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鄭新回來報告說道:“一切順利,娜塔莎的父親喝得爛醉如泥,現在還沒有醒!”
沈晚晴見到萬事具備,戴上精心設計的面具,穿上娜塔莎的衣服,向著遠東飯店走去,為了保證山地元治和俄軍高層的安全,門口加了雙崗,衛兵做夢都想不到世上有如此高明的易容術,檢查了證件就放沈晚晴進去。品書網
沈晚晴為了不讓聲音暴露自己,盡量不和別人交談,幸運的是這個娜塔莎剛剛來這里工作,沒什么朋友,也沒人過來和她交談。
沈晚晴按照娜塔莎的敘述,打掃宴會廳,整理餐具,宴會即將開始的時候,宴會廳的主管把她們叫到一起,強調今天的宴會十分重要,萬萬不能出現紕漏。
上午十點,宴會正式開始,主管讓沈晚晴和幾個俄國服務員去酒窖拿酒,酒窖之中,范振海已經秘密地把酒安插了進去,沈晚晴為了不引人注意,特地走在隊伍的最后。
液體炸藥加入了染色劑,看上去葡萄酒一模一樣,在木塞的下方,就裝著引信,起爆裝置在沈晚晴手里,只要這瓶酒接近了山地元治,沈晚晴就引爆炸藥,在酒瓶的標簽下方,有幾條不起眼的劃痕,就是這些劃痕,能夠讓沈晚晴從眾多酒中挑出那瓶酒。
為了能確保那瓶酒被自己拿到,沈晚晴必須最先進入酒窖,可是她已經走在了最后,所以她必須找到機會超過前面的人,沈晚晴雖然想超越,可是這樣的超越太不尋常了,任何一點不尋常的地方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這顯然是沈晚晴不愿意看到的。
眼看已經走到酒窖的大門了,沈晚晴還是沒能想出最先進入酒窖的法子,她不由得有些心急,一但那瓶酒被別人拿到,就無法炸到山地元治了,正在這時,走在最前面的人說道:“酒窖的門怎么鎖上了,娜塔莎,快去叫人來開門!”
沈晚晴心想:“機會來了。”在進門的時候,她已經看到酒窖最外面的屋子里掛著鑰匙,酒窖的管理人員應該就在這里,沈晚晴于是走到管理員的房間,說明來意,管理員根本沒有見過娜塔莎,自然不可能認出沈晚晴。
沈晚晴于是跟在管理員后面,當管理員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并沒有停在隊伍的后面,而是跟了上去,站在管理員后面,管理員一開門,門打開的方向正好對著沈晚晴所站的位置,沈晚晴第一個進入了酒窖。
沈晚晴很快找到了那瓶酒,把它拿了起來,放進自己的籃子里,又隨手拿了幾瓶酒,這才跟著眾人回到宴會廳外面。
主管命令每個人拿上一瓶酒,送進宴會廳里去,大門一開,悠揚的音樂聲傳了出來,宴會廳中間幾對男女在跳著舞,幾個日本人正拿著酒杯,站在墻邊,和俄國人交談著,還有幾個留著長辮子的漢奸,也在一邊諂媚地笑著。
沈晚晴這幾天反復地看山地元治的照片,所以在宴會廳的眾人當中一眼就認出了他,他的桌上還有幾個俄軍的高官,沈晚晴拿著那瓶酒走向山地元治的桌子,正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娜塔莎,別把葡萄酒送到那桌去!”
沈晚晴轉頭一看,正是主管走到了她跟前,主管是個高個子上了年紀的俄國女人,她有些惱怒地看著沈晚晴,說道:“日本將軍不喝葡萄酒,只喝清酒,我說過幾次了,你怎么記不住。”沈晚晴心中一驚:“娜塔莎怎么沒有說過這件事。”不過她轉念一想:“只要把這瓶酒放在山地元治的面前,再走到遠處引爆,就大功告成了,這種場合,我不聽你的話,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樣!”
沈晚晴想的沒錯,這么多高官在場,主管就是再生娜塔莎的氣,也不敢上來怒斥她,更不敢攔住她。
沈晚晴終于走到山地元治的桌子,她剛要放下酒瓶,就看見邊上的一位俄官轉過頭來,向她怒目而視,說道:“不是交待過嗎,這桌只上日本清酒,快點把它拿走。”他的聲音不大,可是主管也聽見了,主管見到這件事情被一名軍官提了出來,心頭火起,向著沈晚晴走來,沈晚晴心中想道:“怎么辦,只要酒瓶一拿走,自己就會被主管叫出去訓斥,那樣自己的計劃就失敗了,前面做的那么多準備工作就都白費了。”主管越來越近,軍官也皺著眉頭站起身來,一瞬間沈晚晴看見了山地元治的表情,與周圍俄官的表情不同,他的臉上,沒有憤怒或是惶恐,反而寫滿了憐惜,沈晚晴一下子明白了,山地元治也聽見了軍官的話,他猜到了自己要被訓斥,娜塔莎是個模樣惹人憐愛的小姑娘,山地元治可憐她了。
優秀特工那超乎常人反應速度,豐富的心理學經驗和出色的演技救了沈晚晴,她輕輕咬著嘴唇,眼睛垂了下來,就像一個自知犯了大錯害怕受到懲罰的小姑娘,她緊緊地盯著山地元治的眼睛,眼神里分明在說:“求求您,救救我,。
沈晚晴猜的一點都不錯,山地元治看見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即將因為上錯酒而受到訓斥,心有不忍,再加上沈晚晴看他的眼神,讓他同情心大動,山地元治笑道:“沒關系,就把酒放在這里吧,客隨主便,嘗一嘗葡萄酒也不錯!”
幾個俄官聽了,這才如釋重負,紛紛笑了起來,主管恰好在這時走了過來,在沈晚晴手臂上一碰,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出去,主管要狠狠訓她一頓。
沈晚晴正好想脫身呢,于是可憐兮兮地跟來主管后面往外走,給葡萄酒瓶開木塞算是體力活了,講究紳士風度的俄國貴族自然不可能讓小姑娘做這件事,于是也沒有留沈晚晴,一個男服務員走上前來開木塞。
男服務員把酒瓶拿在手中,酒瓶正好在山地元治頭部的斜上方,主管已經邁過門檻,回過頭來準備朝沈晚晴大發雷霆,沈晚晴就在此時,按動了起爆器的開關。
一束電波把起爆命令傳給了起爆器,“砰”的一聲,瓶中將近一公斤的高能液體炸藥發生了爆炸,劇烈的沖擊波直接壓碎了山地元治的頭骨,隨之而來玻璃碎片刺進山地元治和身邊人的頭,臉和脖子,被割斷的大動脈噴出鮮血,染紅了雪白的桌布。
主管顧不上訓斥沈晚晴了,她看著這恐怖的一幕,嚇得癱軟在地,發出刺耳的尖叫,整個大廳里面亂作一團,女人的尖叫聲和杯盤的破碎聲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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