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想要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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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瓊華公主告辭之后,阮筠婷便帶了嬋娟離開,君蘭舟既領了命,自然不會理會他們。
傍晚,天邊火燒云紅的刺眼,漫天彩霞為萬物披上粉色的輕紗,阮筠婷原本缺少血色的臉頰也被染上了顏色。
“義妹,上車吧。這會子雖然天晚了,可白日里的暑氣還沒消。”君蘭舟牽著雁影,苦口婆心的勸說。
阮筠婷自離開會同館,就一直在步行,嬋娟則是在后頭與負責趕車的促使婆子低聲閑聊,立著他們大約有十步遠的距離。
阮筠婷搖搖頭:“我憋悶太久了,一直沒有機會出來透透氣。你陪我走一段不好嗎?”
君蘭舟閉了一下眼睛,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平日里的云淡風輕:“既然義妹有此性質,做兄長的豈有拒絕之理?”
阮筠婷抿著唇:“蘭舟,你無需如此。義兄義妹的稱呼讓我聽了刺心。”
君蘭舟語氣一窒,不知該說什么。側眼觀瞧,她真的瘦了很多。她身上這件碧玉色的褙子是她喜愛的,也是經常穿的,原來正合身的衣裳,現在竟然寬了很大的一塊,微風撫來吹的她衣帶飄舞,長發飛揚,宛若臨水欲飛的姑射仙人,飄逸又輕盈,美則美矣,卻讓他心疼。
那些拒絕和故意傷害她的話,早在腦海中打好了草稿,到現在她就在跟前,他卻完全說不出口了。
罷了,既然說不出口,冰冷對她也就是了。
君蘭舟嘆自己的心軟,不再說話。
阮筠婷安靜的與他并肩走著,心中有幸福的感覺在滿溢,她想起也是在這樣晚霞滿天的時候,她走出某一扇門,正看到巷子中穿著碧色書院常服的美少年等著她,笑著向她走來。
如果時間能夠退回到那個時候她一定不會迷茫,會一開始就愛他,且只愛他一個,從一開始就將謀劃他們兩人在意一起需要走的路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艱辛了。
同一時間的御書房中,端親王以手撫胸行禮,皇帝笑著道:“德泰,還不給端王爺賜坐。”
“多謝梁國陛下。”端親王笑著,在德泰命小太監搬來的黃花梨木圈椅坐下,抬頭看著坐在桐木龍書案后,面上帶著笑容面具的梁國皇帝。
待小太監上了茶皇帝端起青花瓷描鯉魚荷葉的蓋碗,以做工精致的蓋子拂開茶葉末子吃了一口,道:“端王爺嘗嘗,這是今歲南邊兒新進貢的青松蒙霧,一年不過也就產一兩斤。”
“多謝陛下。”端親王端起蓋碗嘗了一口,砸砸味道,道:“果真是極品好茶。”
皇帝笑著,點頭道:“不知王爺突然來訪可有什么重要之事?”
端親王笑著道:“陛下,這次前來,我的確是有事要辦。我找到失散多年的孩子了。”
“哦?”皇帝心里隱約有數不動聲色的道:“真是可喜可賀,恭喜端王爺了。”
端親王知道皇帝在跟他打馬虎眼,他如果再繞彎子,說不定兩個時辰也繞不會來,暗自組織語言單刀直入的道:“那是我年輕時的事了,我的王妃是你們梁國的女子,她跟了我沒少吃苦,后來還離開我身邊。我并不知道她出走時已經有了身孕,也時候來財聽說的,這十幾年來我四處查房得知我的王妃早已不在人世,可我的孩子卻流落在大梁國。”
皇帝聽到這樣的消息,感興趣的往前傾身。
見他這個表情,端王爺道:“我的兒女雖然現在日子過的尚可,可是,這里畢竟是大梁國就算風景再好,過的再富庶,也終歸是在貴國,所以我想稟報大梁國陛下,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公開我子女的身份,給他們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皇帝點頭:“如此是應該的。也難為端王爺與孩子分開。”、
端親王點了點頭。既然大梁國皇帝是這個反應,就說明裕王爺并沒有將這件事告知皇帝,他做起事來不至于束手束腳,事情也好辦一些。
“既然如此,陛下您是同意我與孩子相認了?
“自然同意,若不同意,豈不是不近人情?”皇帝玩笑似的哈哈大笑,隨后道:“不知道端王爺的孩子現在何處,是否需要朕調集人手幫你查找?”
“多謝陛下美意,其實我的孩子們現在就在梁城,且陛下您是識得的。”
皇帝現在才抓住他話語中的意思,驚訝道:“你是說,你的孩子不只是一個?”
“是,在下有福,得了一雙龍鳳胎姐弟。”
皇帝一愣,他識得,且還是龍鳳胎姐的,不就只有徐家老夫人的外孫女阮筠婷他們姐弟嗎。
不等皇帝猜測,端親便站起身,右手撫兄行禮:“臣下的子女,便是貴國鎮南大將軍附上徐老夫人的外孫子和外孫女。”
“你是說阮筠婷?”皇帝驚愕。
“陛下圣明。”端王爺行禮。
皇帝哪里想得到,阮筠婷的父親竟然是西武國的王爺!剛才他聽端親王說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只想若方便就賣給他一個人情,以后若真有什么也好辦事,更何況當年能扳倒太子,其實也多虧了端親王暗中相助。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會這樣巧合。大梁國任何人他都可以給端親王做孩子,唯獨阮筠婷不行!因為她身上的玉佩,涉及到藏寶圖和龍脈的秘密。她若認了親離開大梁,線索豈不是要終斷了?
端親王想要誰都使得,就是不能認阮筠婷,人了親人,阮筠婷難免要離開梁國,藏寶圖上哪找去?誰都可以走,只有阮筠婷不行。
見皇帝沉默,端親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趁熱打鐵道:“西武國與大梁國素來交好,相互扶持相互幫助,在下對陛下您更是欽佩,看您治下的秀麗江山,便知道您是一代難得的明君、圣君。也是最講人情味知冷暖的皇帝。我想這件事,陛下會理解的吧?”
皇帝清了清嗓子,沉聲道:“端王爺言重了。朕就是再有權利,也無法立即做所有的決定。更何況是阮筠婷姐弟兩個要離開大梁?他們是我梁國的子民,我不能隨便他們離開。”
一聽皇上將問題的重點放在“離開”上,就說明皇帝在乎的是阮筠婷和阮筠嵐的去留問題,他不想讓阮筠婷走。
端親王此生閱人無數,自然清楚的分析出皇帝的意思,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皇帝正色道:“端王爺,不是朕不通情達理不放人。那阮筠婷和阮筠嵐是朕的子民,真必須要對他們負責。你說你找到他們,他們是你的親生骨肉,可有什么證據能夠證明?”
端親王心中暗罵皇帝刁難,笑著道:“證據自然是有的。在下曾經暗中查訪,找到了當年在下愛妻生活的地方,她從生產,到辭世,一直留在那里。我派人去調查過,終于找到當年為她接生的穩婆和此后過她起居的老媽子,從時間上來算,阮筠婷姐弟是我的孩子錯不了。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再去查。“
皇帝冷著臉,額頭上卻有細密的汗水泌出來。被他掩飾性若無其事的擦掉,“就算如此能夠證明,阮筠婷和阮筠嵐畢竟是徐老夫人的外孫
徐老夫人年歲大了,養活了兩人這么些年,他們還未曾回報養育之恩之萬一,就要突然離去,這是在有悖于孝道。百善孝為先,我大梁國最是注重孝悌的一個國度,如何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件事在朕這里就說不過去。更何況,阮筠嵐與朕九弟弟家的清歌郡主要好,端王爺讓他們回去,不是做棒打鴛鴦之事?”
端親王聽了這么久,總算明白皇帝的意思,感情他是變著法的反對,不想讓阮筠婷姐弟和他相認。
剛開始皇帝還樂見其成,到了后來就完全變了一個人,這實在是有違常理。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端王爺皺著眉頭想了片刻,突然想起上一次阮筠婷和君蘭舟、蕭北舒三人在巷中被劫,有人要搶她玉佩的事。
那個玉佩的來歷他知道,但是其中的奧秘他也說不清楚,難道大梁國皇帝是為了這個才不允許他認親?認親之后,他是必然要帶著孩子們回國的啊。
端親王原本是商量的語氣,見談不成,語氣也就強硬起來,道:“陛下,您也是為父親的人,我的心情您能夠理解,試想,若您深愛的女子所生的孩子自小生活在西武國,且過的并不是十分的好,您會不急著相認?不急著讓他們過上幸福的日子?同為人父,我以為陛下能夠理解。”
皇帝剛剛又得了個皇子,且是深愛的徐向晚所生,他自然理解這種感覺。可是阮筠婷身上的玉佩涉及到寶藏的位置。如果讓他帶著這個秘密回到西武國,對梁國來說并非宜事,那樣,他是真的要跟從前拘禁徐采菱一樣,讓她走她母親的老路了。
皇帝不吭聲,端親王的態度也強硬,兩人便僵持了起來。
德泰這會子從外頭進來,稟報道:“皇上,裕王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