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看到清江鎮之中突然出現的這位殺神,實力之強超乎想象,連天妖殿的數十強者都被砍瓜切菜一般收拾掉了,其他人自問勢力不如天妖殿,繼續留下去或也是死路一條。
當然,還有一些人心存僥幸,只是稍微朝后退了一段距離,并未就此離去。
丁浩站在臺階上,將遠處黑暗之中的一切情形都了解于胸。
對于那些沒有離去的兩族高手,丁浩也并未再出手。
而在他的身邊,王小七、李云奇、李英等人卻是已經看的瞠目結舌,用一種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著丁浩,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丁浩三年之后再度回歸實力一定會增長到一個高山仰止的程度,畢竟這種天才的修為速度難以道里計,但剛才丁浩展現出來的實力,還是令他們震驚。
王小七和李英倒還罷了,畢竟兩人都不是先天境界,看不出其中的微妙,但李云奇乃是武道天才,在問劍宗這三年來實力增長迅速,早就到了先天武宗巔峰境界,實力越高,越是能夠感覺到丁浩如今那強橫和大海深淵一般,無法度側。
只有李伊若一直靜靜地帶著笑意看著丁浩。
也許對于陷入狂熱愛情之中的女子來說,心上人做出一切驚世駭俗的事情,都是情理之中。
“李伯伯,這一次丁浩不請自來,唐突之處,還請多多見諒。”做完這一切,丁浩向李英行禮。
“哈哈哈,丁賢侄客氣了,今夜若不是你,清江鎮不復存在矣。”李英哈哈大笑,心中大定,說著便吩咐屬下去備宴杯酒。
丁浩從儲物空間之中掏出一枚增選培元,延年益壽的生生不息丹,道:“說起來這還是丁浩第一次來清江鎮,區區薄禮,請李伯伯勿要推辭。”
這枚生生不息丹大小有如龍眼,外表呈現出淡綠色,彌漫著一層淡淡的氤氳,隱有極為強大的生機之氣流轉,是罕見的神丹,對于許多壽元逝去大半的老人來說,絕對是無價之寶,可以梳理身體,固本培元,延長壽命。
李英雖然實力不高,但也是識貨之人,心中震驚之余,一再推辭。
“李伯伯不要推辭,我和云奇是摯交好友,他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這枚丹藥雖然珍貴,卻也抵不上云奇之情。”丁浩笑道。
李英最后推辭不過,才將這枚神丹收下。
有丹藥的幫忙,以李英的資質,延壽五十年,進入先天之境不是問題。
李云奇在一邊也是感動萬分,連連道謝。
丁浩的話,也讓李云奇在自己父親和家鄉人面前面子十足。
“你小子,三年不見怎么變得這么生分了,哈哈,一會兒可得好好喝幾杯,不醉不歸。”丁浩大笑著捶了捶李云奇的肩膀。
“對對對,一會兒一定要好好喝兩杯,丁師兄你這個大老板一拍屁股走了三年都沒有音訊,可憐我辛辛苦苦為你經營天上人間,累的頭發掉了不少,整個人都瘦了……”王小七在一邊神態夸張地道。
在最初的震驚之后,王小七也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在所有人之中,除了如今的狂刀張凡之外,他和丁浩的關系是最早也是最鐵的,和丁浩成為朋友,無疑是這個在武道上無所建樹卻醉心于商業的商戶子弟的最大驕傲。
雖然如今的丁浩,實力已經高到了他所不能理解的領域境界,但王小七站在丁浩面前,卻沒有什么拘束局促,他心里很清楚,就算丁浩成為了武神,也是自己的兄弟。
丁浩哈哈大笑。
“丁師兄,要不要在清江鎮周圍布下銘文陣法,以免一些心懷叵測之輩暗夜來襲?”李伊若想起了什么,提醒道。
“無妨,有我在此,誰也別想跨入城墻一步。”丁浩信心十足地道。
如今的他,絕對是圣人之下無敵。
這是連番大戰無數次游走在生死線上見慣了各方強者之后積累下來的自信,如今的丁浩,已經有了自信的資本。
很快燈火通明的石殿之中,酒肉香味飄飛出來。
時隔三年再次見到摯交好友,不論是丁浩還是李云奇、王小七都心中激動,推杯換盞,放開了一切熱鬧起來。
尤其是對于丁浩來說,在通天浮屠神塔之中的一行,時時刻刻都緊繃著神經,時時刻刻都面臨著生死之戰,今日總算可以放浪形骸地盡情放松,這種感覺令人迷醉。
大桶大桶的美酒不斷地被搬進石殿。
李伊若始終面帶著微笑,靜靜地坐在丁浩的身邊,纖纖素手如玉,安靜地為丁浩斟酒,一顆心已經完全系在了丁浩身上,從不開口勸丁浩不多多飲。
昔日的小辣椒,這一刻安靜溫婉賢淑如一尊玉美人。
整個清江鎮在這一刻燈火通明,都極為熱鬧,鎮中的一些精銳護衛武者們已經開始清理之前被天妖殿妖皇震倒的城墻,火光從家家戶戶窗戶里傳出來,在暗夜雪天顯得極為柔和,讓人心中寧靜。
遠處。
距離清江鎮二十里。
一處雪丘之上,茫茫夜色之中,安靜地矗立著十幾個身影,收斂了渾身的妖氣,猶如幽靈一般靜靜地立在風雪之中。
“宗主,怎么辦?難道我們就在這里等下去嗎?”有人問道。
站在最中間的一位身形窈窕的女子,在如此寒冷的風雪暗夜之中,身上只穿著薄紗裙,絲毫不覺寒冷,白皙滑膩的肌膚裸露在風中之中,渾身有一種奇異的魅惑之力在流轉。
她看著遠處清江鎮神殿閃爍的火光,腦海之中不由得回想起來不久之前天妖殿強者覆滅的一幕幕,咬牙道:“你們有誰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瞬息之間出手格殺妖皇境界的強者?”
“宗主,那青衫人,好像是問劍宗的強者。”身邊有妖族高手回答道。
“問劍宗只不過是雪州一小小人族宗門,渺小如一粒沙,怎么會出這樣的強者?就算是問劍宗的宗主玉面修羅,也不可能有如此武力吧?”身形窈窕女子皺眉。
身邊有人道:“宗主卻是有所不知,問劍宗如今的第一高手,并非是宗主玉面修羅,而是一位少年刀客張凡,被人稱作是狂刀,只是他很少出手,所以才名聲不顯,若是狂刀出手的話,擊殺妖皇境界高手,應該也不成問題。”
“哦,竟然有此事?”身形窈窕的薄衫女子點點頭,“本宗聽聞了遁天石匙的下落,才匆匆趕來,原本以為這件事情極為隱秘,怎么不僅僅是天妖殿,連許多其他大小勢力、人族宗門也都得到了消息。”
身邊的數十高手,也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其中緣由。
身形窈窕的薄衫女子并未追問,頓了頓,她又問道:“照你們的所說,剛才出手的青衫人,就是問劍宗狂刀張凡了?”
之前答話的人忙道:“這……從身法外形來看,此人只怕不是張凡。”
“那是誰呢?”身形窈窕薄衫女子皺眉。
“這……”那人面色一變,道:“宗主贖罪,屬下不知道。”
身形窈窕薄衫女子點點頭,嘴角在暗夜里劃出一絲上翹的弧度,道:“那你說了這么多,是在調侃我嗎?”
那人普通一聲跪下來,面如土色地道:“宗主明鑒,宗屬下并無……”
話音未落。
身形窈窕薄衫女子美麗的頭顱突然一聲怒吼,咆哮起來,化作一顆巨碩無比的猙獰黑色狐貍頭,妖氣翻滾,一雙眼睛在暗夜里仿佛是涌動著鮮血的深淵,一張嘴咔嚓一聲,將跪在地上的下屬直接吞進了嘴里。
旋即這巨大詭異的狐貍頭迅速縮小,又化作了之前那美麗迷人的女子面容,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嘴角,才語氣輕柔地道:“好了,你們誰知道,那青衫人到底是誰?”
身邊的其他八九個妖族皇級高手都已經是渾身顫抖如同篩糠。
這位宗主的脾氣喜怒無常,就像是剛才被吞掉的這個妖皇,實際上是最近一段時間之內最為得寵的一位,又是宗主的面首,仗著宗主的寵幸,平時趾高氣昂將其他人不放在眼里,其他妖皇早就看不慣他了,但礙于宗主的寵愛,卻又是敢怒不敢言。
可就是這樣一個極盡得寵的妖皇,也只是因為抖機靈說錯了幾句話,就被宗主毫不留情地一口吞掉,其他妖皇生怕自己說錯了什么步了后塵。
“怎么?沒人知道嗎?”薄衫窈窕女子淡淡地道。
盡管語氣清淡,但聽在身邊下屬的耳中,卻如一道道的炸雷。
其中一人腦海之中突然閃過一道閃電,一瞬間想起了什么,鼓足勇氣道:“據說問劍宗三年之前曾經出過一位天才,名叫丁浩,倒是不僅僅是在雪州,在整個北域也都是名噪一時,和滅絕劍魔白泉水以及缺德魔王宋缺關系最好,三年前裂天劍宗的滅亡,就是此人在背后一手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