她的左手雖然觸碰到墻壁,卻未能穩住重心。就只看到她的身體向后仰倒,慕容詩被嚇壞了,頓時就尖叫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撞到她的那個女人右手突然伸出抓住了慕容詩的左臂,輕輕往后一拉,慕容詩的重心就穩住了。
女人連聲說對不起,驚魂未定的慕容詩立刻稍稍恢復了一些,她擺擺手說:“沒關系,我不要緊的。”
隨即,她就看到了白色T恤上的絳紫色印記,還有對面女人手中的可樂。
這女人一臉誠懇地說:“對不起,我只顧著回頭看,忘了看路,害的你差點摔下去,還把衣服弄臟了。”
這個時候,慕容詩已經完全恢復歸來了,她說:“不要緊的。”
慕容詩說話的時候抬腳就要從對方的身邊過去,卻被對方伸手攔住了。慕容詩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神色也逐漸變冷。作為受害者,她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大度,可是對方竟然有糾纏的意思。
對面的女人似乎沒有察覺到慕容詩的神態變化,她說:“要不這樣,我看你也是來吃飯的,我請你吃飯,就當作賠罪。”
慕容詩的臉色稍緩,她說:不用了,我已經訂好了。“
“訂好了可以退的嗎?這頓我請,你要是不讓我請,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看著對方一臉誠懇,慕容詩說:“這樣吧,我原本年訂的是兩個人的分量,我同伴辦事去了,我們就一起吃吧。“
“那怎么行?我會更不好意思的。“
“沒關系的,走吧。“
“那,好吧。“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樂正悠。“女人說話的時候,朝慕容詩伸出了右手。
“慕容詩。“慕容詩伸手根她握了一下。
慕容詩察覺到樂正悠的手修長而有力,雖然手很白皙,可是她卻感覺到她的虎口處有繭子。察覺到這個,慕容詩就開始仔細打量著樂正悠。樂正悠的洋貌和身材都堪稱極品,肌膚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身上的衣服很簡約,卻都是世界頂級品牌,需要定制的那種。左手腕上的手表也是訂制款式。而且,樂正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是她從未見過的,她不由得開始猜測樂正悠的身份。慕容詩走南串北這么多年,也算是見識廣了,卻愣是沒有見多這種氣質的人。
就在慕容詩猜測樂正悠身份的時候,后者立刻就張大了嘴巴,并立刻用手將嘴捂住,隨即小聲說:“剛才我只顧著道歉了,竟然沒認出你,沒想到我竟然能認識你,我最喜歡聽你的歌了。“
慕容詩在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個情況,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因此,她很平淡地說:“是嗎?“
楊愷醒來的第三天,亞袋兒也醒了過來。這一次,洽玉蝶并沒有過來,她已經回京城了。不過,她通過視頻電話詢問了亞袋兒的一些情況。確認了楊愷說的話,只是亞袋兒的記憶中并沒有關于將楊愷扔進坑里的部分。當然,這些都是從唐雀兒的口中知道的。同時,她還知道亞袋兒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經常是洽玉蝶問了好幾遍,她才會回答,目光也顯得有些呆滯。由于楊愷的傷勢還沒好,因此,盡管他很好奇,卻沒有辦法過去查看情況。
這三天里,楊愷的恢復還是不錯的,緩慢動作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多少疼痛了。小便的時候,已經不用護士幫他扶著小楊愷了。
又過了十天,醫生為楊愷做了全面檢查,對于他的恢復速度感到震驚。幾個醫生經過簡單的商議,就做出了將石膏拆掉的決定。治療改為服藥觀察。
最先拆除的是左手腕上的石膏,左手腕骨折的很厲害,直接被身體壓在了石碑上,之后就是他的身體也壓在了上面。可以說他的骨頭完全斷了,十多天就能恢復,別說是醫生,就連楊愷自己都感到吃驚。
石膏被拆掉之后,楊愷的目光頓時就落在了上面,他看到手腕上的傷口基本已經恢復了,就只剩下一塊印記。忽然,楊愷覺得自己看到了什么。起初,他以為自己眼花了。等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反而看得更清楚了。他的左手腕內側竟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方型印記。這個印記有中指長,足足有兩厘米寬,占據了他手腕內側的大部分。印記是立體存在的,仔細看酒會發現印記上還有花紋,盡管花紋也是黑色的,卻不影響視覺。這個印記乍一看就象是紋身,因此,見到印記的醫生、護士、還有一旁看著的唐雀兒都認為那是紋身而沒有在意。只有楊愷自己知道這并不是紋身,而是那個石碑。他不知道石碑為什么會以這種方式存在于他的手腕上,不過,他知道這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么好事。
一直盯著手腕上的黑色印記的楊愷忽然驚駭地發現自己的心神被印記吸引,有脫離大腦的跡象,就在這一瞬間,他又看見了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意識到不妙的他立刻就要將視線挪開,結果卻駭然發現他竟然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