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狂妃,廢物三小姐

208、他是你父王?

錢媽立刻笑著回答:“小姐,一切準備就緒,只等您的吩咐了。”

幽兒聽得她們談論此事的神情無比詭異,心頭不由騰起一絲懼意。

落云曦微勾薄唇,淡淡道:“就算是沒有外人,也不要稱呼我‘小姐’,禍從口出。”

錢媽立刻點頭稱是,改口非常快:“鳳少爺說得有理。”

“嗯。”落云曦肚里冷笑,小姐?她的小姐早就死了!自己可不會真拿這些背叛過她的人當自己人櫞!

她的眼光緩緩移向幽兒,聲音冷了一度,“幽兒,我從前待你不夠好嗎?為何你要背叛我?”

墻壁上鑲著八角燈燭,昏黃的燈火絲絲縷縷投下,照在十字架上的女子身上。

幽兒仰起頭,猙獰地大笑了幾聲,凌亂的長發順著額際滑下,襯著中間那張蒼白污漬的小臉越發可怕闥。

“為什么要背叛你?落云曦,你這個自私自大的賤人!”幽兒紅通通的雙眸閃爍著凌厲,“你從小便苦練武功和醫術,四處賣乖討好,資助孤兒院,實際上就是利用她們給你賣命!可憑什么我也要跟著你過這種刀頭上舔血的生活?我不想學武,你卻硬逼我學,我不想殺人,你卻強迫我殺人!我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可最后呢?被人尊敬贊揚的只是你落云曦,我不過是條走狗罷了!”

落云曦靜靜聽她說完這些話,打量著她的神情。

幽兒真是她之前的貼身丫環嗎?

現在的她,氣勢旺盛,語言犀利,當真不像一名下人,難怪她的心如此大了。

她沉聲開口:“幽兒,說了這么多,最后一句才是你最想說的吧?如果你真不想跟著我,你可以遠遠離開,相信以你的本事這不是問題。可你呢,卻挑撥離間,煽風點火,孤立了我,最后還派人去刺殺我。你若真不喜歡過打打殺殺的日子,又何必還帶著整個晨樓投靠二皇子呢?”

錢媽這時怒喝幽兒:“你說得不對!我們大院受了小姐的恩惠,是自愿為她做事的,你忘了嗎?當時,我們還焚香立誓了!”

幽兒氣怒道:“只有你們肯為這賤人賣命!”

“啪!”落云曦右腳上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一巴掌扇在幽兒的臉頰上,幽兒的右頰立刻現出五條血紅的手指印,她慘呼一聲,血水沿著嘴角流下。

落云曦的臉容猛然罩上濃霜:“勝者為王敗者寇!在我的字典里,沒有退讓兩個字。有些仇,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幽兒,你已經放縱得夠久了!”

她轉過身,留給幽兒一個冷漠高清的背影:“走!”

兩天后,晨樓舉行神秘茶酒會的消息不脛而走。

雖然不是花魁大賽,可隆重度卻絕對不比花魁大賽低。

日頭還未全落,晨樓上下便坐滿了客人,一樓大廳四周點起二十八盞燈火,將整個大廳照得一片雪亮。

來者有朝中卿貴,也有商教九流,平民百姓,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四大世家的人這么早就來了?”

“這還不是最稀奇的呢,我剛看到秦侯爺,往常就算是花魁競選,他也不會親自來,今晚到底是個什么日子。8”

“不僅世家上層都來了,你看看在座的,好多朝中官員,王大人,史大人,榮大人,齊大人,還有谷丞相,都來了。”

落云曦此刻站在二樓,端木離的那間專有房內,從這個角度很容易將整個大廳攬之眼底。透過窗子,她的目光徐徐將東南西北的包房掃了一圈。

四大世家的燈火皆是亮的,窗戶也大開著。

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端木離清潤好聽的聲音含著一線笑意:“師妹,你可真有本事,今晚居然來這么多有身份的人。”

落云曦微揚唇道:“這可不是我請來的。”

端木離與她并排站在窗前,斂了玩笑之色道:“他們給的是顏家的面子,前不久在宮宴上,顏家死去多年的大小姐顏容傾突然出現了,不過一直沒找到。晨樓人多嘴雜,興許能發現一些線索。”

提到“顏容傾”,落云曦身子微顫,很快保持鎮定,笑道:“今晚可要大賺一筆了!我下去看看。”

她折身走出包房,順著樓梯下去。

然而,剛走下樓梯,便看到一行人走過來。

領頭的是顏國公,杜學士、顏容嬌、顏少卿都在,君瀾風也陪伴在側,其中還有一張身姿修長的陌生男人,臉形優美,棱角分明,肌膚白凈,生得一雙好鳳眸,略顯狹長,眸子深遂流光,頗為俊美。只是,眼角的細紋十分明顯,出賣了他的年紀,應在四十歲左右。

落云曦匆匆一掃后,便垂下眼睫,退到樓梯的第二階上。

隔壁是顏家的包房,單設了木質梯,正開在這個樓梯的對面。這一行人所去的方向必是顏家包房了。

君瀾風注意到她,眸光微動,放慢腳步。

待顏國公與那中年男子一行人上去后,他才向落云曦走來。

落云曦也抬頭望向他,不消說話,一個眼神便已消融一切。

顏家包房的窗子應聲推開,露出一張素顏的蒼白小臉,卻是杜晴煙,她沖顏國公等人招招手:“外公,我等你們很久了。”

落云曦薄唇微抿,杜晴煙何時來的晨樓?她一直在忙,剛才歇下,竟然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到來,可見今晚晨樓實在忙不過來。

“表哥……”杜晴煙低頭看了君瀾風一眼。

君瀾風眉頭不禁皺起,回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算作回答。

落云曦淡淡道:“你上去吧,我也正有事去。”

她說完,便要從他身側繞過,君瀾風握住她的手臂,低聲問:“不高興了?”

“沒有。”落云曦神情很是淡然,“能有什么不高興呢?”

君瀾風語聲含上無限心疼,低低道:“雖然你戴著面具,可只要你一皺眉頭,我便知道你在想什么。曦兒,我委屈了你。”

“那你打算何時和她退婚呢?”落云曦話鋒一轉。

她能勇敢地面對自己的心,也知道君瀾風的心意,只不過,有些事情,并不是兩情相悅就能解決的。“你上去吧。”落云曦突然覺得有些累,“我去忙了。”

她掙開君瀾風的手,大步邁向后臺。

伸手扶了扶額頭,心中嘲笑,興許是這幾天壓力太大了,想的事情多了,她竟然對未來一陣茫然。

她當真要戴著人皮面具過一輩子嗎?

以前沒想過,是因為不知道她的真容竟然會影響到這么多人,可現在,她知道了,又該如何走下去呢?

穿插在人流中,她回頭望了一眼。

君瀾風正沿著樓梯往上走,杜晴煙趴在窗臺上,定定地看著他,而場中其他人,大部分則看著杜晴煙。

落云曦心中隱有不快。

不是為了旁的,而是君瀾風為何非要去顏家包房呢?他完全可以不用與他們在一起呀!

“曦兒。”端木離輕淺的語調到了身側。

“師兄。”落云曦忙收回眼神,叫了一聲。

端木離微笑著拉住她的手。

他的手心有著暖暖的溫度,落云曦愣神間,已經被他拉到了后臺處。

不少人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落云曦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男兒身份,兩個男人牽手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曦兒,你看,我們的晨樓生意多好。”端木離指著大廳的紅紅火火笑著說道。

“嗯。”落云曦點頭。

“如果你喜歡,我們以后跑遍整個三國,開滿晨樓的分閣,如何?”端木離轉頭,凝望著她的眼睛。

落云曦一怔。

端木離緊接著說道:“等我們有了孩子,不用我倆帶,扔給師父去養,我們四處游山玩水,怎么樣?”

落云曦這會兒臉色終于一變:“師兄,你在胡說什么呢?”

說著,她轉頭步向后臺的幕簾之后。

久不見端木離跟上來,她側頭一看,只見端木離站在原地,一臉神傷地望著她。

落云曦心情很是低落,有一些愧疚,轉身沒入簾中。

端木離看著二樓的杜晴煙,臉色漸漸沉暗。

曦兒,君瀾風當真能給你幸福嗎?就算他對煙兒沒感情,這婚,能退得了嗎?

落云曦在后臺與錢媽商量了一下,見座位漸滿,并不著急,而是先推出開場前的小點——雜技給大家助興。

紫幕拉開,臺下立時爆發出一陣驚天般的掌聲。

錢媽扭著屁股上臺,以她極具煽動氣氛的嗓音笑盈盈喊道:“歡迎各位來賓參加我晨樓今晚的茶酒會,今天晚上可是好戲連連哦!”

她的話還沒說宛,便有人在下面扯著嗓子叫道:“鶯鶯姑娘什么時候出來啊?”

場中不少類似的聲音此起彼伏。

錢媽一臉鎮定地說道:“鶯鶯自然會出來,大家不用急,先看表演,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玩的玩,祝大家盡興!”

她下場后,便有一大胡子牽了一個黑猩猩上場,黑猩猩并非真的黑猩猩,只是一張猩猩皮套,里面裝著一個人。

他向諸位彎了個腰,便開始表演節目,拿著皮鞭指著黑猩猩叫道:“先跪下給我們樓中今天來的爺爺奶奶哥哥姐姐磕三個響頭,歡迎他們來晨樓捧場!”

眾人一聽這樣的開場白便哈哈大笑起來。

人偶節目在天夜并不少見,他們會做出各種稀奇古怪的動作逗大家開心,只是今天這黑猩猩似乎反應遲鈍了些,遲遲沒有動作。

大胡子猛地一皮鞭抽在黑猩猩頭上,黑猩猩發出一聲嘶啞的慘叫,便往臺前逃跑,大胡子并不著急,笑嘻嘻地看著它快逃到臺前時,猛地一拉穿在黑猩猩鼻子上的皮繩,黑猩猩跌倒在地,慘叫連連,飛快地爬回來。

大胡子又補上一鞭子,鞭聲響亮之極,他一面打,一面笑著大聲道:“大家不要害怕,這只是表演,這套皮很厚,傷不到人。”

他說著,捏了捏黑猩猩套在外面的假皮。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見這場人偶雜技別開生面,也紛紛喝起彩來。

黑猩猩跪在地上,給大家磕了三個頭,又被要求著做各種各樣的動作。

后臺,落云曦看著這一切,嘴角生出冷笑。

幽兒啊幽兒,你而今也就淪落成給人表演節目助助興了,不知道此時,你的心情如何呢?

要知道,主子永遠都是你的主子,你竟想圖謀不軌,殺主自代,這樣的狠毒心腸,怎么不想想以后的報應呢?

臺前,一陣接一陣的歡笑聲傳來,落云曦掀起后面的簾幕,欲要出去,一抬眼,便看見君瀾風站在墻角。

她一愣,君瀾風已經走了過來。

“后面用不用我幫忙?”他問。

“不需要。”落云曦一口拒絕,“你還是去陪著顏杜兩家的人吧。”

“他們不需要我陪。”君瀾風沉聲答道。

“是嗎?你跟他們走得很近呢,也是,四大世家,原本就是一體,所以說,世家之間聯姻,是個極好的法子。”落云曦語含譏諷。

君瀾風劍眉微蹙:“你以為我愿意和他們走得很近嗎?剛才,我去顏家包房是陪同父王。”

“父王?”落云曦挑起眼角。

“嗯,我父親,他也來了,在路上正好遇到了顏國公。”

“老中山王?不會是我剛才看到的那個吧?”落云曦腦海里浮過那個身姿如蘭的身影,驚愕地問道。

“和顏國公走在一起的,穿著淡藍衫子的那個。”

君瀾風的話印證了落云曦心中的答案,果真是那個陌生男人!

猶記得,他身姿削瘦,長相俊美中透著三分柔和,神情淡漠,一舉一動皆帶著優雅從容,與顏國公說話聲音也是極低,很云淡風輕的一個男人。

“他是你父王?”落云曦有些不敢相信地反問一句,一面拿眼打量君瀾風。

眼前這男人身長一尺八,健碩如山岳,在外人面前不茍言笑,嚴厲起來時臉色如疾風暴雨,就算在她面前常常是笑著的,可是臉容也與柔美搭不上邊,堅毅的眉眼間在流轉間透露的是深沉與霸氣。

那個文質彬彬的男子是他父親?

落云曦險些被自己的比較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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