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興此時忽然想起,老族長說要把這朵神奇的花朵送給自己,他趕緊又抬起手說道:“這份大禮太貴重了,晚輩實在不敢收下。我們還是自己到峰頂去看看吧!萬達,我們走”說著抬腳就向門外走去。
老族長看了李仕勛一眼,兩人點點頭,心中都在贊嘆萬家子弟的為人。他們趕忙站起,身子一晃來到門口,伸手攔住了小哥倆。
老族長微笑著說道:“不急,你們先坐下,聽我細細講講這朵無緣花的由來”,強拉著萬興兩人又回到了座位上。
幾人重新坐下,老族長說道:“你們也太心急了,以為上到峰頂就能得到無緣花嗎?我來給你們詳細講講無緣花吧。這朵珍貴的花名為無緣,其實不單單是因為生長在極為險峻的峰頂上,還因為自古至今,從沒有人知道這朵花什么時候盛開?而這朵花只有在盛開后,其花蕊中才有那些奇異的藥性。”
“千百年的傳說中,都說這種奇異的花朵是生長在峰頂的一棵千年古樹上,百年開花一次,而且只開一朵。花期只有一個時辰,一旦花謝,則藥性全無。所以只有在它盛開的時候才能摘取”。
老人說到這里,目光望著桌上的美麗的花朵輕輕搖搖頭,接著說道:“其實,根據我們的族譜記載,這個傳說就是來源于我們李家。當年,我的先祖在這里結廬而居,不但招待這遠方而來的各派武林人士,也在默默地埋葬著那些從險峰上摔下的武林人士的尸骨。”
“一天清晨,他走出草屋到峰下打獵時,無意間碰到一個鶴發童顏、年逾百歲的老人,他仔細打量了我的先祖幾眼后點點頭,手捋著飄到胸前的雪白長髯,將有關無緣花的這些傳說說給了我的先祖,然后說道:不錯,能勘破機緣,默默為生者和死者服務,功德無量。無緣花,無緣花,為智者和德者方能居之!老人說完,隨即長袖飄飄悠然而去”。
萬達哥倆聽著老族長悠悠的話語,抬眼向窗外高聳的山峰望去,仿佛那個仙風道骨的老人,正站在白云之上仰頭遙望著無垠的天際。
李仕勛此時也默默地站了起來,他走到門口肩倚著門框,仰頭眺望著高高的峰頂,接著講了下去。
當時,李家先祖聽完老人的話不明所以,呆呆的望著老人逐漸消失的背影木立半晌,這才手挽著弓箭滿懷心事地往回家的路上走去,腦海中總是在回響著老人的話語。
他悶頭沉思著走到半路,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嘹亮悅耳的長鳴叫,他抬眼往空中望去,一直金黃色的大鷹嘴中叼著一只雪白的花朵,正使勁拍打著兩片長長的金色翅膀,離弦之箭般向下鉆出了峰頂環繞的白云,跟著在半山腰盤旋了幾圈,突然展翅向海邊方向飛去。
就在這時,隨著一聲同樣嘹亮的啼鳴,一個黑點閃電般向著大鷹沖來,轉眼之間已經飛臨金鷹身前。
知道這時,李家先祖才發現沖來的是一只碩大的黑鷹。一黑一金兩只不同色彩的大鷹立即在空中鏖戰起來,有力的翅膀在空中使勁拍打著對方。隨著兩只大鷹在空中激烈的盤旋、碰撞,黑色的大鷹顯然占據了上風,它一邊使勁煽動著翅膀,一邊用尖銳的鷹喙不斷啄擊著對方。
金色的大鷹嘴中叼著白色的花朵不斷在空中閃避著,一金一黑兩道影子在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巨大的翅膀有力地扇動著,帶起陣陣猛烈的旋風,遠處的白云在陣陣風聲中向著四周飄散。
漸漸的,一縷縷金色羽毛從空中掉落。就在此時,空中節節敗退的金鷹猛地張開利嘴,兩只銳利的鷹眼突然冒出一縷紅光,腦袋使勁向外一甩,扔掉了嘴中咬著的花枝,隨著一聲震耳的長鳴,金色的鷹翅使勁一扇,閃電般向迎面撲來的黑影沖去。
轉眼之間空中形勢就發生了變化,一片片黑色的羽毛從空中掉落,一聲聲尖利的鳴叫聲從空中傳來,跟著就見黑色的大鷹隨著空中灑落的幾點血滴,調轉身子就向大海方向飛去。
金鷹嘴中在此發出了響亮的啼鳴,扭頭望了一眼正在飄然落下的花枝,銳利的鷹眼對著山峰下的李家先祖紅光一閃,突然調轉身子煽動著有力的翅膀,離弦之箭般向前面的黑影追去,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李家先祖呆呆的望著空中突然出現的一幕,那只碩大的花朵正飄然蕩蕩從空中落下,向著他的身前緩緩飄來……
李仕勛倚靠在門框上望著白云飄渺的山峰講完了這一切,扭回頭望著萬興兩人。直到此時,這哥倆才明白無緣花為什么叫無緣花了,難怪此花光有其名,卻從沒聽說過它的形狀,因為就極少有人真正見到過真正的無緣花。
既然無人見過,那就更無人知道它什么時候開花、什么時候結果?恐怕也無人知道那只金色的大鷹又是從何而來?又要把這珍貴的花枝叼到何處去了?
萬興兩人望著空中輕輕搖搖頭,他們知道了,就是自己二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登上峰頂,恐怕也只能是無功而返了。
老族長含笑望著兩人,抬手將桌上的木盒雙手捧起,送到萬興的身前,說道:“無緣花,有緣者居之!我們李家因為祖先功德成為了一個有緣持有此花的家族。現在,你們萬家就是第二個有緣得到這朵花的有緣家族了。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在我們李家功力逐漸衰竭的時候,將這朵珍貴的無緣之花送給有緣之人,來挽救李家功夫的衰敗”。
萬林的爺爺細細地講述著這段古老的故事,周圍人都被老人悠悠的話語,帶進了過去的歷史長河中。在老人停住話語后,大家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雙眼中都帶著向往和迷離的神色。
這時,一聲清脆、稚嫩的聲音打破了小院中的寧靜。“爺爺,我們萬家老祖祖這么厲害,我們是不是也去打打倭寇呀?”
姍姍坐在小雅的懷里突然說道,兩只明亮的大眼睛盯著爺爺,頭上的朝天小辮左右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