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洼不平的土路,在一整日的暴曬下,干裂且布滿塵灰……厚重的車輪碾壓過后,揚起一片塵灰。若有人緊隨車后,也許一瞬間便被這塵土‘糊住’。
悶重的發動機聲,在這空闊的土路上,顯得異常的刺耳。雖然臨近旁晚,但余溫下的非洲大地,扔讓坐在車廂內的肖勝和河馬,淚流滿面……
負責驅車的肖大官人,一個勁的催促著彎腰鉆進車臺下的河馬。后者無奈的直起身子,半天才嘟囔了一句:
“頭,你再試試空調可能用?不,我說頭,咱龍影的條件就這么艱苦,找臺帶空調的車就這么難?”汗如雨下的河馬,單手甩出自己下巴快要滴落的汗水,扭頭掃視著這臺老式皮卡。
“人艱不拆,沒給咱整臺驢車就夠咱們燒高香的了!”整個人猶如水洗般的肖勝,雖然一臉的‘釋然’,但心里已經把龍三問候了千百遍。這不是公報私仇,有這樣玩人的嗎?
‘嗯,嗡……’伴隨著一股燒焦的氣味,撲鼻而來。坐在那里的兩兄弟,對視一眼,尷尬的揚起了嘴角。
“得,我不奢求這車的空調還能用,千萬別在半路熄火就成。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一旦熄火,特么的連個人影都看不到,說不定還遇到打家劫舍的呢。”當肖勝剛說完這話,單手用力搖開車窗的河馬,扭頭‘嘿嘿’一笑:
“我到真希望遇到打家劫舍的,這樣咱不但有空調了,說不定還能甩一炮。”聽到這話,肖勝驚悚的扭過頭,半天才回答一句:
“男的你也不放過?”就在肖勝扭頭之際,突然一輛銀灰色,但也被塵土所包裹的汽車,橫著從旁邊小樹林內竄了出來。猝不及防的肖勝,猛然狠踩剎車,皮卡車在距離這輛車還有不過二十公分的時候,戛然而止。
“還好,還好……”就在肖勝和河馬拍著胸口慶幸之際,從銀灰色汽車內跳出了三名荷槍實彈的黑人大漢。面相極為兇殘,直接沖向了肖勝和河馬所乘坐的皮卡車,槍口對著兩人,用極富震撼力的嗓音,吆喝著兩人下車。
熟練的把雙手背在后腦勺,這回扭頭的肖勝的露出了一絲苦笑,嘴里不禁小聲謾罵道:
“你個烏鴉嘴……”而大大咧咧的河馬,順勢推開車門,下車前不忘回了一句:
“確實‘還好’……”
槍口頂在了兩人腦門上,為首的大漢用當地語言‘嘰里呱啦’的不知在說些什么,半扭過頭的肖勝,半天愣是沒聽懂一點。但在其話落音的時候,用并不熟練的法語反問了一句:
“你那車有空調嗎?”在阿爾及利亞,法語是他們第二母語。即便是土著人,不會說也能聽得個大概。
就在肖勝把這話說完,猛然轉身的兩人,三下五除二的把身后舉槍的漢子放倒在地。而原本守在車上準備接應三人的另一個劫匪,剛舉槍準備下車,瞬間竄出去的肖勝,一腳踢在了車門上。
對方剛剛那裸.露在外,舉槍的右手,頓時被這緊關的車門,夾出了‘咔嚓’聲。一時間,竭斯底里的慘叫聲,久久回蕩在這條小道上。
“頭,咱的空調車……”肉疼的河馬,單手捂住臉。現在在他看來,踢那輛車,比踢他都要讓其心疼。
實為搶劫,最終卻淪為被搶……畜生級的河馬,更是把皮卡的發動機都給卸了出來,連滴油更沒給他們哥四個留下,直接卸到那輛銀色汽車內,以防路上再生什么變故。
看著河馬那極為嫻熟的‘打劫’手法,坐在車廂內享受著冷風直吹的肖大官人,在其上車后,不禁嘟囔道:
“河馬,以后咱要是在國內混不下去了,我跟著你在這里混哈……真他.娘的專業。”奢侈的用純凈水沖了下手。這次收獲頗豐的河馬,也變得大氣起來。剛才‘窮’的就差,把尿也囤起來,以防有備之需……
“上天有好生之德,在看到咱們哥倆這么虔誠的份上,肯定會給咱們留條活路的。頭,這有空調真爽……”說完,在一陣大笑聲下,銀灰色變成土灰色的汽車掀起一陣塵土,揚塵而去。留下四名僅剩褲衩的魁梧大漢,褲襠里別著上膛的手qiang,高高掛在枝繁葉茂的樹桿上。
有了空調的‘照拂’,頓時神清氣爽的肖勝和河馬,再看這天,特么的真藍;再看這夕陽,特么的真紅。再看沿途中,這被烈日暴曬得毫無生機的樹葉,真特么的有優越感……
得瑟的河馬,哼起了江南名調‘十八.摸’,心情不錯的肖大官人,在一旁陪唱著。興高采烈展開地圖的河馬,唱聲越發的輕微,待到肖勝扭頭之際,后者一臉苦逼的對自家班長說道:
“頭,貌似咱走差路了?”聽到這話的肖勝,猛然狠踩著剎車。奪過河馬手中的地圖,仔細又研究了一番。半天才憋出了一句:
“剛剛我好像問你,是不是從前面個路口拐向公路?”
“我回答了啊。”
“你怎么說的?”
“我說‘隨便’啊……”
原本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硬是被兩‘路癡’,折騰到三小時。待到他們駛入阿爾及爾下屬的一個縣城時,這里早已萬家燈火。
擁擠的行車道,被路人所占用。在這里貌似神馬交通規則,特么的都是放屁。都說京都的交通差,那是因為你沒來過阿爾及利亞。
橫穿馬路那都是小兒科,大路上身著暴露的大黑妞,直接奔向高速行駛的汽車拉客。借用河馬的話說:這特么的得有多敬業啊?
所謂的縣城,不過如同摩納哥一個區的面積。城市化設施,更是無法與發達國家睥睨。你很少能看到高層建筑物。在這里,裝修最為豪華的不是政府機構,而是教堂之類的宗教場所。
身著制服的警察,公然與沿街的失足女討價還價。不是他給人家錢,而是人家得向他交‘保護費’。在這距離首都一百多公里的縣城內,也許最大的社團,就是警署機構吧。
雖說城市化建設并沒有完全覆蓋整座縣城,但其縣城南部的‘不夜街’,還是相當的上檔次。當然,這僅僅是與整座城市相比。
而肖勝和河馬,奔襲了近千里路,從摩納哥到這地,就是沖著他們的‘不夜街’來的。