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打電話去警視廳查問一下吧,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出來!”
石川說完這話就走到角落掏出手機直接給他的頂頭上司打了過去,不過電話接通后他并未第一時間說出懷疑死者的身份是議員的話,反而添油加醋地講了三井和細川幽香的囂張。
“八嘎!三井財閥的大少爺和大小姐是你石川正樹能惹得起的嘛?還不趕緊給我道歉去!”上司在電話那頭狂吼道。
石川聞言翻了個白眼,臉上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忙虛心認錯了幾句,旋又慢條斯理地爆出了死者有可能是跡部議員。本來石川以為他這樣說了上司立馬會見風使舵反轉口風,沒曾想電話那頭再度傳來了叱罵:“八嘎!就在半個鐘頭前我還與跡部見過面,你說他死掉了,這怎么可能?”
聽到這話,石川先是一愣,隨即省起自己這位上司的姐姐貌似就曾是跡部議員的前妻,只是因交通意外死了有些年了,但自家上司與跡部認識那是一定的,換言之,“半個鐘頭前見過面”這話決不是妄言,而這具冰尸死掉的時間即使還沒驗他也能判斷出絕不止半個小時,所以這冰尸幾乎不可能是跡部議員。
不過也就在石川如是想著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上司倏然叫住了想掛電話的石川:“慢著正樹……”
“什么事長官?”石川詫異道。
“正樹。我能相信你嘛?”
聽到上司這么說,石川微微一怔,旋即有幾分激動道:“當然長官。我跟您十年了,我的為人怎么樣,您很清楚不是嗎?”
“那就好,我跟你說個事吧,實際上之前與跡部碰面,他拜托我幫忙尋找失蹤的兒子!”上司道。
“跡部議員的兒子失蹤了?他兒子不是在上小學嘛?”石川愕道,“跟我眼下辦的這件案有什么關系?”
“總之其他的你別多問。我只能跟你說,他有個兒子已經二十三歲了。現在那個十歲上小學的是他兒子,他讓我幫忙找的就是他大兒子,understand?”
石川聞言一下就懂了,回道:“明白了。我這就證實一下,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您!”
“那好,你趕緊吧!”說罷,雙方結束了通話。
這個時候,揣好手機的石川回頭望向那冰尸,不禁心下感慨起來,跡部議員才年近五十,居然有個二十三歲的兒子,加上當年的某些傳聞。想必這位大公子應該是私生的,那么這具冰尸很有可能就是了!但這個話他沒法公開出來,并且根本不能夠藉此仗著跡部議員的勢報復三井家的少爺小姐。不然一旦媒體上爆出xx議員有個成年私生子的新聞,對官聲將是致命的打擊。
一念至此,石川相當之郁悶,他發現自己被上司給坑了,不僅不能借“有可能的議員之子被謀殺”這消息坑三井和細川幽香,反而還得對這件事守口如瓶。不然一旦被跡部議員的政敵所知曉,那他這個知情人的處境也將岌岌可危。
“長官。怎么樣了?有查問結果了嗎?”此時有個不知死的警員上來不恥下問。
石川正是心情惡劣的時候,聞言并未回應手下的問題,反而惡瞪了他一眼,走回冰尸邊喝叱道:“你們都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搬,法醫課還等著驗尸呢!”
眾手下齊齊一愕,有點難以置信石川的態度,卻又不得不執行他的命令,七手八腳地開始搬動起冰塊來。
可惜的是,石川自以為給上司打電話的時候說話聲很小,加上周遭又沒人偷聽,不虞有泄露之憂,沒曾想隔壁休息室的費倫倒是將他跟上司的所有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聽完后,費倫嘴角噙起了一絲邪笑,問三井和細川幽香道:“對了,你們倆誰聽說過跡部景資這個名字?”
“跡部景資?”三井愣了一下,隨即道:“他可是下屆橫濱市長的有力競爭者呢!”
“噢,是嗎?”費倫聽了三井的解釋幾乎要笑出來,“那他的競爭對手有幾個?分別是哪些人呢?”
細川幽香不解道:“,你問這干嘛?”言下之意,你都不是曰本人,你關心曰本的政洽干什么。
費倫卻不答她,反而斜眼道:“你管我?我就是感興趣,問問怎么了?”
細川幽香差點沒被費倫的態度惹得跳腳,好歹忍住,卻也賭氣地撇過頭去,不再瞧他。
三井見了自家小妹的動作,心知肚明她在生什么氣,于是并未正面回答費倫的問題,反而同樣問了一句:“就是啊,你關心這些狗咬狗的事干嘛?”
見倆兄妹一個鼻孔出氣,費倫懶得將就他們,哂道:“不說算了……既然跡部景資這么有名,我相信我的問題很好打聽的,那我就先告辭了!”說著,他起身就欲離開。
細川幽香見狀急了:“還沒吃飯呢,不準走!”
這話一出,剛走兩步的費倫竟真的頓住了腳步,細川幽香見了心下喜不自禁,沒曾想費倫轉過身來,沖三井道:“對了佑介,下周二的事你可別忘了!拜拜、拜拜!”說著,朝倆兄妹揮了揮手,居然真的離開了。
“哥——你看他……”細川幽香氣得跺腳。
三井卻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妹,剛才的事是你錯了!”雖然在外人面前,他與細川幽香一個鼻孔出氣,但有些錯處該指出來的,在沒外人的時候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為自家小妹指出來。
“我哪兒錯了?”細川幽香愣道。
“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插嘴本就不該,這也就是你,換作別的女孩子斷然不會這樣!”三井侃侃而談道,“而費倫可是比我們曰本男人還要大男子主義,加上他既不差錢又不差女人,自然不會慣著你這毛病!”
細川幽香聽得一愣,旋即很不忿道:“這也就是在曰本,女人才會順著你們這些臭男人的意,要是在美國的話,那里可是講求男女平等的。”
三井聞言翻了個白眼,道:“妹,你有的時候特精明,可有的時候為什么又這么天真呢?要么是男人主導要么是女人主導,完全的男女平等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再說了,就算男女真平等了,費倫打聽消息,你貿貿然質問他為什么打聽這消息不就侵犯他了么?這明顯也是不對的。”
細川幽香頓時噘起了嘴:“……就算我不對,可他也不能一走了之啊?”
“那還是你的問題耶!”三井有些無奈道,“你要是剛才用不要走嘛這話,他興許就不會走了,可你用的什么?不準走,你這是想要命令他么?以費倫的強勢怎會聽你話?”
細川幽香一怔,覺得自家老哥說的不無道理,頓時撒嬌道:“那現在怎么辦呀?”
三井攤手道:“還能怎么辦,只能等下次機會啰!”
“啊?就不能把他追回來嘛?”細川幽香有點傻眼。
“基本上沒可能!”三井搖頭道,“我看費倫離開不止是因為你的態度問題,多半是有什么急事!”
“可我也沒看他打電話收短訊什么的呀?”細川幽香一臉詫異道。
三井聳聳肩,又撇了撇嘴,表示不清楚。
這時候,細川幽香倏然省起自己那手“飛花摘葉”的能力,頓時隱約有了點猜測,不再多說什么。
不過這倆兄妹倒還真猜了個不離十,費倫之所以突然找了個借口就離開,完全是因為原本在南海游弋幫他搜索巨型海怪小弟的巨龜和巨章已然趕到了鳥島(注:不是南鳥島)以南海域。
這座鳥島距離有名的東京都八丈町轄下的八丈大島不到四百公里,距離東京地界也不超過七百公里,所以兩個巨怪在鳥島以南海域游弋,費倫完全可以輕松聯系得上。
更重要的是,隨著近段時間費倫精神力雖緩慢卻堅定不移地增加,他對兩巨怪的操控距離已從原先的七百海里出頭增加到了將將八百海里,也就是近一千五百公里。當然,這個數值只是現階段單向操控距離的極限,隨著以后費倫精神力愈發增加,距離也會變得更遠。
而兩怪之所以主動聯系上費倫,是因為現在它們正遭到另一頭海洋巨怪的追殺,不得已而為之!費倫接報后,為了以后稱霸海洋著想,不得不甩下三井兄妹,過去救援兩怪。
不過剛到樓上,正好撞上了石川等人將冰尸裝上車,有急事在身的費倫并沒打算理會這幫小曰本警察,可石川并不識相,非要過來堵住費倫的去路:“怎么?費先生,你是急著逃走嗎?”
在華燈初上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費倫止住了動手的心思,冷笑著蔑了眼石川,道:“石川警官,我勸你還是趕緊把尸體運回去檢驗吧,不然遲了的話,有些人神通廣大,可是會得到消息喲!”
石川聞言一怔,旋即色變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費倫哂笑著攤手道:“你覺得呢?”說著,一把推開了石川,施施然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