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楚凡在錄音棚中忙碌,杜言簡直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原來陳楚凡真沒有開玩笑。他是真的準備一手包辦所有樂器的錄入工作。
鋼琴、古箏、吉他、BASS、架子鼓、薩克斯、小提琴……現在又開始錄一段笛音,尼瑪!正在錄音棚里忙碌的那個家伙真的是人嗎?或者其實他現在已經被上帝附身?否則如何解釋這個年輕人竟然會擺弄如此多種樂器,而且每種樂器的手藝都還很精湛?
他才多大?滿打滿算也就是二十多歲吧?可是光他今天所用到樂器已經十二種了。即使陳楚凡從娘肚子里就開始學習各種樂器,也不過二十來年的時間吧?
也就是說他最多一年半的時間就能掌握一種樂器,然后繼續學習下一種,或者他就是所有樂器在一起學?尼瑪,這科學嗎?難道他學會后不用繼續練習?
杜言覺得自己很失敗。因為他從小就喜歡擺弄吉他,而且一玩就是二十多年,對于業余愛好者來說,水平已經算是很高了。可卻遠遠達不到剛剛少年所展示出來的吉他技藝!這很打擊人有木有?難道自己這一把年紀真的都活到狗身上了?
杜言是臺島人,在來到環球工作之前,身就已經是頗有名氣的錄音師,他給無數的音樂才子錄過音,其中當然不乏一兩種樂器玩的很轉的音樂天才,會三到五種樂器的在歌手中已經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在他的從業生涯中不過見識過兩個。
一個是臺島的實力派唱將童云格,他就會鋼琴、薩克斯、小號、笛子跟吉他,但除了鋼琴跟吉他比較精通外。其他的也就是會而已,另外一個則是實力派的女明星鄧越君,她會鋼琴、橫笛、口琴跟吉他,當然鋼琴跟橫笛可以算是精通,其他兩樣也僅僅是會而已。
會的意思就是平常玩玩可以,但是親自上陣往錄音棚里錄歌,那是萬萬不行的。
而且他們展現這些樂器技巧的年紀可都比陳楚凡起碼要大了十來歲。
可即使這樣,已經讓杜言深深嘆服那兩位的音樂細胞了。可是今天這個陳楚凡一下子玩出十幾種樂器,還樣樣精通。這是人嗎?這真的是人嗎?不,陳楚凡絕對不能算人!杜言瞬間在心里給出了答案。
不然這也太打擊人類了。這讓那些花了大幾十年時間學習樂器,卻還只能算略通的人們情何以堪啊。
當陳楚凡又拿起豎琴擺弄時,杜言已經完全麻木了。他甚至已經無法思想,此時他完全是憑借長期錄音工作培養出的能在操作著錄音臺的設備。他的腦海里滿是陳楚凡到底何種來歷的猜測?他會是什么?腦海中給出的答案是各種天馬行空!音樂天才?披著人皮的音樂機器?或者外星人?
突然杜言想起了在錄音棚中還有攝像機。于是他悄悄的離開了操作臺,將攝像機跟支架一起放到了錄音棚的窗戶邊,將鏡頭對準了再錄音棚中操作的陳楚凡,按下了錄制鍵。然后接入音頻設備。他相信,他將自己今天錄制的這段視頻播放出去,絕對能震驚世界。
已經完全沉浸在工作中的陳楚凡壓根就不覺得自己正在做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他只是按照手中稿紙上已經編號的曲子,不停的在樂器間選擇。然后吹拉彈。跟杜言所有的互動,不過是隔著窗戶比劃一下OK的手勢。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杜言已經吃驚到麻木的神色。直到他終于因為感覺肚中饑餓走出錄音棚。
“杜哥,都下午二點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去吃飯?難道你都不感覺餓嗎?”走出錄音棚的陳楚凡疑惑的問道。
“啊?二點了?吃飯?”杜言一副還在云里霧里的樣子。
“你怎么了杜哥?”望著杜言魂不守舍的樣子。陳楚凡奇怪極了。
“我怎么?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你千萬別叫我杜哥了,當不起啊!”杜言終于反應了過來,夸張的叫道。
“什么當的起當不起?杜哥,你今天到底這是怎么了?”陳楚凡更加摸不到頭腦了。
雖然他跟杜言交往的不多。但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向是沉穩有加,今天卻一驚一乍的像個毛頭小子。完全跟平時的形象不匹啊?該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我說陳老弟,啊不,是陳大哥,啊不,陳英雄,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多種樂器你都精通?你是不是人啊?對!你肯定不是人,你是神仙對不對?哦,對了,讓我看看你的手!”
杜言一番語無倫次的話說完,甚至沒有經過陳楚凡的同意,便突然激動的抓起了陳楚凡的手,雖然顯得很不禮貌,但是此時心神激蕩的他完全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陳楚凡的手當然跟普通人一樣,沒有什么太特別的地方。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陳楚凡的十根手指比普通人更加修長,而且保養的很好顯得很細嫩。甚至指尖沒有因為長期玩各種樂器而生出該有的老繭。
陳楚凡被杜言的一番動作給弄呆了,從杜言那番顛三倒四的話中,陳楚凡弄懂了杜言如此失態的原因,正在暗自己責怪自己太過孟浪,竟然忘了自己有些技巧其實是不方便在人前展示,于是開始考慮用什么借口糊弄過去。
可他沒有想到杜言會突然抓起他的手,這讓他當時沒有反應過來,隔了一兩秒后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正被一個大齡不知道已婚未婚的男青年抓在手中仔細研究,不由得立刻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奮力將自己的手從杜言的手中抽出。
“我說杜哥,不就是會玩幾種樂器嗎?至于這么吃驚嗎?會玩樂器的歌手應該多了去吧!”陳楚凡盡量用不屑一顧的語氣說道。
“多了去了?你在開玩笑嗎?你見過誰精通十多種樂器的?你在給我介紹一個看看!”杜言更加激動了。
“好了,杜哥,咱們不討論這個了。都已經中午了,我們趕緊去吃飯吧,這樣我做東,我們邊吃邊聊!”陳楚凡覺得自己需要時間考慮一下該如何跟杜言解釋自己精通多種樂器的事實,也希望拖延下時間能讓杜言冷靜下來。
面對一個情緒激動的人,道理很難說清啊!更何況陳楚凡也說不出什么道理,只能忽悠。
到是球球,從背包中伸出了個腦袋,面帶不屑的看了眼情緒激動的杜言。可能在它的腦海中,會個十幾種樂器的“人類”在迪卡星上遍地都是,實在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可它顯然忘了,這里是地球,而不是以藝術為生命的迪卡星。
“怎么能讓你做東?今天你想到哪里吃,我都做東。只要你能告訴我你怎么掌握的這么多種樂器,吃窮了我都行。我一直都想把我的女兒培養成一個音樂家啊!”杜言立刻說道,一副陳楚凡不讓他請客就沒完的架勢。
陳楚凡哭笑不得。只能點頭應下,腦海里卻在不停盤算著,怎樣給杜言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陳楚凡當然不可能奔著把杜言吃窮的心思到什么幾星級的大飯店。雖然杜言并不介意,但在陳楚凡的堅持下,兩人最終在公司樓下隨意找了一家環境還算雅致的餐廳就餐。
“陳兄弟,說實話,其實你被外星人俘虜過對不對?”剛剛在包廂里坐下,杜言就神神秘秘的開口問出了這句已經相當接近事實真相的話。顯然,這位錄音師是M國科幻片的忠實愛好者,因為人類被外星人俘虜,接受改造再被放回后便得超能無比,是科幻片里曾經有過的情節。
陳楚凡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很佩服杜言的想象力,不過他的境遇,可不打算跟不熟悉的人分享。
“我說杜大哥,也太能幻想了吧?這世界上真要有外星人不早亂套了?而且,這世界這么大,外星人怎么就會專挑我俘虜?就算我被外星人俘虜了,外星人把我改造成只會樂器有什么用呢?”陳楚凡面色陳懇的解釋道。
“其實,我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對樂器非常有興趣。我家里也非常支持我學習音樂,而且我也的確很有天分。所以掌握的樂器就多了些。其實很多樂器之間都有聯系的。就比如弦樂器,什么大提琴,小提琴,吉他,二胡,不都是可以觸類旁通的嗎?反正不都是拿跟通過撥弄琴弦發出聲音!”
“再說吹奏類的樂器也是如此,只要掌握了吹奏的要領,什么薩克斯,什么長笛,橫笛,什么小號、圓號不就都會了!您覺得我說的對不?”陳楚凡一口氣說了一堆,然后有心虛的問道。
杜言沒有發話,只是用看怪物的目光望著陳楚凡。
他很想說不對!因為如果樂器真的這么簡單,那么為什么其他人不行呢?或者眼前這個少年真的是個天才?
如果是的話。杜言無話可說,因為天才的世界跟普通人的世界從來都是不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