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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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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馳中的身影突然停下,那是個黑人少女,她還背著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年幼的女孩有著一頭銀蒼色的長發,她的肩上有只胖乎乎的異變獸緊緊趴拉著。
“怎么了,阿泰莎?”莫妮問道。
阿泰莎向了風車鎮的方向,她剛才好像感應到什么。但那種感覺十分模糊、并不清晰。只是,那種感覺卻讓阿泰莎感到那么一點點恐懼。
“沒什么,我們休息下再趕路吧。”阿泰莎把那種感覺隱藏起來,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東西,就沒必要說出來徒讓另外一個人擔心。
簡單地吃了些東西,莫妮用手指在沙地上比劃著。她畫出一條彎彎曲曲的線條,又在線條的末端畫了個圈。莫妮點著它道:“沿著公路一直走,我們會去到一個叫陰影之都的基地。這是方圓一千公里內最大的聚居地,我們就去那等零吧。”
阿泰莎有些意外地著她說:“你怎么知道這些?”
莫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旅館大堂那有張地圖,我之前有留意。不過那時候沒想過是以現在這種情況去陰影之都,當時我只是想那里人口眾多,打聽起母親的消息來應該容易點……”
母親?
這對于阿泰莎來說,是個陌生的詞。阿泰莎的父母是村里最出色的戰士,但在生阿泰莎的時候,她的母親難產死了。在大人和孩子的最終決擇之時,阿泰莎的母親毅然放棄自己的生命,把還的機會留給了女兒。
孩子就是未來!
這是阿泰莎的父親在她十歲那年,將阿泰莎母親臨死前的話轉敘給她知道。事實上,阿泰莎的名字便是繼承自她母親的,這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東西。
同樣在阿泰莎十歲那年,她失去了自己的父親。在一次狩獵中,她的父親遇到了極為厲害的異變獸,為了掩護其它村民離開,阿泰莎的父親留了下來,卻永遠離開了她。
對于她而言,母親的印象是模糊的,至少沒有父親來得清晰。阿泰莎不止一次想像過母親的容貌,卻一無所得。因此,至少還記得母親樣子的莫妮,在阿泰莎來是幸福的。只要莫妮的母親沒死,那她們至少還有重逢的機會。
而不像阿泰莎,她甚至連母親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只要不放棄,你們肯定會再見的!”阿泰莎拍拍莫妮的頭,說道。
莫妮重重點了點頭,又說:“阿泰莎,你說零現在怎么樣了。”
“應該會沒事的,連大裂縫也殺不了他,那樣的決斗又怎么會死。”可當阿泰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之前那陣恐懼的源頭竟然是來自于零。
當她發現這個細節之后,心中的不安卻更加劇烈了。
下午三點左右,帕克蘭的車隊終于開拔離去。離開之前,帕克蘭的士兵把挖掘出來的尸體集體火化,于是工廠的廢墟上又騰起了一股火焰。只是這股火焰沒那么熾烈,但由高效燃料所釋放的烈焰,卻迅速地焚燒、并分解人類的組織。于是陣陣肉香被吹向四面八方,但聞到這股香味的人卻臉色都相當不好,甚至有人直接嘔吐了起來。
焚燒的過程整整持續了兩個鐘頭,當傍晚來臨之際,火焰才漸告熄滅。
工廠的廢墟已經被治安隊拉起了警戒線,清理的工作將持續數天,但在此之前,安置附近受爆炸牽連到的市民成為治安隊的首要任務。
風車鎮沒有所謂的鎮長,除了維持秩序的治安隊外,只有四五個年長的居民組成一個委員會,以決定鎮上的大小事務。在傍晚的一次緊急會議中,無家可歸的居民被決定安排到委員會的辦公大樓里暫住,直到他們的房子重新被修建起來。
這個小鎮并不富裕,鎮上大半的居民會分批到附近一個礦場工作,以換取微薄的收入。小部分人則靠種植一些例如馬鈴薯的作物為生,只是如今土地不僅貧瘠,而且帶有輻射物。種植出來的作物盡管不至于變異,卻因為產量低下,以及帶有輻射的關系,銷量并不好,因此農民的日子并不比礦工好,過得多是三餐不繼的日子。
鎮上唯一賺錢的只有水車酒吧的老板,酒吧自釀的劣質啤酒雖然難喝,但男人們還是愿意在辛苦一天的工作后,用幾分錢從酒吧那喝上一懷冰涼的劣酒。憑著薄利多銷的原則,老板霍特先生這些年倒是賺了點錢。為此,當委員會向他請求經濟援助,以幫助那些可憐的居民修繕房子時,霍特先生倒是大方的答應。
一名成功的商人,必然明白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今天捐出去的錢,明天會從他們身上取回更多。
從委員會的辦公大樓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今天確實是讓人驚心動魄的一天,霍特先生已經忘記有多久沒過得這么刺激過。此刻他有些累了,便打算洗個澡后睡覺,卻聽到妻子詛咒的聲音從天臺傳來。
“怎么回事,親愛的?”霍特問道。
妻子從天臺下來,一邊走一邊罵道:“都怪中午那場爆炸,把你晾在天臺上的衣服都給吹走了。”
“算啦算啦,我們都還活著就已經值得慶幸了,衣服丟了就丟了。”霍特先生倒是不介意,安慰妻子幾句后便朝浴室走去。
霍特的妻子卻自言自語道:“不過還真奇怪,一樣是用夾子固定的被單沒給吹走,卻唯獨吹走了幾件衣服,這是什么道理?”
顯然她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而一堆家務還等著她去做,因此她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思索這件費腦子的事。
黑夜下的荒野,一道人影若隱或現出現在公路上。身影的移動速度極快,在運動間會留下連串的殘影,它一直沿著公路往北面而去。
偶爾停下來的時候,出現的人顯然穿著一身并不合身的衣服。無論是那條紋的襯衫還是灰藍色的牛仔褲都顯得過于寬大,就像穿著別人的衣服似的。
如果霍特先生的妻子到,就會明白她丈夫的衣服不是被風吹走,而是被人偷走的。此刻,公路上的小偷似乎已經厘定了某個方向,他從公路上下來,經過一片干燥的沙地,在幾座已經停止工作的高架電塔之后,一座城市的輪廓隱隱出現在夜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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